早朝上,黎渔用龙椅扶手托腮,半眯着眼一脸惬意。
“砰......”
一声巨响。
只见一个年过半百的大臣跪在了大殿中央。
站在黎渔身旁的容鸣蹙了下眉头。
“皇上,李丞相庶女李妍昨夜在宫中后花园遇害,有目击者指证是太监长容鸣所为,请皇上为李丞相讨回公道啊。”
“是是,李妍虽然并非微臣长女,但是也是微臣的亲生骨肉啊,皇上......”
李丞相也跟着跪下。
黎渔抬起眸子看着两人一脸不屑。
“皇上,皇宫是龙脉圣地,怎么容得容鸣一个阉人胡作非为。”
李丞相看见黎渔抬起眼皮,说的更加严厉。
容鸣听后低着眸子,拳头紧握。
“阉人?”
黎渔挺直身子,带着若有若无的笑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位大臣。
“李妍是朕让容公公杀的,李丞相可有什么意见?”
“请问小女做错了什么?让皇上用一个阉人糟蹋她?”
李丞相胡子一抖看样子有些气愤。
黎渔歪着头看了看自己掌心的纹路。
“糟蹋?阉人?朕记得李丞相是文官出身的吧?怎么满口秽语呢?”
黎渔放下手看着李丞相,看眼里并没有倒映出李丞相的影子。
“李妍只是爱卿家的庶女,一个庶女而已怎么能和朕的人比?容公公杀了她,朕还嫌她脏了容公公的手呢。”
“朕的容公公亲手杀了她,是她的荣幸。”
黎渔嘴角微勾,似笑非笑有些不顾一切的感觉。
“暴君!暴君!”
李丞相和旁边那位大臣咒骂,其他在庭大臣诚惶诚恐的低着头,不敢看黎渔脸色。
“暴君?”
黎渔手落在扶手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确实呀,朕弑父杀兄才登上这个位置,不是暴君是什么?”
“朕今天还真不能有损这个称呼,容公公,这两位大臣,先杀哪个,看你喜欢。”
黎渔笑的阴森。
容鸣听后从后面掏出长剑,走向两位大臣,两位大臣一脸惊恐,跪着后退。
“不许退,不然朕就诛你们九族。”
黎渔有力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因为太有力,喉咙忍不住传来轻咳。
“怎么?李爱卿对朕的做法有意见?”
轻咳导致黎渔的脸颊变得绯红,黎渔看向正在凝视着自己的李竹一,神色有些勾人。
李竹一拱手低头。
“皇上让容公公杀了李丞相之女李妍,肯定事出有因,而李丞相和王尚书顶撞皇上,死有余辜。”
“呵。”
黎渔嗤笑了声,单手托腮看着底下被鲜血染红的地毯。
“李爱卿是会给朕开脱的,朕有些乏了,容公公。”
正在擦拭长剑的容鸣听后,声音低沉的开口。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容鸣一直让大臣以为不是真正的太监,但是按黎渔的性格他们也不敢多问。
众位大臣默不作声,容鸣便喊了一句退朝。
“容公公,朕是不是因为作孽太深,所以才会染上痨病的。”
黎渔坐在辇车上,神色有些疲惫。
“皇上怎么能这样说,皇上的痨病十有八九是在冷宫染上的,那群人该死,皇上杀了他们,皇上是好人。”
“朕可不是好人。”
黎渔捏了捏眉心。
“朕最近老是梦见他们,他们成了厉鬼来索朕的命,说朕手上沾的人血太多,不得好死,永不超生。”
“梦与现实往往相反,听说道柯寺挺灵的,正好皇上的佛珠断了,要不要去看一看?”
到了寝宫,在下面的容鸣将黎渔接下来,低声问道。
“佛珠是朕太用力断的,而且朕若出宫,肯定又有大臣上奏了。”
黎渔面色低沉。
“没事,咱家有办法。”
容鸣对黎渔明媚一笑,俊朗的面孔笑起来,好像是深宫后花园的一朵剑兰花。
“咱家为皇上栉发。”
......
最后两个人常人打扮,带着令牌,大摇大摆的出了宫。
道柯寺依水而建,池塘中的观赏性荷花已经开放,嫩绿的荷叶和穿绿衣衫的弹墨碧荷纹绛纱袍交相辉映。
“不是说这个寺庙很灵吗?怎么没看到人影?”
黎渔看见周围冷清寂静的环境有些疑惑。
“前段时间,李丞相看到这里人多势众,以为寺庙在诈骗百姓钱财,所以把这里抄了,咱家今天才把主持和里面的僧人放了出来。”
容鸣低头解释。
黎渔看向容鸣,眉头轻挑。
“哦?所以容公公早就猜到李丞相会被朕处死了?”
“没有,只是凑巧而已。”
容鸣和黎渔穿过寺庙大门,和一个看样子放荡不羁的男子擦肩而过。
本并没有注意到男子,男子却抓住了黎渔的手腕。
容鸣抽出长剑,警惕的盯着男子,仿佛男子一有什么过分举动,容鸣就会置他于死地。
“唉,小侍从你别紧张,本道长叫夜北暮,看你主子有垂死的龙气在身,并不是想干什么。”
夜北暮说话也像他这个人一样,吊儿郎当的。
“夜北暮?”
黎渔从上往下审视了一边夜北暮,又从下往上审视了一边,满脸不相信的表情。
江湖传言可以医白骨的道长,怎么看起来这么不正经?
“你先放开我家主子。”
容鸣看着黎渔被夜北暮抓红了的手腕,眸底暗流涌动。
“哈哈,抱歉啊,你家主子太漂亮了,身体控制不住。”
夜北暮连忙松开黎渔的手腕,一脸哈笑。
手上还残余着黎渔的温度,黎渔手腕润滑的感觉让夜北暮久久不能忘怀。
“要不是你是夜北暮,你早死在这了。”
容鸣盯着夜北暮咬牙说道。
“怎么?你们有事找本道长了?”
夜北暮听后一脸好奇,自己这么抢手的吗?
也没看有人来找呀。
黎渔微微一笑,一脸柔和,让夜北暮看呆了。
“夜道长,我确实是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