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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灰烬地狱(1 / 1)


几天后的蔷薇修道院。纷纷扬扬的灰烬如同雪花一样落在了蔷薇修道院的院内。可惜那不是雪花而是灰烬,现在是六月的盛夏而不是冬季 。弗兰西在蔷薇修道院教堂的屋檐下看着那些灰烬徐徐落下,不禁长叹了一口气。他身旁的大邓迪侯爵脸色十分难看的缄默不语。在他俩身后的维珍小姐依旧还在抽泣着,昂泰拉面无表情的黑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原来一周前的魔窟事件之后,来自教廷圣城、龙德堡和大公堡还有神圣王国的队伍纷纷赶到,他们迅速镇压了暴乱稳定了局势,然后沿着难民营外缘迅速的建立起了一道隔离区,把整个难民营围了起来。随后审判庭就进驻了难民营,在审判修女的配合下开始了清算工作。本次巴力教在难民营中掀起的巨浪不出意外的被教廷定性为了教案,由于事发地在罗林,此后这次事件就被称为‘罗林教案’。

来自龙德堡部队是法兰在碎骨原之战后退回本土休整的米萨骑士团,一共来了四个营其中两个就是先前在前线奋战的大邓迪侯爵率领的那两个营,碎骨原之战后他们便撤回了龙德堡休整,由于邪教暴乱被紧急调往了罗林。另外两个营是米萨骑士团的第三营和青年营,本来是做为预备队前来龙德堡接替前两个主力营的,结果他们抵达后直接被调往了罗林,也归属了大邓迪侯爵指挥。他们在执行完‘罗林教案’的任务后就会替换前线下来的那两个营北上旧都前线。

来自北罗首都大公堡的军队是由易登世子指挥。这家伙前文提过,是北罗大公老秃鹫劳尔.阿比齐的私生子继承人。也是个娇惯无度自大无能的家伙,他老爹压上了公国最后的家底希望给他建功立业,结果这家伙在前线没有半点能耐。大军渡过绝望海后,前线的条件愈发艰苦。于是自己就把军队交给了巴尔卡那自己潜回了首都大公堡。然后在卡拉的妓院里泡了半个多月,直到被他爹老秃鹰发现。

老秃鹰还想送他回前线,结果这厮死活不去。老秃鹰正发愁如何能给他这个不成器的私生子混到个功绩,好在他百年之后顺利的让自己亲生儿子继承公国,而不是传给自己的侄子们。结果想睡觉来枕头,正好就来了助剿罗林难民营的任务。于是易登世子被老秃鹰这么一包装,就成了前线返回的‘助剿长官’。人五人六敲锣打鼓的领着两千洞狮佣兵团的人开往了罗林。到了罗林易登世子照旧把佣兵往洞狮佣兵团的李奥团长那里一甩,自己就钻进了镇子里里再也不出来了。

要知道罗林不算是个很大的市镇,镇子上一个像样的豪华旅馆都没有,更没有高级的秦楼楚馆,只有最低档的窑子。但是由于这一年来被难民营里的蜡烛街抢了生意,稍微年轻点的窑姐们都走了,现在里面都是些年老色衰或者残疾走不了的窑姐还在里面混日子。结果易登也真是不挑,就这样一头扎了进去不出来了。

营地外围由法兰和洞狮佣兵们把守,那四个营的法兰和两千北罗佣兵赶到后,立即们被要求在难民营外围筑起了一道栅栏,日夜巡逻不让一个人脱逃。而战斗修女的审判营则接管了整个难民营的管理。她们都是狂热的极端圣教徒,于是彻底揪出邪教分子的行动就此展开。审判营修女是由审判厅大修女法利叶姊妹指挥,这个营是审判庭直属的高阶战斗修女部队,专门从事处理大规模异端事件和护送审判主教巡回审判。作用有点像法兰军队中的负责风纪的‘红禁军’,只不过她们管的是圣教会辖区内的宗教事务。

这支队伍有大约一个营的人数,不同于教廷下其他战斗修女的存在。这支队伍中大是高阶修女,是从驱魔营普通战斗修女进阶后才能加入的,也就是说她们是精英战斗修女。如果等她们进一步等有了晋升后就有可能获得独立执法权成为猎魔修女,而她们之中最强大的佼佼者也是有机会成为飞翼修女的。审判营的高阶战斗修女一般都会作为重要场合的卫兵被派往圣教世界各处,比如之前伊曼纽尔前往陆桥主持册封仪式就带了一个联队的审判营战斗修女。但他们顾名思义还是出现在审判庭的法庭和执法现场,所以每次出动都是联队级别的集体出动,一般也都有若干审判主教跟随。这次罗林难民营事件,审判营修女几乎全员倾巢而出。如此浩大的声势,可见此次事件教廷的重视程度。

罗林难民营一边,审判营的修女们由东向西,拉开了一条‘大网'日夜不停的挨个帐篷的排查。大网每天都往西推进一些,逐个帐篷过滤难民中的邪教分子。用的方法就是“脱”!只要发现有烙印的邪教徒就立即逮捕,敢于反抗的,或者想从外围敢逃脱的一律就地正法。这样一来所有的邪教徒都往难民营最西头跑,好多邪教分子已经丧性病狂的开始冲击外围的栅栏。都被看守西侧的北罗雇佣兵们毫不留情的射死了。三天后这些聚在西头的邪教徒们就被审判修女们一网打尽了。但一番折腾下来,一共只抓了三千多人,根据估算的结果,应该有大量邪教徒还是没有被揪出来,很可能已经提前转移到了山林里或者藏匿了起来。

由于案情重大,我们的老朋友,三百多磅的‘圣教使者’‘异端屠夫’伊曼纽尔枢机红衣大主教回来了。同事他还带上了审判庭首座克莱昂红衣大主教亲自来对这些邪教徒审判!结果三千多名邪教徒全部被判处火刑!由于火刑柱不够,每天只能烧死几百人,所以一连十几天整个难民营广场每天日夜不停的都在不停的烧死这些邪教徒。这些焚烧死人的烟尘上升到空中,形成了像雪花一样的尘埃,飘落到了河对岸的小镇。

审判庭首座克莱昂还带了臭名昭周的审判庭拷问所,拷问所开来了三辆漆黑狰狞的巨大拷问马车。这三辆巨大的黑色马车阴森恐怖,车身要比运货的大篷车还要大上一号。这车是八匹黑马拉着的全封闭重型厢车,四个巨大的轮子分别悬挂在半人多高的车架上。整个车厢稳稳的悬在上面,车厢四个立柱的顶端还各架了一个巨大的备用轮子。可这备用轮子上面却满是血污,轮轴也是四棱铁尖,它们有时候还会作为轮刑的实施工具。马车远远行驶过来,给人满满的压迫感。

这车不仅造型恐怖,而且还兼顾防御性能。大概是怕囚犯押韵过程中跑掉,或者怕是有人营救囚犯。马车车厢通体连接处都钉了铁皮条。车厢没有窗户,只有侧面高出有一排用来透气的小小铁栅栏方孔。铁皮车身上刷着慎人的黑漆,车架一圈钉了整排锋利的铁钉防止人们靠近。为了提高防御性,御手的位置也做了半封闭。赶车人只能通过铁皮上留出的两道细缝观察道路,驾车的马缰是通过手前的小洞伸出车外的。御手的小舱室两边还有大型踏板,分别可以站立两个持刑具的拷问僧。

当着黑色马车隆隆作响的开进难民营的时候,弗兰西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起初弗兰西认为被抓住的邪教徒会被公开审判,情节较轻者会被下狱监禁或者充当奴工,冥顽不灵者才会被处决,总之他们加入了邪教是罪有应得。可审判修女们直接烧死那些邪教徒的办法着实让弗兰西震惊,他以前只听说过审判庭会烧死邪教徒。也在法兰图使馆的史卷里看过有关火刑的卷宗,那些卷宗里有关火刑的记录也正是法兰掀起清教运动的导火索,正是当年圣教会在法兰地区对清教徒执行火刑才最终爆发了旷日持久的‘圣教战争’。而弗兰西也认为正是审判庭之前在罗西克北方的宗教迫害和到处火刑,才使得此次旧都掀起了邪教狂潮。因此弗兰西对她们的行径非常抵触。

但更让弗兰西没想到的是火刑还真不算什么!当那黑色的拷问马车载着拷问所的僧人们介入之后,弗兰西被彻底的激怒了。那些带着黑色头套的拷问僧们每天都用极为残忍血腥的酷刑,来拷问那些即将被烧死的邪教徒。并且拷问的过程完全公开,这些嗜血的拷问僧人的残忍程度简直突破了人类对残忍的认知。他们用各种奇异的道具折磨人们的肉体,就好像是变着花样处理肉食的屠夫一样。残忍的行径由于太过血腥这里就不作一一描述了,总之他们突破了人类良知的下限。

审判庭克莱昂大主教座下有三个审判主教,据说他仨是审判庭最能干的三个审判长。其实在弗兰西看来,他们所谓的能干无非是用最残忍的刑罚,从最强硬的犯人口中套出供词罢了。而这些供词往往都是施暴者想听到的,他们会让犯人自己咬出共谋者的名字。并且挨个再把这些所谓的‘共谋者’抓住再进行折磨。当一个犯人已经无法再提供新的名字的时候,他们就会把他用各种比火刑更残忍的方法玩弄致死。弗兰西觉得他们的目的其实并不是追查异端,而是在实验他们的酷刑艺术。他们只是对折磨犯人有一种病态的偏执,他们的目的也只是无穷无尽的找到施虐的对象罢了。

这三个家伙不但行为残忍,还各个造型奇异狰狞。其中一个戴着铜质的鸟嘴,样子像个处理瘟疫的战地医生。他最擅长用手术用的小刀割开犯人的血管,蒙住犯人的眼睛倒掉起来。让他的鲜血一点点的滴在地上的桶里,让犯人在未知的恐惧中精神崩溃。往往犯人在说出所有的事情之后,会被活活的放干血液痛苦的死去。但多数犯人在血液流光之前就已经精神崩溃,心脏骤停而死了。当然这只是他惯用手法之中最仁慈的一种。

还有一个头上戴着两片枷锁似的面具,枷锁中间是面具的眼缝。这家伙擅长用剧痛来折磨犯人,他用钢板夹住犯人的四肢,让犯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某只手臂或者小腿,一点点的变黑坏死。他还会用小钢锯一点点的再把这些坏死的四肢截掉,让犯人承受几倍的痛苦。他一般会一只胳膊一 只胳膊的施刑,让犯人亲眼到自己躯体被一点点宰割的过程。当然这也是他惯用手法之中最温和的一种。

最后一个家伙戴着一个笼子一样的头盔,朝绕着铁质的荆棘。这个家伙大概是三人中花样最多的,他又各式各样诡异的刑具。包括可以勒碎人头骨的绷带架子,切开人双臀的铁驴子,还有满是钉牙的棺材。最恐怖的还是那高悬在拷问马车四柱上的大车轮,犯人被钉在上面后就在那里任凭风吹日晒乌鸦啄食。弗兰西甚至觉得那群吃人乌鸦,就是跟着这辆恐怖的黑车来到罗林的。当然这也是他惯用手法之中最怜悯的一种。

这三个可恶的审判主教手下还有一帮审判教士,他们每人领着几个带着黑头套的拷问僧在难民营里到处抓人作威作福。如果被这些审判教士盘问的人稍有反抗或是逃跑,就会立即被巡逻的审判修女们当场处死。难民们宁愿在帐篷里挨饿也不敢到外面的粥棚里要一口饭吃。自从这三辆酷刑马车开入难民营后,连绵不绝的惨叫声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尤其是晚上,撕心裂肺的哀嚎回荡在整个罗林镇所在的山谷中。所有人都被这凄惨的叫声吓得颤栗,每个人都处在极度的恐惧之中。后来在这些拷问僧的拷打之下,越来越多的人被牵连进来。他们都被揪出来拷打盘问,等他们咬出最后一个认识的名字之后,才会被送上了火刑台。对于这些已经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人来说,残酷的火刑似乎是他们解脱的唯一方式。

拷问僧们夜以继日的‘辛勤工作’,日夜不停的把越来越多的难民送上火刑台。由于火刑太多,甚至很多难民都被驱赶去砍伐附近的森林。在这个人人自危的难民营中,越来越多的难民选择逃跑,外围的法兰和北罗佣兵们根本就挡不住难民们的求生欲。于是教廷就又派来了猎魔修女在两边的山林中徘徊,逐个猎杀掉那些逃出来的人们。审判所的教士们烧光了身上有烙印的邪教徒们之后,已经开始把矛头转向了更广大的人群。先是所有去看过‘老鼠窝’邪教的表演没有跟去的人们都也被逮捕了,后来就连本地去'蜡烛街'买过春的居民也不能幸免。那些被审判修女们带走的本地居民大多有去无回,罗林镇的居民们开始陆续举家搬离这个是非之地。

审判所的拷问僧们开始愈发的肆无忌惮,甚至开始调查到了在蔷薇修道院里法兰伤兵的头上。还好被弗兰西和大邓迪严词拒绝了这些审判官们的介入,把那些曾经偷偷去买过春的伤兵全部被保护了起来。但镇上的居民和难民营的难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在之后的短短几周内,又有上千人被送上了火刑台。但奇怪的是那些被邪教祭司们用来充作诱饵的少女们却意外的没有遭受极刑,而是被判送往了碎塔湾海上的麻风病岛上侍奉病人去了,当然侍奉麻风病人是一件非常恐怖和危险的工作,这样的差事对于这些少女而言可能还不如上火刑架来得痛快。

这些被送上火刑台的无辜者中就有维珍小姐的家人。原来维珍小姐的父亲是本地的小商人,可能也曾经去逛过‘蜡烛街’和‘老鼠巷’。原本只想淘点好东西的他并没有和邪教有任何瓜葛,只是如此就遭到了人们的举报。某天他在自己的店铺中被审判教士们带走,几天后遍体鳞伤的维珍父亲也被送上了火刑架。维珍小姐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修道院长嬷嬷、弗兰西和加百利大修女,但院长嬷嬷根本无力阻止,而加百利大修女却毫无怜悯之心。最臭的一招就是弗兰西了,大家都知道伊曼纽尔和弗兰西的过节,这次审判庭在罗林的大肆迫害其实就是伊曼纽尔恶心弗兰西看的。

现在维珍小姐让弗兰西去求情简直正中伊曼纽尔的下怀,弗兰西为了维珍只好咬碎了牙齿去找伊曼纽尔。结果一见面才知道,伊曼纽尔早就知道了维珍小姐是弗兰西的护士。他就是要让弗兰西在维珍小姐面前无地自容,于是他当面羞辱般的拒绝了弗兰西,还密令克莱昂手下的三大审判长轮番对维珍小姐的父亲施虐逼供。得到消息的弗兰西急得抓狂,他紧急召回了先前自己负伤的阿兹狄侍卫们准备去劫法场。

但还是被大邓迪团长给阻拦了,维珍也恳请弗兰西不要为了自己闹这么大的风险。眼看事情就要闹僵,从前线返回的罗林伯爵恩斯.文森答应亲自去找审判庭要人。毕竟罗林是他的封地,本地的民众他是有裁判权的。可是最后审判庭还是宣判了维珍父亲的火刑,行刑当日当维珍在台下目睹了饱受折磨的父亲那已经不成人形的身体被火焰吞噬的全部过程后当场就昏过去了。从此维珍小姐的精神便出现了问题,此后经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长时间的默念玫瑰经。

迫害的行为越来越扩大,罗林周边的森林都已经被砍伐殆尽了。法兰米萨骑士团的将领们义愤填膺,教廷的行为竟然比邪教还要残忍!大邓迪侯爵命人把这些见闻一一记录了下来发回法兰防务省和外交省,随后审判庭的恶行便在法兰各大报纸见报,这些恶行让远在法兰的民众们都十分震惊,法兰人这才意识到当年先人选择‘宗教改革’脱离教廷控制是多么的正确。这种残忍的行为领整个法兰军队的士气都受到了影响。负责外围警戒的士兵们开始有意的请假怠工,尤其是晚上有难民想逃的时候,士兵们大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那些宗教审判所的教士和拷问僧们,在法兰军人眼里已经变成了打着圣洁旗号的魔鬼,他们用着比邪教还要恶毒的行为杀害着无辜的平民们。所以当新一批前线调来北罗军队来到罗林的时候,弗兰西和大邓迪马上命令米萨骑士团把管理权移交给了北罗军队,然后以防务部召回为由,让大邓迪带着所有伤员全军返回龙德堡了。随后法兰在罗林蔷薇修道院的医院也被裁撤,医护人员都迁往了西南一百五十法里的卡拉。弗兰西专门从卡拉调了一个联队的黑森禁军骑兵保护,并对这些黑森禁军们下达一道命令:驱逐一切敢于给队伍找麻烦的人,不论他们是强盗土匪、邪教徒还是圣教会的人!果然医护人员们撤离时也遭到了审判庭的阻挠,但这些黑森子弟可没惯着审判庭,直接拔剑冲开了关卡带着医护人员离开了。

再此之后一段时间里罗林又有上万人被害,宗教审判被扩大到了整个北方收容难民的其他两地的难民营中。导致卡拉和大公堡的很多难民听到了这些消息开始再度逃散,一时间罗西克北方再次流民四起。讽刺的是这次难民逃散的原因,不再是不死军团和瘟疫。而是更加比死亡还要更加残忍的宗教审判和酷刑。有些难民甚至开始往北方回归,在他们看来:哪怕冻死饿死也好过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经过这些事情的惊吓和打击之后,见习修女维珍小姐的精神已经彻底崩溃了。法兰军队撤离之前弗兰西想带维珍一起走,但维珍一直不见他执意留下。弗兰西本想多留几日等待她回心转意,但维珍最终决定正式成为一名侍奉圣教会的修女。弗兰西听说这件事情后,自知再也无法挽留已经精神完全崩溃的维珍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福莱和昂泰拉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了,此时他已经明白这就是伊曼纽尔对他的报复。他不仅不会再为难维珍小姐,而且还会让维珍一直活着好不停的刺痛自己。

当然伊曼纽尔的目的达到了,离开罗林的时候弗兰西悲愤至极。他觉得正是因为自己发现了那魔窟才引发的这场灾难。他并不知道阿拉贡山口以西,圣教会控制的地区对待异端居然如此的残酷。他觉得那些无数被迫害的人,都是因为他的发现被卷入进来惨死的。一个个苦命的难民因为‘他的发现’再次被恐怖笼罩逃离了栖身之所。一个个悲惨的家庭因为‘他的发现’再次家破人亡朝不保夕。就连他心爱的维珍也因为‘他的发现’遭到了灭顶的打击。弗兰西现在无比的自责,他甚至有时会想到:‘还不如干脆撤回本土好了,让罗西克自生自灭吧’的想法,但他知道如果邪教继续滋长必然还会有更大的动荡会发生。有时他甚至还会想到:如果圣教会和邪教一样凶残,那么他们又有什么分别呢?

他现在想要阻止罗林正在发生的惨剧。虽然他已经给教廷写了好几封陈情的信件,但这些信全部都有去无回。一定是审判庭的势力截下来信件,弗兰西心想。于是他横下一条心,他不回龙德堡了,这次他要直接把信交给教皇!可谁能直接见到教皇呢?法兰外务省肯定不会管阿拉贡山口以西的‘闲事’,现在的法兰内阁孤立主义盛行。外务省只想着尽量修复与罗西克诸国的关系,这种可能惹麻烦的事情能少一件便少一件。于是他想到了远在巴斯顿的哥哥弗勒格。哥哥弗勒格是教皇的外玄孙,他相信哥哥一定可以面见教皇。等教皇知道了现在罗林发生的事情之后,可以悬崖勒马阻止眼下这以圣洁为名义的恐怖继续蔓延。

想到这里,他马上写了加急的密信给巴斯顿堡法兰公使馆。希望弗勒格下次来罗西克时通知自己,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请示哥哥商量。写完这些他又写了一封发给龙德堡和前线的信,说自己要去自由城面见王储殿下希望准假。最后他又留给了维珍一封信向她道别,并说自己一定会回来看她的。办完这些事情,弗兰西满怀希望怀揣着那封给教皇的陈情信,带着自己的副官和阿兹狄侍卫们调头直奔自由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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