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楠回到家的时候正值黄昏,天边的夕阳把云都染成红色,像是在静谧的燃烧一般。
张姨正在厨房里忙活,没注意到商楠回来。
商楠环顾了下客厅,没人在,本想直接上楼,但是脚步走到一半又倒了回来。他走到厨房的中岛台后面,叫了声张姨。
“小楠!你怎么回来了?”张姨的语气里都是惊喜,赶忙把天然气关上,把手在围裙上擦了下,“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多炒点你爱吃的菜。”
“没事张姨,你做的菜都好吃。”商楠说,“我先上楼了,一会儿送到我房间吧,我就不下来了。”
“......好。”张姨顿了一秒,“你上去歇着吧。”
商楠目不斜视地回了房间。
房间的床品已经换了全套,床单整洁的没有一点褶皱,看起来就是一副没人住的样子,清洁而冷淡。
他站在阳台的栏杆边,夕阳的余晖打在他的脸上,大概是暖光的缘故,他罕见的露出点柔和的神态。
商楠垂了下眼眸,睫毛轻颤。
一楼的院子映入眼帘,几乎不用看得太仔细,就会注意到支着画架坐在那儿的人。
一只手握着调色盘,隔着距离都能看见上面已经铺满了凌乱的颜色,意味着他已经在那里坐了不短的时间。
商楠莫名多看了会儿。
技能倒是不少。
可惜他对艺术,对搞艺术的人都没兴趣。
甚至有点讨厌。
又是像那个女人一样叫自己,又是像那个女人一样喜欢画画。
这个人似乎就是专门来让自己不痛快的,专门让自己总是回想起那个抛弃自己的女人。
商楠伸手按了下遥控上的按钮,窗帘匀速合上,温暖的光线被挤走,房间变成了深蓝色,倒是和商楠的气质符合了起来。
商楠打开房间的灯,从角落的箱子里找了几本书。都是上大学时候用的,已经压箱底很久了。
张姨先给小楠送了饭,才叫的小琛。
所以靳兆琛并不知道有人回来了,张姨叫他吃饭的时候,他已经收好画架回屋了。
连续坐了差不多四个小时,他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颈。
画的时候太投入,根本没意识到,现在迟来的痛感让他不由得哼哼了两声,“啊~好痛啊~”
唉,今晚要好好在浴缸里泡一泡。
敲门声响起,紧接着就是张姨的声音,“小琛,吃饭啦。”
“来啦张姨。”
张姨一般做完晚饭就算下班了,她就住在离这边不远的地方,所以一下班张姨就回去了。
靳兆琛吃完饭就回房整理自己的画作了。
谁知道牵一发动全身,他直接把自己箱子里的那些东西都收拾了一遍,然后又看了蛮久的课程。
最后泡完澡竟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肩膀舒服了不少,但是忽然觉得口干舌燥的。
出去倒杯水吧。
靳兆琛把房门打开,往厨房走的同时,啪啪啪开了一路的灯,硬是照亮了大半个客厅。
还好现在家里只有他,不然这个时间出来他还真怕影响到别人。
倒好水,他端着玻璃杯准备回房。
靳兆琛将手指按在开关上,正在做心理准备。
他实在是太怕黑了。
靳兆琛长出一口气,大概是终于下定决心,手指刚用了点劲儿。
“你干嘛呢?”充满磁性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身后响起。
他直接被吓得一个激灵,完全是下意识把手上的玻璃杯泼了出去,杯子的质量相当好,摔倒地上只受了点皮外伤。
但是杯里的水就没这么幸运了。
它们完全分崩离析,散落在各种地方。
地上,手上,拖鞋上,还有......人的衣服上。
靳兆琛不敢看尽在手边的人的脸,低着头声音细小如蚊叫般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商楠没什么语气的哦了声。
然后将自己单件的上衣当着靳兆琛的面直接脱了下来,露出精壮紧实的肌肉,如同雕刻一般。
靳兆琛还低着头,眼睛刚好能看到全部的胸肌和腹肌。
他的眼神有些慌乱的不知道该看哪里。
商楠将手里的白色长袖T恤扔到靳兆琛的怀里,“你是不是想让我把所有的东西都弄脏一遍?”
说完,靳兆琛就侧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