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戈里盯着玖尔看了一会儿就放弃了,毕竟他也不是医生,玖尔愿意说就算了,不愿意说也和他没什么关系,又不是什么会死掉的问题。
虽然哪怕真的是会死掉的问题,他也并不会多关心。
酒馆内的喧哗声混杂在行人来往的车铃与喇叭声中并不明显,甚至显得几乎平常要与之杂糅。
某些穷困潦倒的大学生很喜欢在酒馆喝酒到醉,然后就开始肆无忌惮地吹嘘起自己“辉煌”的过去,却选择性无视了自己现在的窘迫以及灰暗的将来。
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喂、喂!我说你这个小子!请我喝酒是你的荣幸……嗝!你这是什么眼神!看不起我?我、我告诉你!我可是文人!”
那是一个身着黑色燕尾服的家伙,很难说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总之绝对不会给人以好的印象,他正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威胁的话,凭借着他文人的身份和笔下流出的文章。
“我这就回去写一篇长文!讽刺、讽刺你们这些不懂得尊重文人的家伙!会在报纸上被人看到然后传播……嗝!然后就让所有人看看你这家伙这副高高在上的冷漠嘴脸!”
“……这算是什么?闹剧吗?”
玖尔不知道是那个家伙太过无知还是醉到连思维都被酒精侵蚀成愚笨的草履虫,不,或许连草履虫都比这家伙强,至少草履虫还懂得趋利避害。
“哇哇,这可是难得的一出好戏——欸?你过去做什么?”
“我觉得那个人手中的酒瓶,随时都有可能落到他口中那位有着‘高高在上的冷漠嘴脸’的人头上。”
玖尔挣开了果戈里拉着他的手,事实上比起“挣”或许用“抽”更为合适,因为玖尔并不觉得自己这个动作做得有多么费劲,“这位先生,你再这样下去我或许就只能报警了。”
“报、报警?哈!你这小子是哪来的愣头青!——好啊!报警啊!我到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挥舞着手中的酒瓶,不知道是真的醉了还是故意发泄,直接往挡在他身前的玖尔头上砸去。
玖尔当然没有傻愣愣被砸的兴趣,拉着身后的人一同往右避过,厚厚的衣物隔绝了绝大部分的试探与接触,只有一道淡漠的目光垂落移在玖尔握着对方的手上。
“嘿!你这人竟然还敢躲!?”
那所谓文人说着就抡起酒瓶似乎还要再砸,就在玖尔思考是直接将东西挡下,还是控制住对方手腕逼迫酒瓶脱手时,果戈里挤到了两人中间。
“哎呀哎呀先生您消消气,看表演吗?您看——这个帽子里什么都没有,要猜猜看之后会出现什么吗?兔子还是白鸽?”
玖尔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看了眼果戈里的另一只手,确定上面空无一物才定了定神。
虽然有些疑惑费佳为什么会就那么站在那里什么反抗都不做,但想了想费佳的异能力和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现状就挺……
“呯呤嗙啷——”
忽然响起的,酒瓶大力砸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