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玉山可以告诉我你的异能吗?我很好奇。”黑色卷发的家伙在身后喋喋不休,仗着一心求死而无所畏惧的态度,根本没人能够要挟住他。
“异能吗?”玉山涟头也不回,一心朝着医疗室而去。
“我没有那种东西。”
“怎么会呢小玉山不要骗我啦~你一定有。”
“我没有哦。”
“你有啦~”
“我可是东京人。”
这句话吐露的瞬间,两个人的脚步都止住了,这长廊因灯光的毁坏而被分割成明暗两半,玉山涟已经被黑暗完全笼罩,而太宰治离那明暗分界线仅一步之遥。
赤色眸子的男人歪了歪头。
“啊,你是东京人呢,怪不得……”
若非清楚地洞悉了太宰治灵魂最深处的那部分特质,玉山涟发誓现在自己会把他当成病娇,那种马上就会翻脸一刀捅死自己的病娇。
但太宰治不会。
果不其然,下一秒这家伙便一脚踏入黑暗来到玉山涟身边。
“东京有什么好玩的吗?”
“没有异能的话,收集龙珠可以召唤神龙吗?会有大喊着拯救世界的美少女吗?”
“啊!魔法少女!有没有,有没有魔法少女!”
吵吵嚷嚷,整条寂静的甬道都被太宰治那叭叭叭个不停的嘴灌满了声音,以至于有些人不得不随着太宰治的走近而匆忙离开了原处。
“行了太宰。”
行至某一处,玉山涟忽然叫住了太宰治,他浅色的眸子看向那个同样高高瘦瘦穿着黑色西装,半张脸被绷带掩藏起来的男人。
“接下来,是东京人自己的事情,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虽说是询问,但太宰治充分了解里头可没有与自己商量的意思。他笑了笑,识趣地从拐角离开了。
“那我先去大厅了哦,玉山一会要来找我哦。”
太宰治一走,玉山涟便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转身打开房间。
“啊真不想刚告诉你那个男人在哪,让他死在这多好。”松田阵平依旧在抱怨,男人抱臂倚靠在门框上,任由玉山涟打开门时那木头狠狠穿透他的身形砸在另一侧。
“小阵平……”萩原难得有几分警告意思,连诸伏也面色不善。
松田阵平撇撇嘴,深觉这两人还不懂自己和玉山的情谊——他才不会把自己说的话当真……
玉山涟当然知道,正是因为知道他才懒得和松田阵平计较。
说实话,那三个警察里自己确实和松田处得最自然,不仅因为他第一个来,还因为他对自己的率直。
然而现在可不是考虑松田阵平的时候。
玉山涟推开横亘在床头的柜子,后头那一大只便显露出来——哦好吧,首先是一把枪。
琴酒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血液不断从指缝留下来,男人却和感受不到痛意一般,那枪握的极稳。
“害大哥,你看你果然离不开我啊,怎么一离开我就这么惨。”玉山涟仿佛感受不到琴酒眼中的杀意似的,将他手中那把早就打空了子弹的枪支卸下,然后拉着男人的手,将他小心从里边搂抱了出来。
该说不说,琴酒一米九的身高不是白长的,重的很,叫玉山涟差点龇牙咧嘴。
“伏特加呢?”
“怎么有我还惦记他呀?”
琴酒狠狠一个眼刀过来,玉山涟却丝毫没有收敛,他只是笑了笑。
“应该没事,那群人的目标可不是伏特加,而是大哥你。”
“Mimic打算让港黑对付他们,但苦于找不到一个一击必中的理由,所以想办法挑起我们与港黑的矛盾。”
“大概是以为如果激起黑衣组织的愤怒出手对付港黑的话,港黑一定会拼尽全力弄死Mimic吧。”
长泽雅一是Mimic的成员。
玉山涟先前不敢肯定,当然,现在也不能百分百肯定,但他不是一个要确认完全才会行动的人,凡事但凡有一半以上的把握,玉山涟便会去做,便会去说。
再说就算猜错了又怎样?反正倒霉的又不是他自己。
玉山涟拖着极为沉重的琴酒往外走,但现在船上完全不安全。那些宾客以为大厅的战斗已经是全部,却不知道或许更大的混乱才刚刚开始。
——船还没离港,警察还没上场。
玉山涟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他可是个武力废,万一对上长泽雅一肯定会死的。
然而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无理取闹,越不想遇上谁,便越是容易撞见谁。
当那头发花白,脸上还残留着几分年轻时帅气的老头从尽头露了半只脚时,玉山涟几乎是立刻身形一转换了个角度,将琴酒压入了旁边。
没错,压入……
这处,是两个极高的廊柱之间的空隙,墙面内部被凿出一片空白放了挂画。廊柱间的嵌入并没有很深,大概也就是正常人侧身之宽再略多一些的程度。
现在,却要容纳两个高大的男人……
所幸琴酒与玉山涟两人都不胖,甚至相比之下还很瘦。
琴酒感受着被磕到的尾椎骨与胸前的疼痛,简直想死——准确来说是想让面前之人死。
男孩的黑发就在他的鼻尖处不断骚扰着他。那喷薄而出的呼吸有些急促,全数扫过他的耳畔,带着一点温热和潮湿。
琴酒绿色的眼瞳里飞快积聚了风暴,那抵住少年肩膀的一只手青筋必现,狠狠揪着对方的衣服,似乎下一秒便要将他掀翻出去似的。
“咳——咳咳”
玉山涟听到身后似乎是诸伏景光的咳嗽声,却大脑发胀无暇顾及。
他吧,现在貌似有点点麻烦……
为了在长泽雅一隐藏自己这个“废柴”与琴酒这个“伤患”,刚刚玉山涟没有任何迟疑便将琴酒扑入了这处空隙。
然后——他的一条大腿现在嵌在琴酒双腿间,感受着琴酒紧绷的大腿肌。
玉山涟自己一手撑着后头延伸而出的台壁,一手本来急着去在琴酒背后垫一下,却因错估了距离,而搂在了对方腰上。
嗯,琴酒的尾椎骨成功磕到台壁了呢……
玉山涟根本不敢抬头去看第一杀手的脸色,光听之前的闷哼便知道——这事好不了啦!
而琴酒,他才不会愿意去触碰别人的身体,于是只是一手虚虚抓住自己的衣服,另一手向上扣住壁面。
玉山涟与琴酒的身高差大概是五厘米,五厘米,一个为妙的长度,刚好是脑袋顶到眼尾的距离。他的头发,现在便在琴酒的鼻梁处扫动。而玉山涟的额头边,即便再克制,那轻微喷扫而出的热气也在不断地撩拨神经。
嗯——玉山涟不用看也知道,现在这场景,不堪入目……
而他,或许小命就要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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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他才不会把我说的话当真”(暗戳戳搓拳想要借这个发挥)
祝大家儿童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