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识?什么共识?
——自然是“互通有无”的共识……
降谷零是个聪明人,他在几秒的哑然后成功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与口舌。
“你的身份是?”
“不,你不必管我的身份,总之记得我不会害你就是了。”玉山涟从沙发上坐起,冷不丁凑近了降谷零,对方惊讶的后退差点栽倒,这样的小把戏似乎让玉山涟很开心,轻笑出了声。
——有些恶劣啊这个孩子。降谷零默默想着,试图忽略刚刚被一个体术不强者逼退的窘迫。
“如果不确定你的身份,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害我?”降谷零不依不饶,似乎玉山涟的真实身份对他来说是件顶顶重要的事情。
眼前的青年没搭理他,两只纤细的手指夹住那文件夹轻轻在空气中晃了晃,半掩在纸张后边的脸仍旧暴露出嘴角隐约的笑意。
他看着降谷零,什么都不说,一切却又在不言之中。
降谷零再度沉默,他看着青年扯开线圈,将里头的文件取出。
在玉山涟读取文件的时间,降谷零也没闲着,他在脑中将所有的问题梳理了一遍,选择一些玉山涟看上去像是会回答的问了出来。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现在愿意暴露自己给我?”
“公安先生,这可是两个问题呢,而且趁着我看东西问,打心理战呀。”青年轻飘飘的嗓音传来,他没抬头,“不过呢,我可以回答你。”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无语地听着玉山涟将这些似是而非的话语,头一回替zero捏了把汗——和不干脆的人说话真恐怖!
“我已进入这个基地就知道你的身份了,如果你还想问我怎么知道的话,我只能提示你是通过你的旧友。”
“喂喂喂!”松田阵平炸毛,“你这小子别把我们暴露了!万一zero知道我们都死了还揭秘他身份的话,这家伙一定会把我墓碑给掀了的!”
萩原研二在一旁也笑的很勉强,看起来有着与松田阵平同样的担心——不过他知道这怪不了玉山涟,毕竟当初确实是他们嘴大将波本另有身份的秘密给暴露出来的……
玉山涟勉强忍住嘴角的笑意,继续回答降谷零的问题:“至于为什么我现在愿意暴露……我想知道这次横滨之行的真实目的。”
“琴酒之前那样拒绝与我合作,这次却轻轻巧巧就同意了,里头肯定有问题吧?”
“还有,我知道你一直在背后调查我家,相比刚刚被调入日本系统的我,你能查到的相关信息更多吧。”玉山涟再次扬了扬手中的文件,然后将其放在了茶几上。
如他所料,降谷零的收获可不小——至少比毛利大叔进度快多了。
降谷零抿了抿嘴,心中不知感想几何,但玉山涟看他的脸色便知道降谷零并没有怀疑他这番说辞。
“你父母……”降谷零再度开口,选择相信了玉山的他决定给玉山涟再补充一些纸张上未写的东西。
“你的父亲玉山苍是组织研究部的高级研究员,APTX4869也有他的功劳。”
——猜到了,玉山涟并不惊讶,早先贝尔摩德对自己和对雪莉的态度有着某种程度上的相似性,略一思考他便已经联想到了这里。
因为玉山涟的父亲玉山苍也是让贝尔摩德遭受不老之苦的罪魁祸首之一,所以她才会对自己如此无法容忍。
“玉山家入驻组织甚至比宫野家还要早,但你父亲的研究成果我没有查全,如今查到的部分我猜想只是沧海一粟。”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玉山苍的职位都比宫野厚司要高,这样一号人物不可能只有记载的那几样发明,何况那些发明还都是不痛不痒的类型。
“虽然我之前回公安询问过,但上边并没有给我准确回复——关于你父母是否是卧底这件事。”
降谷零眼神闪烁,这一点是他之前一直迟疑的缘由。在观看玉山夫妇履历的过程中,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两人也是同行,但奇怪之处又恰在于公安上层的暧昧态度。
“我觉得他们两是,但因你父母在我加入组织前就已经确认死亡,很多资料也遗失在我有能力调取档案之前,所以……”
所以降谷零没有办法通过自己的努力或者外力确认玉山一家的性质,更恐怖的是那些资料流失的速度。
“这已经是我能截留下来的全部了。”
玉山涟翻了翻文件夹,一共才三页纸,普通人一份简历说不定都要比这长些。而这薄薄的三页纸竟已经是玉山父母的所有生平——包括了他们的研究资料。
“我猜想有人在不断销毁你父母在组织的存在,第一年时他们的相关资料还有四箱,可等到我有能力接触到它们时,便只剩下一箱了。”
有能力接触不代表一定能取得,这之间又隔了很久很久才叫降谷零成功不动声色地调取到了玉山夫妇的档案——此时便只剩下这三张纸。
玉山涟沉吟,降谷零刚刚透露的信息是他没有想到的。他之前确实怀疑玉山父母在组织有一定职位,但没想到他们似乎还牵扯了些大秘密——不然这资料能销毁得如此之快?
“还有一件事。”降谷零有些迟疑,像是不知道是否该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
算了,玉山涟作为他们的子女有权知道一切。
“原本你的父母为你改了姓氏送出了国交给国外的亲戚——但那些人似乎担心惹火上身,所以……”
“之后贝尔摩德想办法找到了你,把你的姓氏改了回来又送回国内。”
“嗯。”玉山涟只是低低应声。他知道降谷零这番话中的不对劲——玉山父母去世时玉山涟已经十岁,完全是记事的年纪,但降谷零如今却在他面前将这些发生在玉山涟十岁时的事情又说了一遍——摆明猜到了些端倪。
不过降谷零不问,他便不主动说。降谷零大可以把自己不记得当时的事解读为意外失忆或者其他,玉山涟可管不着这些。
大抵是见气氛有些沉闷,降谷零嗫嚅着生硬地转开了话题。
“……你刚刚说,从我的旧友那里知道了我的身份——是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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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零——谁!谁在背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