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是阵平。”
……
“有太多想说而未说的话,在此无法一一叙说。儿子如今只想让您知道,当年您没有成为约定好的冠军,却依旧是我的英雄。”
“儿子现在从事着危险的职业,可这份职业是我所热爱的。没错,当年那个负气加入警队的孩子已经长大了,我知道我的职责是什么,更明白我所守护的是多么重要的财富。”
“人民的幸福与安全,是我能够牺牲一切去换取的,就如同您曾保护着幼小的我,守护着我的梦想一样,如今我也在守护着他人的安全健康。”
“如果有一天我遭遇不测,请您不要难过。您要相信我是带着崇高理想的实现离去的,您该为我感到幸福,您该表扬我,就像小时候您表扬我手工课作业得了第一一样。”
“我永远是您的骄傲,而您,也永远是我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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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涟不是松田阵平,他对于此行的结局更多的是感到一种了结大事的欣慰。松田丈太郎收下了那份抚恤金,对玉山涟来说这就意味着老人已经释怀。
以后想必就不用太担心松田丈太郎了,至少他能够好好地用那笔钱,能够在晚年生活得更轻松一些——玉山涟当然知道儿子的逝去是不能用金钱填补遗憾的。
但至少金钱是当下无法挽回的遗憾下最实用的补偿。
“你这话可别让小阵平听见。”萩原默默凑到玉山涟耳边低语,好在他的挤眉弄眼没有引起松田阵平的注意,“听起来有些过于现实哦。”
“那当然,我又不傻。”玉山涟撇撇嘴,将肩上的背包背好,趁着回头的机会瞥了一眼心情低落的松田阵平——他低着脑袋失魂走路的样子真的很像一只黑色卷毛柴犬。
就是那种很可怜的,吸引人去摸两把的犬类。
“那你呢,你会因为我的话而感到冒犯吗?”
萩原疑惑地看向男孩,对方浅色的瞳孔里满是认真,并不像在开玩笑。而这种认真地讨要一个答案的执拗,让萩原想起自家年仅六岁的侄子——他要糖的时候也是那么认真。
“我如果会生气的话现在就不会和你聊天了。”萩原研二紫色的眼睛里满载着包容的笑意——玉山涟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而且个性隐约有些与外表不同的直率,萩原研二也并不认为他说的话有什么冒犯。
玉山毕竟不是他们,站在第三者的立场看待这件事,理智一些未尝不正确。
想到马上要见到的家人,萩原研二无法掩饰自己的复杂心情,他回头看了看那失落的松田——他觉得自己也许之后能比松田的状况好上一点。
毕竟他家里还有个姐姐,从实际情况来说,比独居的松田父亲的情况要好上许多。
然而不巧的是,萩原的父母似乎已经出去旅游了。从房子外边的玻璃往里望,萩原家的客厅摆放了许多他与家人的合照。这些照片就那样被大大方方地放在一眼能看见的地方。
也是,萩原研二已经牺牲七年了,萩原父母想必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
看着与松田呈现出不同状态的失落的萩原研二,玉山涟伸了个懒腰。
“要不然我们去找你姐姐?这个点我回去似乎也没什么事情。”
萩原研二的嘴唇颤动了几下,最终没有说出拒绝的话——他违抗不了内心。
萩原千速隶属于神奈川县警察本部交通部第三交通机动队,如今已经三十一岁,是个未婚的金发美丽女子。
并且她还有个身份——松田阵平的初恋对象。
没错,年轻时松田阵平很喜欢竹马这个又漂亮又厉害的姐姐。
“怎么又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拿出来说啊!”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庆幸,松田阵平终于从失落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回到了他们所熟悉的暴躁“小狗”。
“哇哦说到这个你害羞了?那小玉山你是不知道,他还……呜呜”
松田阵平一下子飞扑过来捂住了萩原研二的嘴,试图阻止他继续泄底。
玉山涟见状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然后一语石破天惊。
“他还喜欢佐藤姐姐是吗?”玉山涟眯起眼睛打趣地看向松田,“了不起啊松田哥,喜欢的都是大美女嘛。”
“切你这小鬼烦死了!”
松田阵平有些脸红,身为成年人他确实不应当对别人谈及他的恋爱反应那么大,但是——他这不是恋爱经验少吗?
算上小学时的青涩恋爱,一共也才两次而已——何况佐藤当时还没答应自己呢!
说到这个……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佐藤和我的事情的?”
“啊嘞嘞这个很难知道吗?”玉山涟歪了歪头,故作单纯,“但是目暮警部可是什么都和我说了诶。”
啊啊啊啊松田阵平抱头,可恶的目暮警部!为什么要把人家的感情事往外说呀!
“到了。”
不知不觉中一人两鬼就来到了目的地,萩原千速正在一条路上值班,不过时值中午交接班的空档,玉山涟瞅准了时机上前而去。
“萩原小姐!”
萩原千速正在摘头盔,金色的长发瀑布一般落下,回眸时露出紫色的瞳孔。她脸上有被人叫住的讶然,也有回头见到玉山涟时的吃惊,但很快就恢复了神色。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受您的弟弟萩原研二之托而来。”玉山涟同样从背包中取出信件给萩原千速。
萩原千速并不急着打开信,她狐疑地打量了玉山涟一眼,却在恍惚间感觉到一种不同寻常——很难形容那种异样感,但萩原千速必须承认在某个时刻,她似乎在这个陌生男孩的周围感受到了一种亲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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