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你不想写为止。”裴青空瞥了她一眼:“你不会现在就不想写了吧?”
姜兰倒没有这个想法,她只是想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
明白了裴青空的要求,于是她再次提笔写字。
看她这副样子,裴青空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苛求了。
“别着急,别紧张,可以吃些零食再写。”裴青空轻声劝道。
“姐夫不用这么客气。”
“我不是跟你客气,主要是这些零食再不吃就要过期了。”
抽屉里的零食,都是准备给嘉平的。
之前裴青空一直担心,嘉平摄入的营养不够,所以想尽办法让她多吃东西。
零食自然是其中的方法之一。
嘉平饭吃的不多,零食吃的也不多。
后来他发现,还是劝饭更好一些,所以许多零食被埋没在了抽屉里。
既然现在可以废物利用,那么就利用利用。
姜兰沉默着拿起一颗巧克力,翻找着包装上的生产日期和保质期。
“放心,没过期。”裴青空很信任自己助理的业务能力。
“那可以给我颗巧克力吗?”嘉平侧过身来,对着裴青空伸出手说:“吃点苦的东西可以提神醒脑。”
休息不够,注意力就会不集中。
注意力不集中,歌曲改编的速度就会十分缓慢。
听到嘉平的话,裴青空连忙捧起巧克力走到她的身边,单膝蹲下双手捧在嘉平的面前。
嘉平在各色的包装纸中,看到了黑色的包装纸,拿起拆开塞进嘴里。
苦味从舌尖传到大脑,苦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下一刻就把巧克力吐了出来。
“好了,清醒了。”
裴青空捏起一颗白色的说:“冬冬吃这个,这个甜。”
嘉平张嘴接受投喂。
办公桌旁的姜兰翻找了全部的零食,没有找到和狗粮相配的零食。
她只好拆开一盒牛奶。
牛奶和狗粮更配哦~
吃完狗粮,姜兰奋笔疾书,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计划书,这样之后可以少吃狗粮。
投喂完嘉平,裴青空继续工作。
就这样,该改编歌曲的改编歌曲,写计划书的写计划书,看项目的看项目。
只是改编歌曲的人,吉他弹着弹着没了声,然后拿起了手边的书。
伴奏中断,姜兰脑中的想象一顿,不由得看向摸鱼的嘉平。
但再看裴青空见怪不怪的样子,姜兰没有问出心中的疑惑。
“说起来……婚礼地点你想好在哪里了吗?”嘉平突然开口询问。
“只有两个选择。”裴青空头也没抬的回答道:“在A市,和先在A市办完再去其他地方办一次。”
嘉平和裴青空的婚礼,主要是向大众宣布两人的关系,重要的是认同。
嘉平不需要父老乡亲的认同,裴家的大本营在A市。
裴青空办婚礼,必须在A市举办一次,宴请阶级相同的人,还有亲朋好友,这在他的圈子才算是正式的婚礼。
至于不用宣告身份的婚礼,在哪里办都是可以的。
“A市一万多平方公里,你想过要在哪里办婚礼吗?”嘉平再次问道。
裴青空在想。
他已经想好了许多地方,却定不下最终的场所。
太过重要的事情,感觉选哪里都配不上他和他冬冬的婚礼。
“没想好吗?”嘉平突发奇想道:“我来设计一个场地怎么样?”
裴青空抬头,诧异的看着嘉平。
不改编歌曲了吗?
当改编歌曲变成了任务,就容易让人厌烦。
嘉平拿起书挡住自己的脸,不和裴青空对视,语气不变的继续说:“老宅就很不错,正巧最近要重新装修,我来设计个结婚的场地怎么样?”
巧倒是不巧,就是嘉平让人砸的。
她毁的只有房子表面,没有伤害到房子主体,重新改造下房子内外的区域,用来当结婚场地还是可以的。
裴青空忍俊不禁:“冬冬开心就好。”
为了逃离工作,接下了另一份工作,他说不出到底哪里好哪里坏。
“那就这样说定了。”嘉平捧起书来继续看:“等我看完这本书,我就开始画图纸。”
只听不说话的姜兰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难道她的姐姐在摆烂?
不过她没法验证这个想法,她怕她验证了,会被护妻的姐夫杀人灭口。
姜兰老老实实手写了自己的想法,没有写完就到了中午,被裴青空赶走,去和白藏吃午饭。
不出她所料,第八家依旧难吃的特立独行。
白藏有些愧疚的道歉:“不好意思,我以为这次能是个例外。”
“没关系。”姜兰也没指望白藏能找到好吃的店,她微笑着说:“那今天就到这里吧,不转店吃第二家了,拜拜。”
告别完,不管白藏是什么想法,姜兰招手拦停一辆出租车。
“去第一医院。”
自退学开始,姜兰每到下午就会去第一医院,看望岳贤的妻子。
平常护工把该做的事做完了,姜兰也做不了什么事,她只是在病房里读报聊天。
“季阿姨下午好啊,我今天来的早了些,不是在公司早退,是没有去第九家店里踩雷。”
姜兰整理着花瓶里的白玫瑰,笑吟吟的说:“看来岳叔叔早上是来过了,花瓶里的花又换了一束。”
“季阿姨喜欢白玫瑰吗?总觉得季阿姨应该喜欢开得更热烈的花,白玫瑰太安静了,倒是很像岳叔叔。”
姜兰不在意有没有人回应。
她哼着嘉平的新歌,剪去花枝上的刺,再重新插回花瓶中。
“会说我爸安静的人,这世界上估计只有你一个了。”
季夏站在病房门口,怀中抱着一束百合,他出声后走进了病房,把花束放在了床头柜上。
姜兰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继续哼歌。
“你好像很喜欢我妈。”季夏开玩笑的说道:“难不成……你想挖我爸的墙脚?”
没有血缘关系,又没有金钱交易,姜兰总是往医院里跑,的确很容易让人多想。
姜兰轻笑一声,没有回答。
她在剪完花枝上的刺,走到窗边掩上了半边窗帘,遮去了中午有些晃眼的阳光。
“这花又没人碰,你剪刺做什么,剪了刺,谁还能看出来这是在花园里现摘的啊?”季夏开始没话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