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打我?”李忆茹捂着左脸,浑身颤抖着,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她那日在宫中偶然间看到萧琛看着温溪瑜背影露出觊觎的眼光,才出此毒计,可没曾想到……
“打你又如何?”温溪瑜又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她的右脸上,“莫不是你觉得脸上不对称不太好看,那本宫满足你这个愿望。”
“温溪瑜,我要杀了你!贱人!”李忆茹从小都是被捧着长大,什么时候被这么耻辱地对待过。
她五官扭曲,张牙舞爪地就要朝着温溪瑜扑去,就像一只索命的厉鬼。
她的想法十分美好,只可惜还未近温溪瑜的身,就被温溪瑜一脚踹在小腹上。
“咳咳……”李忆茹捂着小腹,那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
她竟觉得温溪瑜有可能活生生打死自己。
“你若是这么对我,我父亲是不会放过温家的。”李忆茹色厉内荏地威胁着温溪瑜。
她是如此后悔为了掩人耳目,连一个丫鬟也未曾带在身边。
“温家,你大可以试试?”温溪瑜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身上的褶皱,抬起眸子满不在乎。
温家人的死活,她从来不在意。
若是李家事后去报复温家,她最多只会连声称赞一句狗咬狗罢了。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我知道错了……”李忆茹见威胁不管用,那骨子里散发的惧意惹得她声泪俱下。
她发髻散乱着,脸颊高高肿起,唇角流下点点血迹。
“知道错了?”温溪瑜一把掐住李忆茹的脖颈,问道。
李忆茹听着温溪瑜用着温柔得足以腻死人的声音让自己挨着最凶狠的毒打,吓得眼泪鼻涕齐出。
她疯狂地点着头:“知道错了,温姐姐!温姐姐放过我吧,求求你……”
她感到脖颈上那只看似纤弱的小手上的力道大得惊人,她都快喘不上气了。
“知道错了,晚了。”温溪瑜瑜满脸都是温柔的笑意,猛地松开了手。
前世,隆冬被她活活打死,原主被她这样送到了萧琛床上百般折辱,最后被一卷破席子丢到了乱葬岗。
这一切的一切,岂是她用一句知道错了就能弥补的?
“你是疯子,疯子!”李忆茹只觉得眼前的温溪瑜像恶鬼一样可怕。
她万般惊恐地摇着头,忍着痛瑟缩着身子朝后面退去。
这时,一个小巧的荷包从她的衣襟里滑落,李忆茹脸色骤变慌忙就想去捡,却被一只如白玉葱段般的小手抢了先。
“还给我!还给我!”李忆茹想去抢,又怕再挨上一顿打,只能无力地哭喊。
温溪瑜见她这副样子,便已经猜到了里边是什么东西,打开一闻,一股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果然是这个。”
她轻笑着,说出的话却是让李忆茹一脸恐惧地瞪大了眼:“李妹妹劳心劳力地寻来了这等好东西,本宫定会让李妹妹物尽其用的。”
“你要做……”李忆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温溪瑜用的催眠粉给弄晕了过去。
她将李忆茹的发散开,又将那荷包里的东西全倒入了香炉之中,关上门走了出去。
萧琛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眼角余光却是一直撇向了前方的温溪瑜那侧。
他本买通了宫人想要在饭菜中给温溪瑜下药,后面是李家那位小娘子主动联系自己,说她去想法子。
如此也好,倒也少废了他一道功夫。
萧琛见李忆茹扶着温溪瑜走出了宫殿,便知道她已经成功得手。
他慢吞吞地灌下一壶酒,借着酒兴,心头火热地朝着他和李忆茹约定好的宫殿处赶去。
萧琛迫不及待地推开门,一股带着丝丝甜意的浓烈香气扑面而来。
他本就喝了酒,闻到这味道只觉得浑身气血翻涌,神情更是恍惚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朝着殿中的床榻所在之处走去,空气中那股有些发腻的甜意让他双目通红,浑身燥热,此刻只想在人身上发泄出来。
他看着床榻之上躺着一个纤细的身影,便料定必是温氏。
床榻上的’温氏‘头发散乱,遮住了面容,她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呻吟,高耸的胸膛不断剧烈起伏,整个身子也不安分地扭动着。
萧琛见到朝思暮想的‘温氏’就在眼前,哪还能忍。
本就无甚理智地他双目赤红地就冲了上去,只听“撕拉”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而床上的’温氏‘也颇为迎合地搂住了他的腰。
他脑子里突然回想起了那个梦中温氏那句:“陛下,妾是自愿的,求您疼妾。”
“你这淫妇。”他一边骂着,那本摇着的床榻晃得是更厉害了几分。
————
萧寅礼跟在女官身后,几乎走了大半个皇宫才到了寿康宫。
整个寿康宫弥漫着那股能让人安神静气的檀香味儿。
可不知为何,萧寅礼闻了只觉得心中莫名惴惴不安。
太后坐于寿康宫主位,手握佛珠不断转动着。
“孙儿见过皇奶奶。”萧寅礼把这份不安压在了心底,规规矩矩地请安道。
“寅礼来了,坐吧。”太后满头银丝,看似古井无波的眼神中偶尔掠过几道锐利的精光。
“是。”萧寅礼坐在了太后身侧的椅子上,“皇奶奶召孙儿所为何事?”
“寅礼,你可知我大盛高祖皇帝的皇位是如何而来?”太后捻动手中佛珠,声音平淡。
“前朝宋氏皇族无后。故将皇位禅让给了先祖。”萧寅礼对答如流,心如明镜的他却是明白了太后要说什么。
“无后,便只能将这偌大的江山拱手让给他人,子嗣问题关乎到王朝气运兴衰。”太后缓缓开口。
“你父亲像你这般大时,东宫中早已有了一位正妃和五六位良娣良媛,而你呢?后宅中只有正妃和良娣两人。”
“孙儿惭愧。”萧寅礼知道此时不能和太后顶嘴,故而隐忍不发。
“哀家的母族林氏宣平侯嫡女年方二八,知书达理,贤淑温柔……”太后的话还没说完,却是被萧寅礼斩钉截铁地出言打断。
“孙儿不愿,孙儿朝中事务繁忙,实在没有精力专注于后宅之事,还请皇奶奶见谅。”萧寅礼言语之中皆是拒绝。
“荒唐,朝中之事能有子嗣大事重要?还是你真如他人所说,被那个温氏迷了心窍,非她不可?”太后厉声,浑身气势逼人。
“如他人所说?不知皇奶奶是听何人所说?”萧寅礼表面上风轻云淡,实则死死抓住了身下椅子的扶手。
从太后的只言片语中,他嗅到了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托词朝中事务繁忙,只是不想太后去为难温溪瑜,可未曾想,竟有人将舌根特意嚼到了太后这里。
是谁,究竟是谁?
他脑中飞快闪过一张张面孔,却又被他一个个否定。
短短几秒,他心中就有了答案。
“皇奶奶,是李贵妃跟您说了什么,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