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温溪瑜心头一惊,以为是萧寅礼苏醒了,轻轻唤了两声发现其毫无反应。
她定睛一看,只见萧寅礼那双眼尾微微上勾的瑞凤眼虽睁开了,但眼中既无半分神采,瞳孔也没有聚焦。
原来是植物人正常的生理反应,温溪瑜长舒了一口气。
是自己想多了,虽然天山神水是系统出品,但自己不过只用了五分之一的量,还不足以让萧寅礼醒来。
不过,温溪瑜仔细端详了一下萧寅礼,似乎其唇色不似昨日那样苍白了,而是多了一抹健康的红润。
只要自己将背包里这瓶天山神水给萧寅礼用完,相信萧寅礼就可以苏醒过来了。
不过温溪瑜知道这事不能操之过急,毕竟萧寅礼的病可是全天下多少名医都断言难以治好的绝症。
要是被自己两三天就轻易医治好了,传出去不知道要惹多少麻烦。
待她按摩完毕之后,萧寅礼头上那枚只有温溪瑜能看见的小月亮已经通体变成了白色。
看来想刷萧寅礼的好感度,还是要多和他多多接触才行。
温溪瑜看了一眼窗外,有了主意。
她望向了一旁的张嬷嬷:“太子府中可有素舆?殿下久居榻上,长期以往,则阳气不足,失于温煦。今日阳光甚好,本宫想推着殿下出去晒晒日光浴。”
素舆就是古代版的轮椅,太子府里有花园,推着萧寅礼出去晒晒太阳,对他身体恢复也有好处。
“素舆?老奴记得院内的耳房就有一架,还是当初从东宫一并搬来的。老奴这就让小夏子给娘娘寻来。”张嬷嬷想了想,答道。
不一会儿,小夏子推了一辆四轮小车进了屋子。
温溪瑜心中暗叹:这素舆不愧是东宫旧物,这辆素舆不但是紫檀木制成,上面还由名家雕着八仙拱寿的图案。
由此可见,萧寅礼先前是多么的受宠,就连一辆素舆都是如此奢华。
张嬷嬷和小夏子两人将萧寅礼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放置在了素舆之上。
“娘娘,这等粗活还是让老奴来做吧。”张嬷嬷见温溪瑜想要亲自推这素舆,忙抢着开口。
“本宫是殿下的妻子,不过是推着自己的夫君罢了,不碍事了。“温溪瑜微哂。
这么大好的刷好感机会,她又怎么舍得拱手让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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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内的府邸花园春光正好,虽说这座府邸花园比不上皇宫之内的御花园,但或许是因为府邸前任主人爱花,花园中也有不少名品。
“小姐,这太子府的花园还真是气派。”李忆茹身旁的丫鬟不禁感叹。
“这算什么气派,连与宫内御花园相较而论的资格都没有。”李忆茹昂着头,一脸不屑,活脱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小姐您可是当今贵妃娘娘的侄女,二殿下的表姐,自然是见多识广的。不像府里另一位,只不过是个五品小官之女,怎么配爬到小姐您头上。”丫鬟忙殷勤道。
丫鬟的一番马屁显然拍得李忆茹十分受用,她不屑地冷哼一声,显然十分看不上温溪瑜这位太子妃:“能嫁给那废人,也算是她的福分了,听说她一大早就上赶着去那位院里去伺候了?”
“那位门第低,自然比不得小姐您的,若是二殿下继了位,小姐您到时候可就……”
“住嘴!不得胡说,若是传出去叫人知道了,姑母又要罚我了。”李忆茹虽小声呵道,但她眼里却满满都是自得之色。
太子萧寅礼已成废人,如今最有资格登上那位置的,唯有二皇子萧子礼和养在宫中的广信王萧琛。
萧子礼可是陛下亲子,其背后可是有着生母李贵妃和手握兵权的李家,所以朝中不少人皆是二皇子萧子礼的忠实拥趸。
“小姐,前面不就是那位嘛?”眼尖的丫鬟认出了远处正推着素舆的温溪瑜,忙指给李忆茹看。
“这还真是赶了巧了,走吧,我倒想去会会那位。”李忆茹早就不满温溪瑜一个区区五品小官之女压她一头,言语间皆是嘲弄。
李忆茹一行人朝着温溪瑜所在的方向走去,越是靠近温溪瑜,她眼中的妒色就越浓。
只见不远处的女人正仰着头望向身侧花树,那头如墨般的青丝盘成了垂云髻状,发髻上只斜斜插着一枚点翠花簪。
她上身穿着件白底绡花衫子,下身穿了件鹅黄柔绢曳地长裙,素白半月水波腰封勾勒出她那不堪盈盈一握的柳腰。
明明都是十分普通的料子和花样,穿在女人身上却比那最珍贵的绫罗绸缎还要好看。
更别提她还拥有一张足以让所有花儿都黯然失色的娇美面容了。
“小姐,那位推着的素舆里坐着的似乎是太子殿下。”李忆茹身边的丫鬟在她耳边小声道。
“太子?”李忆茹那被妒火淹没的脑子才稍微清醒了些,她皱着眉朝着素舆上的萧寅礼望去。
她并非没有见过太子,不过那都是很多年前的宫宴了,且都是隔着那厚厚的屏风遥望一眼,从来都未曾看真切过。
李忆茹目光触及素舆上萧寅礼的脸,瞳孔微缩。
素舆上的男人穿着件月白色云纹团花锦衣,长发未绾。
他闭着眼斜倚在素舆之上,面容如玉,鼻梁如峰,上勾的眼尾泛着红。如同巍峨雪山上那宁静的月,孤清而澄澈。
“小姐,小姐……”旁边的丫鬟唤了几声。李忆茹才缓过神来。
这,这是太子?
李忆茹心头一震,却又在心里自我安慰道:生得俊美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如同活死人一样的废人罢了。
她虽这样想,可看着不远处正推着萧寅礼漫步于花丛中的温溪瑜,还是觉得刺眼极了。
李忆茹不由自主地朝着那对看起来犹如神仙眷侣的两人走了过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一定要拆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