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一大早就为温溪瑜换好了朝服,并打开了妆奁打算为温溪瑜上妆。
“不用敷妆粉,画眉施朱即可。”温溪瑜开口。
古代的用来敷脸的都是铅粉,她可不想还没完成任务就铅中毒了。
“小姐皮肤白,不敷粉也是冠绝群芳。”隆冬一边为温溪瑜用螺子黛描眉,一边夸赞。
铜镜里,女子有着一张宜笑宜嗔的美人面,一双含羞带怯的眼睛仿佛噙着水光,低眸浅笑间楚楚动人,无论是身段还是容貌都称得上一句绝色。
不愧是有国色天香加持的容貌。温溪瑜第一次见到铜镜里自己这张脸时,也是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
系统告诉过自己,所有的外貌加持都会在原主原本的五官气质基础之上进行优化。
原主生得本就美。不然也不可能被萧琛那个色中饿鬼盯上,而在系统的优化之下,更是把这份楚楚动人的小白花之美发挥到了极致。
“小姐,那些丫鬟也太欺负人了,真是狗眼看人低!竟然连日常的洒扫都躲懒。”岁寒推开房门,忙不迭地抱怨着。
“岁寒,这里是太子府,这种话以后还是少说,小心隔墙有耳。”隆冬出言相劝。
隆冬与岁寒都是原主的陪嫁丫鬟,隆冬行事沉稳慎重,岁寒热忱机灵,且都对原主忠心耿耿。
她们的下场却和原主一样凄惨,一个被太子良娣李忆茹寻了由头给活生生打死,另一个则被她那同父异母的浪荡子兄长温昭看上强纳为了妾。
一想到这儿,温溪瑜不禁面色一冷。
温家那一堆靠着原主娘嫁妆过富贵日子的吸血蛀虫。待她在太子府立了足,定会腾出手来替原主狠狠地收拾他们。
“这些宫里出来的奴才们,都是些捧高踩低之辈,喂不熟的白眼狼罢了,和她们置气,不值当。”温溪瑜扶了扶发髻,声音平淡。
岁寒和隆冬对视一眼,眼中皆是诧异。之前小姐虽然貌美,但性子却有些懦弱敏感了。
这一夜,小姐似乎变了许多。
“老奴给太子妃娘娘请安。”正厅内的一老妪见温溪瑜前来,冲她行了个礼。
老妪生得长眉细目,虽然一把年纪但体态依旧保持得良好。
知道剧情的温溪瑜知道这老妪乃是故皇后的旧人,是皇帝赐给太子用来照顾其饮食起居的女官,这府中上下都对其颇为尊敬。
温溪瑜给了身旁的隆冬一个眼神,隆冬会了意,拿出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出来。
温溪瑜将荷包塞到了张嬷嬷手里:“嬷嬷不必多礼。”
“谢太子妃娘娘赏。”张嬷嬷没有拒绝温溪瑜的好意。
她毕竟是宫中老人。宠辱不惊地起了身,态度虽算不上亲厚,但却也不像其他奴婢们一样轻蔑散漫。
温溪瑜身着朝服,施施然坐在了主位之一上。
侧位上,另坐着一名正绞着帕子望着温溪瑜一脸不屑的女子,此人正是与温溪瑜同一天嫁入太子府的良娣李忆茹。
太子正妃与良娣同一天进门本于礼不合,但奈何原主门第太低,而李忆茹的身份足以担得起正妃之位,却只能身居侧位。
皇帝萧闫便破例给了李忆茹一个体面,毕竟李忆茹的姑母可是当今最受盛宠的李贵妃,父亲身居高位又手握兵权。
太子大婚,宫内必然会传圣旨,此刻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太子府,所以此刻李忆茹虽然不忿,却也没有发难。
不一会儿,宫里果然传来了口谕,大意是温溪瑜不必进宫面圣,还赏赐下了珍宝若干。
太子府众人谢了恩后,望着那一箱箱被抬进太子府的珍宝,脸上皆是喜色。
张嬷嬷不动声色,心却是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她以为这次陛下这次赐婚,是又重新关心起了小主子,可没想到,陛下却连见小主子和他的新妇一面都不愿意。
罢了罢了,皇后娘娘,是老奴没用,护不住小主子。
张嬷嬷正心头酸楚之际,一个如潺潺流水般轻灵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张嬷嬷,本宫可否见一见殿下。”
张嬷嬷抬起头,却发现是温溪瑜站在了自己面前。
“太子妃娘娘是殿下的妻子,乃是这太子府的女主人,太子府内自然是畅通无阻的。”张嬷嬷恭恭敬敬答道,内心也对温溪瑜多了几分好感。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太子府不得圣心,许多人甚至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太子妃娘娘这难得的善意让她心里也有了些慰藉。
李忆茹在宫中的人走之后,脸上的不屑之意更甚,她本就无意嫁入这太子府,若不是陛下强行赐婚,她又怎么会嫁给这废物一样的太子做了妾。
不愧是小门小户家出来的,连个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废人都要舔着脸去巴结。李忆茹嗤笑一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直径离去了。
张嬷嬷自然是听到了李忆茹这一声不屑地嘲笑,她从小主子出生就跟着小主子,这三年,再难堪的讥讽她都受过,但李忆茹这跋扈的态度也让她对这位李良娣十分不满。
“太子妃娘娘随老奴来。”张嬷嬷忍下心中不快,对着温溪瑜颇为恭敬。
“有劳张嬷嬷了。”温溪瑜丝毫没有摆出太子妃的架子与刚刚拂袖离去的李忆茹形成了鲜明对比。
张嬷嬷心中高下立断,挤出了一个笑:“太子妃娘娘折煞老奴了。”
太子府处处张灯结彩,红色的绸缎与灯笼被大风吹得高高扬起。
纵使如此,整个太子府没有丝毫喜气洋洋的氛围,反而笼罩着一层将行就木的阴霾。
东乃是日出的方向。所以大盛以东为尊。而太子萧寅礼的房间自然是在最东方。
正直清晨,房间的窗纱上贴满了喜字,张嬷嬷推开房门,一股浓重的药味儿扑鼻而来。
或许是因为这座太子府本就不是萧寅礼原本的府邸,房间内的陈设极其简单,简单到不像是太子的居所。
“张嬷嬷,今日的太医已经来过了……”负责侍奉太子的婢女云华见来人是张嬷嬷忙道,可撇见张嬷嬷身后跟着的温溪瑜,便止住了要说的话。
“这位是咱们太子府的女主子太子妃娘娘,不是外人。”张嬷嬷见云华欲言又止,皱了皱眉。
“是,奴婢见过太子妃娘娘。”云华并非不认识温溪瑜,但见张嬷嬷竟有意抬举这位太子妃,忙躬身行礼道。
她听过不少其他院姐妹的闲话,知道这位太子妃娘娘门第颇低,若不是为了冲喜,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得上她的殿下呢。
“太医说殿下没有醒来的征兆。”
借着张嬷嬷和云华二人说话之际,温溪镇好奇地朝着房内那张拔步床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