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烨在内室目睹了客厅里的一切,他当晚便因为受了惊吓发了高烧。
而秦母更是说到做到,第二天便有律师团队直接去法院起诉了香草。
若无秦家,香草只是个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妇女,根本没有改变命运的机会。她有幸攀了高枝,在秦家做了十几年女佣,也见过了上流社会的世面,走到外面去,竟然看着比那些老实本分的市民们,还像阔太太。
可她贪婪,不知满足,又没有边界感,落到这步田地,并不值得同情。
一夜之间,做着阔太太梦的香草被打回原形。
最终,法院判决香草上交三年来在秦家的工资和奖金收入,共计九十多万——这恰好是她为儿子买的大房子目前的价值。另外,秦母坚决追究精神损失赔偿,共计二百余万。香草不懂法,不知道这样判决是否合规,可秦家声势滔天,莫说走正常法律程序,就算是要对她用私刑,她又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秦母的意思是,既然她贪得无厌,只在意钱,便让她失去最在意的东西,她才知道心痛。
法院的判决下来,香草直接在法庭上愣生生晕倒过去。
再醒来时,是在一家医院里。
她的丈夫和儿子愁容满面,在病床前打转。
“你说说你,好好工作不行吗,多嘴多舌的!这下好了,法院明天就要收走儿子的新房子了!”她的酒鬼丈夫
醉醺醺地站在病床前,看她醒来,并无惊喜,只有埋怨。
“是啊妈,那个小崽子才三岁,你教他那些对你有什么用?这下好了!我本来都要谈女朋友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香草的儿子也说。
底层的女性总也走不出命运的漩涡,无非是,要么自己不肯崛起,自己崛起了又要被不成器的男人拖累。香草便是后者——若不是有个结婚以来一天都不肯工作,还猛吸她血汗钱的丈夫,她对钱兴许看得还能淡一些。
而她的儿子,也学会了丈夫那一套,自从十五岁辍学以来就再也没有工作过。
香草瞪大双目,空洞地望着眼前的丈夫和儿子,翕动嘴唇,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教秦思烨那些,的确是想笼络他,在香草眼里,秦思烨就是她的摇钱树,以往她带的好,是时不时能从秦母手里捞点奖金的。叶璨的出现,让秦思烨的地位不保,她焦虑了许多天,才有些慌不择路。
可这些,她的丈夫和儿子听不懂。
“这下好了,儿子的房子被收走都不够,家里的大瓦房估计都要收走!”她的丈夫还在病床前来回踱步,随即恶狠狠地盯着她,“都怪你!臭婆娘!”
丈夫越想越气,竟然直接把病床上的香草拎起来打了两个耳光。
“房子我是不会给法院的,明天就离婚,分财产,你自己想办法去吧!”他说着摔门而去。
香草被丈夫抽懵了,红肿着脸,又呆呆地看向儿子。
“妈,你真是太不应该了!”她儿子也在叹气,对她被打耳光熟视无睹。
深夜,儿子也走了,香草一个人在病房里暗自流泪。
她的命也太苦了,不然……她看着病房里的点滴支架,慢慢爬起来,把病床的床单扯下来,挂了上去。
一挂解千愁,这一步,是她走错了。
香草站在病床上,微微探过头去。
“这就想不开了?敢教小主子夺家产,我还以为你是个多么有魄力的人呢。”病房门打开,一个高大的暗影立在门口。
“你,你是谁?”香草停下动作,呆呆地看着来人。
“别管我是谁,只要你以后乖乖听我安排,别说这两百多万,想要两千万,也会有的。”那人戴着口罩,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形同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