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淼探完我的属性，觉得有些疑惑：
“你这小鬼，不光属性模糊，怎么连魂魄也少了一魄呢？”
我心中大惊：“啊？我不知道啊？兴许是小时候生病那段时间没的？”
张三淼摇了摇头：“不对，这一魄是生下来就没了的。
没了这一魄，你的灵魂就不稳，终身都不可能修行，甚至连普通人能用的一些符篆都不能用。
说白了，就是个废人。”
……
倒不用刻意强调我是废人的，谢谢。
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十分清晰的认知的。
因为太废，我曾经央求付乘月教过我几招，或者是教我画几个符纸啥的，至少不会拖后腿。
但是付乘月一直拒绝，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吧。
天生废人，适合摆烂。
虽然心中明白自己的能力，但是被人就这么揭开，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我怀着一丝希冀问：“若是这一魄被找回来，我是不是就能修行了？”
张三淼点了点头，但也明确告诉我，既然是天生少了一魄，九成是因为前生造下的孽。
若要找回，除非能有勘破前世今生的能力，这种能力，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像是他们这样的修道者，也只能在人死后，通过走马灯才能窥探死者的前世今生。
我心中疑虑，有什么东西开始裂开。
想起了与付乘月初识之时的记忆，那个有关恶婴的记忆。
不光是恶婴，在那里，还有一个活着的人，她的前世今生也被我们探知了。
这个人便是恶婴的母亲：尚悠悠。
张三淼对我的这番说辞很是不解，一番思虑之后，猜中了我们是否借助了什么法器。
我摘下月照给他，并告知其月照的来历，以及梦中的那些经历。
他听完沉默了许久，这些东西怕是超出了他的认知。
不论是何种程度的大能，在自己的领域如何德高望重、纵横披靡，依然会有面对自己未知的时候。
修道者在未真正成神之前，对于神的领域所有的认知都来源于猜测。
张三淼尝试着驱动月照，却无能为力，便让顾棪尝试看看。
这是什么操作？难不成顾棪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他？
我与顾棪相识这些年，他是知道月照的，但从未尝试过使用它。
当然，也用不上。
他第一次，尝试驱动它。
一开始，月照像之前一样，并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很快，月照开始泛着柔和的光线。
对于顾棪释放的灵力，它是照单全收，毫不客气，吸得干干净净。
甚至在顾棪收力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
顾棪直接把月照向我丢过来，吓得我赶紧接住。
我没好气地冲他抱怨：
“好歹是个神器，不就是吸了您老人家一点点灵力嘛，干嘛这么小气。”
顾棪并没有丝毫愧疚：“玉石属水，这东西与我相克，刚才甚至想把我吸干，我没捏碎它，已经是客气了。”
“不，不会吧，这可是神器，怎么你把它形容得像邪物似的。”
实在难以相信，仅仅是属性相克，一直冠以守护之名的月照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三人皆是一头雾水，付乘月这时候进来了。
他整个人恢复了一些，不像之前那样的皮包骨头。
但是给人的感觉依旧是风吹一下就要倒的感觉。
从他一进来，我便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氛。
张三淼突然向付乘月发难，被顾棪一把挡回去。
他一击未成，瞪着顾棪：“你糊涂，都这么明显了，你难道还看不出，他不是人类吗？”
啊？谁不是人类？
他在说什么？
顾棪没有让开，依旧护在付乘月的面前：
“老头，是人又如何，不是人又如何？
我要护着的是能与我同生共死，交付性命的朋友。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都不在乎。
他是不是人，我自己清楚，不需要别人来置喙。
你若对他动手，我也只能护到底了。”
张三淼虽然依旧生气，但是并不打算和顾棪动手。
他撤了招式，不再动作。
大约是想起了之前一起布置天擒阵的时候，他说：“之前布置天擒阵之时，这小子不知是用了什么障眼法，如此了得，竟然连我老头子也骗过去了。”
付乘月：“那时我没有用障眼法。”
张三淼皱了一下眉：“没有用？我一直认为你非我族类，但本性不坏，难不成是我看走了眼不成？”
“我没有说谎，也没有必要。我比任何人都要讨厌自己的身份。”
苍白、虚弱，付乘月整个人都被一股压抑的气氛笼罩着，他好像随时会被这种气氛压垮，再也爬不起来。
张三淼思考了一会，尝试着探寻付乘月的属性，完事之后，面上的表情不再戒备，而是变成了可惜。
“孩子，你何必如此自苦？
你的出生和经历都不是你能控制的，又何必折磨自己，非得去寻找什么真相。
不知道真相或许会更轻松一些。
若不是你此刻虚弱到极点，这世间没有几个人能够探知你的真身究竟是何物。”
古时，民间道者有用玉石、浮木，为不能生育的女子做法，以满足她们求子的需求。
只是这一术法毕竟是邪术，而且对施法者的要求特别高。
得道者不可能为蝇头小利做这种事，只有一些修行不到家的神棍愿意做这件事。
只是他们的道行太浅，常常做得不像样子，得来的婴孩大多长不大，几年也就夭折而死。
有少些道行深一些的，也不会维持这种术法太久，婴孩大多活不过成年。
极少数活过成年的，也必定会受到术法反噬，变得穷凶极恶。
张三淼本以为，付乘月就是这其中之一。
但是一番探寻之后，却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造人，毕竟是神才能做到的事情，女娲神力自上古时期开始，集于天地最精华的地方，不要说是人，就是普通的神也是比不了的。
她所创造出来的人类，几乎没有被复刻的可能。
所以，人大多只能重生轮回，不太可能被人类复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