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民的手术当然没有做成,感染越来越严重,血糖也是高得测不出来,不久就陷入了昏迷,转到重症监护室依靠着各种管道和机器苟延残喘。
人活一生,自己畅快才重要!
李永民一直贯彻着自己的人生格言,活得无拘无束。
当然,无论是什么选择,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们不能让自己的任性破坏他人的生活,也不该过分地要求别人按照自己的方式而活。
若是不能帮助他人更进一步,闭上嘴也是一种善良。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实习过半,省院根据实习生表现,给每个小组配备了导师,负责指导今后的实习和科研。
托付学神的福,担任我导师的是省院赫赫有名的神外大能管愈!
据说这位大能已经好多年不带学生了,以前也只带T大的,这次破天荒主动要带学生,可把在省院实习的T大学生兴奋坏了。
大家都猜想管愈可能会选择T大学霸江流宛,没想到他居然选了付乘月,不知道江流宛是什么想法,私底下说什么的都有,但没人翻到明面上。
人对于在某个领域比自己强的人难免会生出许多猜测,并且大多数的猜测都是恶意的。
研一的时候,五大联校组织了一次规模浩大的学术竞赛,江流宛与付乘月都参加了,历届比赛胜方都是T大。
其他四所大学也只能争一争第二,他们都曾位居第二,次数以N大居多。
Z大争得第二的次数少之又少,但那次却如有神助,一路开挂!
不仅仅是付乘月,其余参赛的六人,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随便拉出一个都是很能打的!
反观T大这边除了学霸江流宛和副队长,其他四人表现平平,甚至比不上季军的队员。
双方比赛过程也是十分胶着,最后T大输给了Z大。
虽然只是一个竞赛,但赢了T大,放在整个校史中,这个成就都是非常牛逼的!
不管是不是医学院的师生,都沉浸在狂热的喜悦之中。
付乘月因此一战成神,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竞赛前他也算小有名气,但也只是个会学习的学霸而已。
整个T大都被狠狠打脸,江流宛也被口诛笔伐!
T大论坛一片嘲讽,甚至有性别攻击的。
江流宛也不是个吃素的,她从T大千人之中脱颖而出,靠的可不仅仅是才华而已。
“谁不服我,可以跟我比划比划!赢了,我江流宛磕头谢罪!输了,都闭上你们的臭嘴!”
嘴上逞英雄谁不会?
那些拿着键盘贬低他人的人,有几个能有江流宛的能耐?
没过多久便都噤了声。
人有一点可笑的很,明明自己什么也不是,但是看见比自己优秀的人被更优秀的人打败了,就会莫名的兴奋,甚至是会对之嗤之以鼻,仿佛赢了他的人是自己。
这次管愈没有挑上江流宛,校网上也是风平浪静。
我到培训科填资料,没有看见一贯负责的刘露老师,倒是有位相当年轻的女老师坐在办公室里。
“老师您好,刘露老师不在吗?”
她抬头看了看我,眼神有着谴责的意味,找了一张表格甩给我,估计是这几天来的学生都是办同样的事情。
“填好交给我就行。”她的语气相当不善,应该是我的话冒犯了她。
我看了看她的胸牌,唐晓峰。
这位女老师明显不是个善茬,我也不再多话,填好表格,交了资料后便匆匆离开。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李沉沉拿着卷起来的报告单,敲了一下我的头:
“你不是去培训科交资料去了吗?怎么回来好像有心事的样子?付乘月去手术室了,这一会不见就想了?”
我见李沉沉一副八卦的样子,实在是不忍直视,无奈吐槽:
“小姐姐,药可以乱吃,CP不能乱磕。我说了很多遍了,我和付乘月就只是室友而已。”
李沉沉吐了吐舌头:“谁信啊?室友十指相扣,躺在一张床上?”
“信不信的,我也没办法了。”
这小妮子自从亲眼看见我和付乘月躺一块,就认定了我俩是情侣。
但她不仅没有敬而远之,而且还表示十分支持我们跨越世俗的爱情,保证不对外泄露我们的关系,她要誓死守护我们的爱情!
下班的时候,李沉沉准备走了,见我坐着不动,便招呼我一起走,我让她先走,自己要等一会。
李沉沉刚走,付乘月就回来了,他似乎很着急,招呼我赶紧走。
我们走得快,李沉沉还在等电梯,看见我们俩一块,她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李沉沉在这里,我不好问付乘月什么事,只能闷闷地不说话。
到了一楼,付乘月给我示意个“快走”的眼神,便大步流星地往宿舍去。
这孙子走得像屁股冒火一样,我得差不多跑起来才能勉强跟上他。
到了宿舍,付乘月开门、关门、锁门、拉帘,一气呵成。
“干,干什么?”
“你沾上了厉鬼!”
付乘月连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我,破了手指,直接点了我的眉心。
我感觉头痛欲裂,双腿发软,立刻跪了。
痛!实在太痛了!
全身都有一种被剥离的感觉,突然觉得全身一松,一个黑影从我的身体里被揪了出来了出来。
那黑影想逃,却被付乘月一道黄符打了下来,死死钉在地上。
这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当初顾棪就是这么对松下那东西的。
我浑身湿透,人也没有力气,撑着自己的身体,靠墙边坐着,看了看付乘月。
付乘月:“你造了杀孽,可想过后果?”
那道黑影慢慢清晰,逐渐变成个男人的模样。
他面如白纸,颧骨高高突起,两侧的脸颊紧紧贴在下颌骨上,一点肉都没有,甚至能从面颊上隐隐看见牙齿的形状,眼睛眼白过多,眼眶都是乌青的。
他穿着病号服,腹部被层层纱布包裹着,中间渗着血,混杂着大量的脓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付乘月人狠话不多,直接燃了一张黄符,打在那男人的身上,他全身被火焰吞噬,痛苦的在地上打滚,不一会儿就被焚烧殆尽,灰飞烟灭。
“你一看见我,就发现这东西附在我身上,所以才一路狂奔的到宿舍?”
付乘月点了点头:“医院到处都是摄像头,若我们凭空消失,万一哪天被发现会有麻烦,只能尽快回到宿舍解决,再晚一会,你便会被他控制,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我心中有些担忧:
“这次还好及时,那以后怎么办啊?咱俩也不能时时刻刻在一块儿。总部不能你不在,我谁也不见吧?这也不现实呀。”
付乘月看了看我,思考了一下,将颈间挂着的东西交给我。
东西小巧精致,比拇指盖大一些,呈圆形,花纹杂乱,看不出什么门道,用一根红绳系着。
付乘月最近都是随身带着,从不离身,刚刚摘下来时还犹豫了,想来是比较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