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一旁拉了个凳子,在他面前直接坐了下来。
“这么看来,你人脉挺广啊!”
他冷笑,“将此阵撤了,我兴许可以留你一条全尸。”
我没再废话,从怀里缓缓掏出一张符黄,是许长青闲着没事儿时画的痒痒符。
顾名思义,符咒的用处也就不用我过多解释了。
虽然有些鸡肋,此刻对付这百晓生却是刚刚好。
“黄符?哈哈哈!小小道童不知天高地厚,你知道这本源之力是会耗干的对吧!届时,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闭嘴吧你,歇了。当我三岁小孩啊,这怎么说也是鬼神本源,没个百年时间怕是没那么容易耗干。”
说完我单手掐了个法诀,黄符在空中开始自燃起来。
待符纸燃尽,百晓生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不作理会,开始闭目养神。
当然,这百晓生也不愧是老牌鬼神。
刚开始直接一声不吭,过了差不多半小时的时间,符咒的威力都耗干了,硬是没皱一下眉头。
“省省吧你!小子!”
我对着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了黄符。
只不过这次不是一张,而是一叠,足足二三十张!
我明显看到他喉结上下蠕动了,额头上也隐隐出了一层细汗。
第二张…
第三张…
足足第六张符纸燃尽,酒店内传来百晓生的咆哮声。
“啊!”
“好痒!”
“我受不了啦!好像有蚂蚁在身上爬!”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鬼物那自然都是鬼物,可信但不可尽信。
等到第十张黄符燃烧殆尽,看着百晓生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我也终于可以开始和他的对话。
“能好好说话吗?”
“能!能能能!你说,你想要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我点点头,“不错,这才是和我说话的态度。我问你,秦斩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我不知道,他比我还要神秘,谨慎。我只知道,他半只脚已经踏入鬼王的层次了。”
鬼王?
这丰都城若是出了一尊鬼王,那就没有什么鬼神存在的必要了。
何为鬼王?
封土之内,我为王!
“百晓生,呵呵。你觉得你配得上这个名字吗?”
说着我作势又要点符。
他一看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罢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重新组织语言,把你们四人的来历底细全都给我说清楚。”
他正要张口,我却是直接点燃了符咒。
一阵哀嚎过后,他开始对我说起了肺腑之言。全不全我不敢保证,但一定保真。
这要搁以前,我直接搜魂就行了。
嗐!
没了修为真是处处受绊。
他生于明朝年间,本是一科举考生。
在进京赶考途中,染上疟疾,不治身亡。
到这丰都城也不过才百年时间。
刚开始来的时候还没有什么莫潇潇,也没有秦斩。
整个丰都城就只有一尊鬼神,就是那个叫罗无霸的。
五十年前,如同天降神龙一般。
秦斩这个人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直接放话说要丰都城一半儿的地盘。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罗无霸怎么可能答应。
两人打过一架,不过搞笑的是,秦斩只出了一招,罗无霸便认输了。
有些人认出了秦斩用的是酆都大帝的秘术,故而鬼传鬼,就说他是酆都七子之一。
而后,那个叫莫潇潇的也进了丰都城。
出乎意料的是,她刚来便是鬼神修为,没有知会秦斩和罗无霸,便在城内开了一间茶楼,名叫夜来香。
秦斩和罗无霸对此居然也不作理会,就任由她在这丰都城里待下去了。
“没了?”
他疯狂点头,“真的没有了!你信我!你信我啊!”
“信我自然是信你的,你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成为一尊鬼王肯定有你的秘密,当然你放心,这个我肯定是不会问你的。
不过我有些好奇,你的情报网从哪来?”
他吞了吞口水。
我一个手滑,手中符咒又燃了起来。
“啊!我说!我说!”
我啪啪两脚给符咒踩灭了,“不好意思,点了太多符,都有肌肉记忆了。”
他脸上肌肉明显抽搐了下,“我有一个情报组织。”
“说说,都有些什么人。”
“一般的孤魂野鬼也有,厉鬼鬼将也有。”
“还有呢?”
他打量了我的脸色片刻,“呃,还有,道士和鬼差。”
道士我能想到,这鬼差我是万万不能理解。
“对于鬼差,你用什么办法?”
“业绩。”
懂了!
这他么的这简直就是人贩子,不,鬼贩子!
地府也是有制度有考核的,鬼差呢,就包括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什么的。
他们的职位就类似于人间干推销的性质,不同的是人间是需要卖出去多少套产品。
而他们呢,则是抓多少只普鬼,厉鬼。
不然阎罗那老小子的下酒菜从哪儿来。
“真有你的啊,你这直接就是打通了地府和人间的桥梁,我看干脆叫你老鸨算了,叫什么百晓生。”
他叹了口气,“我知道的已经全都告诉你了,你现在可以放了我了吧!”
“你在想屁吃!”
他怒了,一尊鬼神之怒。
整个酒店受到强烈磁场的影响,导致电压都不稳定了,屋内的灯光忽明忽暗。
同时,他面目狰狞。
发疯似的吼叫着。“你真以为这什么狗屁困神阵能困得住我吗!桀桀桀!我要你生吃了你!”
说完他的身影顿时消失在原地,眨眼间出现在我面前,却是又突然定住了。
我把玩着手心几颗颜色不一的珠子,摇了摇头。
“都说了困神阵困神阵,专困鬼神,你怎么就不信呢。”
话音落下,我直接点燃了剩余的一叠符咒。
他彻底懵了。
伴随着一阵青烟,求饶之声震耳欲聋。
差点儿就着了这小子的道,要真是那样,我也白活这么多年了。
折腾了大半天,这会儿天都快黑了。
看他脸色已经苍白得不行,我眼看时机差不多了,开口道。
“来,给小爷我哭一个来!”
小爷这个词,还是和许长青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