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他是真笨啊!
一般来说修道之人最次最次都有两下子,他是一下子都没有!
拿着把七星龙渊剑却不知道怎么用,当真是暴殄天物。
如果我是道童当中的天花板,那他就是道童里的下水道。
“阁下!救我!”
大吼一声后,他踉踉跄跄朝我冲来,躲到了我的身后。
“你是真给袁天罡丢人啊!”
他不说话,从身后露个头出来。
与此同时,面前的狼群全都浑身颤抖,不敢往前踏一步。
“阁下,你有什么驱狼药,就分一点儿给我使使吧!”
还驱狼药,亏他能想得出来。
“不对!特么的!臭小子怪不得你不离开这火堆,合着玩儿我呢是不是,以为老夫我读书少,不知道狼群怕火是不是!”
驰名双标啊!
我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往面前的狼群缓缓走去。
我每走一步,狼群便后退一步。
片刻后,直接掠过了我,四散开来。
等我走出了它们的包围圈,它们转瞬之间直接又给袁术给包圆了。
他站在原地瑟瑟发抖,“别过来啊,我知道你们怕火,看到没,我有火把!”
说着他拿起一根柴火,可惜的是耳旁全都是野狼的嘶吼低语哽咽声。
“阁下!阁下我错了!救命啊阁下!”
我才懒得理他呢,往植被稀疏处走去。
这化为人形的狼除了国外,我们华夏也有。
一对墨绿色的珠子在黑夜中像两颗深海夜明珠一样,闪闪发光。
见我向他走去,他又张开嘴对着天上的明月嚎叫了一声。
“过来!”
我的话在他耳里仿佛有无尽的魔力,转眼间他又化为了本体向我奔了过来。
体型说大不大,但在狼群里算得上是异类了。
一身白毛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随风而动。
走到近处时,他不自觉低下了头颅。
我伸出手,他退后。
“不许动。”
言出法随,他便不动。
“也罢,长青那小子还缺个萌宠什么的,就你了。”
似乎是听懂了我的话,白狼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响声。
他虽然能化为人形,灵智却还未开,暂不能说人话。
回过头,发现袁术浑身上下更为破烂了。
道袍稀稀疏疏,浑身上下通了好多个洞,露出一块块老肉。
只不过这时的狼群已经撤退了,无声无息,应该是和白狼刚刚嚎的那一嗓子有关。
袁术坐在熄灭的火堆旁,老泪纵横。
我带着白狼走了过去,他顿时又爬起身来。
“你!你要干什么!”
“什么我要干什么,明明是你要干什么好不好?”
他指了指我身边,“难道不是你养的?”
“以前不是,暂时是,以后不是。”
他懵圈了,似乎是在思考我这句话的意思。
而我呢,则是注意到了他脸上的鼻涕眼泪。
“你好歹一把年纪了,怎么一群狼崽子就给你吓成这副德行!”
闻言,他又如同一摊烂泥一般倒在了地上。
“想当年,我家先祖何等的风光。可如今,袁家只怕是要折在我这儿了。”
“别想当年想当年的好吗?我发现我跟你说的话你是一句都听不进去啊!贵人,贵人!什么叫贵人你懂吗!”
他愣住,慢慢抬起头来,“你有办法让我直接晋升道王强者?”
“你是真敢想啊!你在想屁吃!”
“嗐,也是,不然你也就不会还和我一样,是个小小道童了。”
瞅他这愁眉苦脸的样我就来气,出声道。
“道王算什么?”
“嗯?你说什么!”
“我说道王算个屁!”
他连滚带爬到我身边,连白狼都不怕了。
“阁下此言当真?”
“我有说过什么吗?”
他闻言愤怒地抓着头,好像快疯了一样。
我见状也不想再逗他了,“我说道王算个屁,你知道袁天罡什么修为吗?”
“道…宗?”
我摇了摇头,“是道圣,圣人啊!”
他肃然起敬,接着又整出一句。“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是真想活剐了他,“三六天罡,七二地支会背吧!”
“会。”
“龟甲兽骨什么的会看吧!”
“会。”
“那你说你,你还有袁天罡先天道体的传承,你怎么还是这个哔样!”
他这回是真被吓到了。
“你说,先天道体!我家老祖是先天道体!”
“那不然呢?”
他脸上充满了喜悦,但是脸色很快又变了。“不对啊,可是我怎么这么废呢!”
而我这回是真的被气到了。
一个跨步,我便坐在了白狼的身上。
“傻哔!逼我说脏话,活该你这副德行!”
说完我一声令下,白狼飞速往山上掠去。
听到袁术的呼喊声在我身后传来,响彻整个祁连山脉。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正所谓高处不胜寒,这里是祁连山脉的最高峰,岗什卡雪峰。
白雪皑皑之下,山风在不停地呼啸,肆虐。
如果是白天,从这儿你可以直接眺望到昆仑山顶的神庙。
西王母纤纤玉手所指向的地方也正是此地。
莫说人迹罕至,这怕是千百年来都未有人兽踏足过。
万花丛中一点绿,这一片白雪中居然有如此之景观。
一棵老树安安静静长在那儿,枝繁叶茂,与周围的萧瑟格格不入。
树冠很大,像一把大伞遮天蔽日,树下还是绿油油一片。
树干很粗,我估计八九个人都不一定抱得下,仿佛在向这个世界展示着它蓬勃顽强的生命力。
两颗红色的果实晶莹剔透,刚刚成熟,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
我拍了拍白狼,他便蹲下了身,趴在原地不停地低语,如同哀嚎一般。
不死树上不死果,不死树下你和我。
始终是头妖,对于这等正气之物那自然是发自心底的恐惧。
我在雪地里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这会儿漫天风霜开始刮了起来,却是对我没有丝毫影响。
当然,费力气那也是真费。
足足百米的距离,我走了十多分钟。
等到了树下,风霜却又戛然而止。
不愧是生命的奥秘,这尊古树的年纪说不定比我还要大上好几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