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来历你就不用知道了，怎么样，要和我去昆仑山吗？”
听到昆仑山三个字，他猛然睁大了双眼。
“这这这…阁下莫非还能登山不成？”
我没再搭理他，闭目养神。
他也没走，就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蹲在了我的身旁，引来周围人群的一阵嫌弃。
袁天罡，呵呵，真是想不到还能见到他的后人。
下了车，望向这被誉为世间第一神山的道教圣地，我缓缓踏上了第一层台阶。
“阁下，这是去旅游景区的路。”老道出声提醒道。
“你叫什么名字？”
“回阁下的话，小道袁术。”
袁术？名字倒是极好。
所谓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世。
一路上，有许多虔诚之人行三步一拜，九步一跪大礼。
口中不停嘟囔着不知道哪门子心法口诀，有些话我能听得懂。
无非就是求家人平安幸福之类的。
人们总是把希望寄托于一些虚无缥缈的人或事，美其名曰叫心理安慰。
说好听点儿是这样，若是不好听，那便是自欺欺人。
我和袁术走了许久，他基本功倒是不错，虽然流了一身汗，可没喊过一个累字。
昆仑山三千多级台阶，等我二人登山之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山顶，是无极龙凤宫。
海拔怎么说都有个快四千米了，寒风瑟瑟，冻得袁术直流鼻涕。
他气喘吁吁蹲坐在地，“阁下，我们来这儿干嘛？”
我眼光直接扫向殿内的一尊法相，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无极龙凤宫供奉西王母，而不死树自然也就是西王母的咯。
这个点，大多数游客都已经下山了，真正到达山顶的人也只是停留片刻便匆匆离去。
我慢慢向殿内走去，香火弥漫，宝相庄严，真是有几分圣地的样子。
西王母手呈道礼势，一手端坐，另一只手则是指向殿外。
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下子了然于心。
袁术这时候依旧在喘着大气，“阁，阁下，我们究竟要干嘛？”
“下山。”
“啊？”
…………
不死树不在昆仑山，而是在它相连的祁连山脉中。
我没等袁术，大步往前走。
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勉强也能跟上我的脚步，尽管双腿已经抖个不停。
半山腰时不时传来鬼哭狼嚎之声，是真的鬼哭狼嚎。
月明星稀，寒气逼人。
终于，见我一屁股坐了下来，袁术直接瘫倒在地。
“阁，阁下，怎么不走了？”
“我不累啊！”我笑骂道。
在原地点燃一堆篝火，阵阵火光却是没有驱散我心里哪怕一丁点儿的寒意。
“阁下，请恕小道冒昧，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我叫君默。”
“君默？倒是符合阁下的性子。”
说着袁术凑了过来，不停地烤火，他身上破烂道袍已经可以滴出水来了，不停地往外散发出一股酸臭味儿。
“你说你，你好歹也是袁天罡的后人，怎么混成这个鬼样子了。”
听闻此言，袁术叹了口气。“唉，我也不想啊。若是小道生于唐朝，那怎么说也是仙风道骨的得道高人。
先祖那时可谓是风光无限，可后来我们这一脉那是越来越没落。茅山龙虎山风头正盛，谁还记得大唐有位国师被称为道教第一人！”
“别啊，你可别给袁天罡招黑。生个后代结果是个小黑子，哈哈！”
他咂了咂嘴，不说话了。
片刻后，他条件反射般突然站起身来。
“阁下！恐怕有鬼来了。”
我依旧在烤火，一点儿都不紧张。“有鬼怕啥，你一个道士还怕鬼不成。”
“何方妖孽！竟敢装神弄鬼，出来受死！”
他说完拔出了身后之剑，这剑也不一般。
与茅山七星龙泉只相差一个字，名为七星龙渊。
是袁天罡的亲传法器。
剑身相比而言却是厚重了不少，应该有些重量，怪不得他大汗淋漓，原来一直都是在负重前行。
话音落下，稀薄的植被中，忽隐忽现一道人影。
是一男子，脸上长满了白毛，模样不算恐怖，但也称不上顺眼。
看到这人，袁术顿时惊呼道。
“阁下！这是妖，是妖啊！大妖！”
“歇了歇了，一头成精的小狼而已，至于这么激动吗你！”
我这么一说，他也意识到了。
“对啊，有阁下在，我怕啥！那个谁，狼妖，过来，有话要问你。”
见袁术如此轻视自己，狼妖顿觉收到了不公平对待。
抬起头，仰天长啸。
“嗷呜！”
一嗓子过后，周围陆陆续续传来了动静。
是狼妖呼唤自己的狼崽子。
“阁下，你能告诉我你什么修为吗？”
“道童。”
“呼，还好还好，幸亏你是…什么！”
袁术崩溃了，“阁下，你确定以及一定没骗我吧？”
我释放出罡气，他直接蔫了。
全然未曾注意到周围狼群有过一瞬间的退缩。
我收了气息，“怎么样，没骗你吧！”
“大胆！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被你骗到这儿鸟不拉屎的地儿！说，你究竟是何用意！”
翻脸不认人啊这是，居然把剑对准了我。
我微微一笑，丝毫不慌。“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它们要来吃你咯喔。”
“哼！说得好像它们不敢吃你一样。”
过来一阵儿。
正在与狼群殊死搏斗的袁术嗓子都快喊哑了，“阁下！它们是真的不敢吃你啊！阁下救我！”
我才懒得理他呢，服用不死果，最好是在将全身精气全都耗光以后。
当然，这果子并不是顾名思义的意思。
不死，指的是体魄不死。
袁天罡的先天道体血脉稀释程度居然如此之重，再这样下去，我估计再有个几十年，他袁家也就没有修道之人咯。
相见，即是有缘。
满月，即是成双。
要是只有一颗的话，那再大的缘分也不行啊！
我掏出兜里的瓜子，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出好戏。
三教之中无上品，古来为道独成尊。
这袁天罡，也真是旷世奇才。
相比而言，这袁术那就是绝世废柴了。
姑且不说他的绝学，称骨之术及推背图，便是这身法拳脚之术，袁术也并未习得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