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去嘴角的油渍,“别问,我也是今天放学回来才知道的!”
我对着许正义笑了笑,接着站起身来走向了后院。
是打算新修了,基坑都挖好了。
这茅山的还算马马虎虎。
我淡淡瞟了两眼,就知道了个大概。
“那个,你们吃,我没啥事就先走了。茅山的,种树了没有?”
他眼咕噜转了两转,“种!得种!”
我点点头,“那行,你们慢慢吃。”
说完我转身出了门。
“小鬼头!小鬼头!”
我正要发动车辆,许长青就又跑了出来,直接一整个脑袋伸进了车里。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我把他推了出去,“你还是让你的宋老师好好教教你勾股定理吧!”
说完我对他撇了撇嘴,飞驰而去。
第二天一早,风铃声响起。
走进来的是昨天那个茅山道士,我放下手中的书,开口道。“我们见过吗?”
他点点头,一脸真挚。
“三十年前,我与尊驾在台湾见过一面。”
我想了想,“在云林?不好意思啊,我没什么印象。”
他快速摆了摆手,显得有些拘谨,与他昨天在许长青家的模样大相庭径。
“别愣着了,坐吧!”
他点点头,坐了下来。
“喝什么?”
他宽厚的道袍一甩,本应是想说都行,结果顿时把桌上的明前龙井给打翻了。
他一阵手忙脚乱,赶紧用手去捡琐碎的茶叶。
“不,不好意思。我…”
我拿开他的手,将桌上的碎茶拾掇了起来。
“看来,是它想被你喝啊!”
他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用不着那么紧张,我很恐怖吗?”
“不不不,没有。”
我笑了笑,“你也是修道院的吧!”
他站起身来,一脸严肃,向我作了个道揖。“茅山正统青灵子门下,李不一。”
我醒了醒茶,“不错,不过你南茅北茅啊?”
“南茅,那自然是南茅了,北茅那能叫正统吗?”
我乐呵呵,给他沏了一杯。
“尝尝,怎么样?”
他尝都没尝,才接过杯就夸道。“好茶,好茶!”
我小酌了一口,“你不会对你师傅也这么说吧!”
他笑了出来,露出一排黄色的牙齿。“嘿嘿,嘿嘿。”
就像什么大变态一样。
“怪不得我昨晚见到你就想锤你,原来你笑起来这么变态!”
他立刻又乖巧地闭上了嘴巴。
“什么事儿,说吧!”说着我拿起一旁的书看了起来。
见我终于说到了正事儿,他放下手中的茶,正襟危坐,乍一看到还真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尊驾,我奉师傅之命前来特请尊驾施于援手。”
我没抬头,“去哪儿,怎么了?”
“辽宁,旅顺,搞不定。”
我叹了口气,“规矩知道吧!”
他有些干枯的手很快伸进了道袍里,拿出那柄包浆的拂尘,双手奉上给我。
不得不说,他道袍是真的大。
我接过来瞅了瞅,“不错,不过我出不了骊山,你带一捧陶土走吧!”
“啊?”他直接蹦了起来。
“逗你的,就你一个人啊?”
他表情转变得很快,立马又规规矩矩坐了下来。
“呃,是。”
我将拂尘放到了一旁,继续看起了书。“你修的什么道?”
“在家道。”
“在家道?也不错。什么牌位了?”
他低着头,吐出两个字。“道师。”
“不错,也够用了,你今年虚岁多少?”
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口道。“五十五。”
我沉思片刻,他也跟着我沉思。
结果等了一大天,我一句话不说。不过看他似乎一点儿焦急的意思都没有,我不禁有些纳闷。
“之前每一个来找我的人,不是问这就是问那。包括你那便宜师傅,还让我把他算姻缘来着!不过我看你,好像不想知道答案啊。”
他语气中肯。“不是质疑尊驾的意思,只是修道一途。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知道了也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还不如不知道。”
我点点头,“不错,有点儿觉悟,你修在家道是正确的选择。”
他顿时蹬鼻子上脸。“不过,要是阁下能给我算一算那也是极好的。”
“你脸皮比你师傅还厚你知道吗?”
……………
打开门,看着一屋子的法器,他倒是和之前来的人露出的表情没什么两样。
“别问,别动,就这么简单,能做到吗?”
他吞了吞口水,心思却早已不在我这儿。
我将刚刚他给我的拂尘,小心翼翼放到了玻璃柜里。
“这,这不是杀神白起的佩剑吗?怎么你也有一把!”
我暼了他一眼,“我不能有吗?”
而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躬身道。“不,不,你能有,你太能有了!”
我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到了他的眼前,“听好了,现在他们可就都是你的宝贝了。但是是你不能看也不能摸的宝贝,知道吗?”
他小鸡啄米似的快速点头。
我舒了一口气,随意道。“之前倒是有一个,偷的还是你们茅山那把七星龙泉剑。你想不想知道他的结局怎么样?”
他疯狂摆手。
“被我抽去了三魂六魄分别镇压在地狱九层,当然,人还是活着的。”
说完我把钥匙放到了他的手心,走出了门。
片刻后,就见他匆匆跑了出来。
“动了!动了!”
“什么动了?”
“泰阿剑动了!”
我听后立马起身,冲了进去。
半个小时后,我和他大眼瞪小眼。
“贫道立誓,我刚刚真的看到它动了。”
我则是闭上了双眼。
“尊驾,我真的,真的看到他动了。你信我,你信我啊!”
我睁开眼笑了笑,接着走到刚刚存放拂尘的地方,又将它取了出来。
“你拿回去吧,旅顺我去不了。”
他愣住,嘴巴吧唧了两下。“尊驾,请恕小道冒昧,我能问为什么吗?”
“不能。”
……………
“小鬼头,我今早上学路上看到那老神棍来找你了。他是不是威胁你了,你有没有和他提我的名字?”
我委屈地摇了摇头。
“嗐,你竟然不提,谁不知道我许长青是青年镇扛把子!”
我目不转睛,呆呆道。“提了,他打我打得更狠了。”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