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时迎在张家吃饭的时候，听张晨旭说：“就那个姓秦的凶手，还妄想出来，可别做梦了。”
她没有做声，只是在分析哪个姓秦的凶手。
就听见张宇说：“要让她这辈子都出不来。”在郑闵走过来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再说。
章时迎大概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事情了。
秦翘这事儿还有转机吗？还真是命大。
她并没有刻意打听秦翘的事情，这事儿张宇本来就怀疑她。非得再去瞎折腾，这不是自找苦吃嘛。
第二天晚上，他们先浅尝白葡萄酒，品尝这那份苦涩与香甜。
章时迎抿了一口，就放下了酒杯。
他们在靠窗的位置坐着，不算隐秘。可周围非常安静，周围五米之内没有桌椅。
环境倒是很不错。
“听张晨旭说，怎么秦翘的事情有情况？”章时迎问李一羽。
李一羽听到秦翘的名字，心里有一点不舒服。
曾经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人，如今却是仇人。这种心情非常复杂。
他想了想说：“是有一些，陈霖那边还在争取。毕竟这事儿算是两个人合谋，只是秦翘现在说不清楚为什么张晨雯会死。而她怎么也不肯承认是她杀的张晨雯。虽然各种证据都指向她，但是证据链还是不够完整。”
章时迎瞬间心领神会，陈霖是想在证据链上做文章。
“明白了，他倒是个情种。”章时迎说着，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其实陈霖面前的阻碍非常多，强大的张氏集团，完备的法律团队，社会道德的谴责，家里的阻力，太多太多了，但是他还是选择与这些强敌一战到底。
“不过这种魄力，可惜了。”她的话要分情况听。
她说的所谓魄力，在她眼中就是可笑的，螳臂当车。
服务员端上来一杯浓汤，有一点点咸，她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法式浓汤。
就是单纯喜欢这种品位。
似乎过去很多年缺失的，在她有了经济基础以后，都在慢慢补偿自己。
李一羽点了点头，又说：“放心，我会小心的。”
章时迎没有再说什么，如果秦翘逃脱，他们就有很大的风险。
他们静静地品尝，开胃菜一点也不开胃，牛油果沙拉有些难以形容。
这家餐厅非常受欢迎，主厨一天只接待五十桌，品质把管很严格。
只能说是她享受不了这种美食吧。
享受不了，还是喜欢这种调调。
“说起来很可笑，当初是我帮你打败陈霖，现在依然是。那时候是为了秦翘，现在依然是。”
她切了块牛排，还是全熟的比较好吃。
李一羽想到过去也笑了。
那是他的青春，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然后在追求的时候，喜欢上了另外一个人。
章时迎那一晚上格外冷静。
两人走在路上，有些凉。
她说：“其实青春期的时候，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很奇妙，那种吸引是莫名其妙的。明知道没有可能，还是会惦记那个人。可是像我现在，回想起过去那种感情，还是觉得很神奇。”
李一羽想起来，她也是有过喜欢的人。
心里有些不舒服，说：“想起自己喜欢的人了？”
章时迎瞪了他一眼，夜太黑了，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我那算什么喜欢，要命的喜欢吗？我意思是，你不要因为过去的感情心软。我知道你和陈霖都喜欢秦翘，我也是见证过你的青春的。想提醒你一句，我不会对敌人心软的。”
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要是真的因为李一羽的心软害了她，她可会把这个锅甩给李一羽的。任何挡她路的人，都是敌人。
李一羽还有些高兴。“你是不是吃醋了？放心吧，我对她早就没感觉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没几步就到家门口了。
章时迎笑着说：“那就行，我还以为男人都会对喜欢过的女人心存怜悯，或者是愧疚呢。”
她确实想起了她的过去，李想的愧疚就像是个笑话。
伤害过她的男人，她可以不追究，但是绝对不会原谅。
“他们又来骚扰你了？”李一羽有些不高兴了。
虽然是试探地问，心里很想知道她的所有事情。
她坐在沙发上，感觉有些饿了。今天的饭吃了跟没吃一样，面子光鲜亮丽的，胃里有些空荡荡的。
“就李想呗，说什么对不起，道什么歉，那有什么用啊。我接受不接受的，有意义吗？”章时迎嘴里含着一块水果糖，声音不是很清楚。
李一羽问：“你真的不会再喜欢他了吗？”
他喜欢过别人，很明白有些人喜欢着喜欢着就不喜欢了。
可有些人喜欢上了，无论她多坏，都还是会喜欢她。
章时迎嘴里咀嚼，把水果糖嚼碎咽下去了。“我不会，其实从传统意义上来说，我和他应该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你觉得会吗？”
也许是真的把李一羽划为自己人行列，她主动说了过去的事情。“李想在上学的时候，看见我很膈应的，天之骄子的身上沾了些垃圾，那能不难受嘛。我那时候并非不知道这个道理，到底还是年轻，以为偷偷喜欢别人就不会有事。”
她想起过去，还是有些难过的。“可是人家啊，就想给我个教训，他故意造成假象，让别人嫉妒我，欺负我，霸凌我。我全身留下了伤疤，以为这辈子都去不掉了，感谢科技进步，做了个医美，都去掉了。”
她没有说的是，她和王鹤润在一起的时候，王鹤润总是亲吻她，像是虔诚的信徒。他的歉意一目了然，可她从来没说过原谅。
李一羽很心疼，她的过去，他去打听过，可是详细的版本更让人心疼。
“但是有件事，我倒是挺感谢他们的，那时候章女士生病，我没钱。他们让我脱衣服，脱完就给我钱，那两万块钱，救了章女士的命。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打那时候起，就对我还不错，至少没太为难我。”
章时迎说起过去，没什么触动。
可李一羽感受到了什么是真的心痛，她的过去他没有参与，就没有资格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