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局不一定波涛汹涌,也不一定多么精彩绝伦这世上有很多故事,都是像是每天的生活发生一样,如果今天的这些事情不发生的话,恐怕也就不会有人觉得那个平静的像是每个正常夜晚的夜晚会是不同的一天。
多年之后回想起自己差点死去的夜晚,齐年北也是有些胆寒的,只不过他更加在意的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担心的是那个晚上的种种事情。
而此刻这些事情并没有发生,齐年北甚至还没有进入到那个影响他的地方,他站在门外,直勾勾地看着牌匾。
这时候,齐年北突然发现张峰当时并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他当时光顾着想着一些别的事情,没有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这些事情上,要是他能够早一点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件事情上的话,就不会被张峰绕到沟里去了。
齐年北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算计别人,这次被别人算计了,居然也没能够反应过来。
打雁的人被雁啄瞎了眼,他这匹马也算是失了前蹄。
张峰当时不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顺便还在暗中坑了一次他,齐年北来余杭县的时间并不长,对于余杭县城内很多的事情都不清楚,所以更不知道春衫楼居然是青楼。
他一开始听这个名字的时候,以为是那首词当中的句子,“文采汉机轴,人物晋风流。丈夫有此,便可谈笑觅封侯。试问湘南水石,今古阅人多矣,曾见此公不。名姓出天上,声誉塞南州。斩楼兰,擒颉利,志须酬。青衫何事,犹在楚尾与吴头。闻道长安灞水,尽是三槐风月,好奉板舆游。此曲为君寿,为我唤歌喉。”
虽然有很多诗词当中,齐年北在听到这个地方的地名,都在想这句“青衫何事,犹在楚尾与吴头”。
但是要是说齐年北最喜欢的一句,应该还是“楚臣既放,魂往江南。弟子曰:玉释佩,马解骖。濛绿水,褭褭青衫。乃召巫史:兹忧何止”。
其实很多句子不理解它的意思,但是第一眼看去,就会觉得它很不错,像是有的人,只此一眼,就是余生。
张峰没有承认齐年北的问话,齐年北有所猜测,可能是会有人献舞,毕竟大家都是男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
但是直接把吃饭的地点放在青山楼这种地方,是齐年北没有想到,作为长安青楼的常客,齐年北还是知道一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店的,有些店看起来就像是正常的酒楼一样,但是实际上就像是勾栏一样,来这里吃饭喝酒的人,都是奔着这里的女子来的。
谁家正常酒楼夜夜笙歌不说,除了庖厨和打手之外,就连店小二都是女的?
齐年北还真是不相信这地方都是清白的,然后齐年北就看到一个衣着暴露,而且胸中有沟壑的女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饶是齐年北现在的定力不错,但是他最近这些日子一直在吃素,俨然是和当年在道观里的日子差不多。
所以在看到对方的时候,眼睛人不是忍住看了两眼,齐年北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容易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所以那女子看到齐年北的眼神不老实的时候,就知道遇到对的人了。
女子娇滴滴地说道:“不知道这位公子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啊?”
齐年北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官署里就把官服脱了下来,不然他还在好奇对方对自己的称呼是什么。
齐年北咳嗽一声,有些低调地说道:“我是应了张大人的邀请,来这里赴宴的。”
“公子,今日张大人身边的人可都是大人物,尤其是为首那个脸臭的中年男人,感觉像是张大人的上司一样,张大人在他面前点头哈腰的,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惹得对方,您就是想找张大人办事,也不是在这个宴席吧。
而且咱们余杭县的规矩不是说过事情不能在吃饭的时候办吗?”
齐年北眼睛一亮,但是随即黯淡下去,说道:“我是外地的,第一次来这边,所以还不懂这些规矩。”
“看您长得怪老实的,而且家世不错,我就老实地告诉您,咱们余杭县办事不能在宴席上,应该在茶楼里面,我经常看见那些大官进了对面的茶楼,别人不好认,可是咱们这位张大人在余杭县还是经常露面的,我还是知道他的长相的,能够让县令大人亲自过来的人,绝对不是简单的人。
所以您要是找张大人办事,还是等到过些日子吧。”
“我正是张大人请过来吃饭的,里面那位大人不是张大人的上官,而是朝中派来的御史,这些御史都是些不好惹的角色,张大人当然要好好地对待他。”
“不是我不相信您,要是真有问题的话,我也不能够保证。”
齐年北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你去找人通报一声,就说长安齐年北在外面。”
“还请公子在这里稍等,小双,你过来一下,去找天字号的那边的人,说是在门口这边,有一个自称长安齐年北的人在外面等待。”
“看来姑娘还是不愿意相信我,也是,像是我这副长相,确实不太靠谱。”
女子笑着说道:“公子哪里的话,就凭着公子的这副长相,我都会相信公子的话,要是公子不介意的话,奴家今天晚上就可以给公子解解闷的。”
齐年北咽了咽口水,随即说道:“还是算了吧,我不是很想做这件事情。”
“公子放心,我不收钱的,您这长相我觉得是我更赚一些。”女子笑得心神荡漾,像是一个狐媚子。
但是齐年北则是觉得很不舒服,像是浑身上下有着蚂蚁在爬一样。
齐年北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不要这样,我是有家室的人,要是这么做的话,我的妻子会很伤心的。”
那女子笑着说道:“我叫烟梦,您要是想通的话,到时候可以来这边找我,我一直恭候着,您放心,我不是那种风尘女子,虽然我平日里很是风流,但是我这个人不是那种平日里有问题的,所以您放心吧。
在这里不过是生计所迫罢了,所以您放心吧,我没有问题的。
而且像是您这样的人,我觉得您的妻子也是不会在意您现在的举动。
毕竟您的长相让我怀疑您也是有过一些故事的,至少也是个风流的人物。”
齐年北无奈地笑道:“我觉得你可能对我有一个错误的解释,我不是这种人,我这个人是相当尊重我妻子的意愿的,而且我也不是那种喜欢做某些事情的人。”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您当时看向我的眼神不太一样,您的眼神才让我过来的,要不是因为你的眼神当中带着一些渴望,不然我是不会过来的。”
齐年北咳嗽一声,说道:“我这个人从小就穷,我比较喜欢那些大馒头。”
“您说话还真是有意思。”
就在这时候,有一个人跟着小双走了出来,齐年北定睛一看,是一位老熟人,余杭县县丞刘朔。
刘朔看着齐年北还站在那里和烟梦扯皮,于是快走走上前去,说道:“齐大人,县令大人那边还在想您为什么还没到,他说您是不是不想和我们一起吃饭,或者是您看到我们在这里吃饭,就已经要跑了。”
“齐大人?您是县衙的官员?”
“哪里轮到你在这里插话,还不走开。”刘朔平日里不是这样,但是喝了一些酒后,刘朔也变得蛮横一些。
齐年北笑着说道:“刘大人不要如此动怒,这位姑娘在外面陪着我待了一段时间,要不是她的话,我现在也是很无聊的。
她只不过是比较好奇我的身份,烟梦姑娘,本官是余杭县的县尉,新来的县尉,所以你不认识我,很正常。
好了,你先下去吧,要是有事情的话,我会去拜访姑娘的。”
烟梦被刘朔一骂,难免有些惊骇,但是齐年北的安慰也让她恢复过来,她说了告辞之后,就直接离开了这里。
齐年北笑着说道:“刘大人,我不是不想来,是我新来余杭县不久,不认识路不说,还要处理一些前任留下来的事情,所以来得晚了一些。
这边这几位又非要我显露身份,但是我想我显露身份之后,他们要是不认识我的话,那我应该怎幺办呢?
所以就找人进去帮忙通报一声,不知道您为什么亲自出来了。”
刘朔笑着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齐大人不愿意过来呢?
我正好出来找掌柜的说些事情,但是在路上碰到了要去天字号那边的她,于是就问了前因后果,正好是说齐大人找来的事情,我就自己过来了。
齐大人还真是年轻气盛啊,居然让我这个县丞过来接你。”
齐年北抱拳笑道:“刘大人还真是爱开玩笑啊。”
“哈哈哈哈,不说这些,我们进去,宴席要开始了。”
“好。已经让诸位久等了,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