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公主神色平静,脸上的小女儿姿态还是有一些的,但是并没有太过于娇柔,她说:“我也不是那种十分柔弱的人,当然知道你说的前面的事情,所以前面的事情就先不要说了,这种事情是需要长久去算计的。
我现在更加关心的事情,其实还是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你和齐年北到底交流了什么事情,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你们对于感情上面有一致的看法。”
宋衡从安阳公主的腿上起来,将她搂在怀里,说:“你说错了,我们两个并没有达成一致的想法,这家伙有些想法有些过于像是一个孩子了。
鲜少能够见识到像是他那样的人,在某些事情上精明到不管什么道理都可以轻而易举地看透,但是在感情上都不如张侍郎家的幼子。”
张侍郎家的幼子,指的是礼部右侍郎张慈念的儿子张远。张远今年不过是十三岁,但是和安阳的表妹,长公主的小女儿已经有五年的婚约。
张慈念在礼部右侍郎的位子上多年没有变化,在明面上是皇帝觉得他在礼部更有能力,可其实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得罪了皇帝。
当然也可能是皇帝不希望张家牵扯到长公主身上,至于其中的猫腻和算计,应该就只有皇帝和张慈念自己清楚。但是不得不说,张远是很有本事的,能够在那个年纪就让莱阳郡主对他动情,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在莱阳郡主小时候,他是见过的,只是莱阳郡主对于他并不是很欢喜,他以为是莱阳郡主不喜欢自己,那时候小,也没有那么多算计,只是后来才知道,莱阳郡主不喜欢他,是因为安阳喜欢他,安阳对于莱阳郡主来说,就像是那种太阳一般的存在。
所以莱阳郡主对安阳的夫君就是没有任何的想法的,于是她都不敢多看宋衡这个自年少起就长相异常清秀俊美的国公之子。
安阳无奈地说:“这件事情就不要再说了,要不是我当年没有让莱阳那丫头看上你,恐怕她现在也就不会一直都跟在那个张远的身边了。
那个张远现在才十三岁,莱阳都十四岁了,等到他娶她的时候,莱阳都成老姑娘了。”
“这种事情说不上是你的问题,哪怕是你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她也可能是会做出来别样的选择。不说他们两个的事情,要是你觉得有什么问题,过些日子,我会去找他和莱阳谈谈,再有时间,我也可以和张侍郎谈谈。”
宋衡现在和齐年北被抓的时候不一样了,现在的宋衡在朝中的一些势力眼里,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被人当做是孩子的宋衡,而是真正的齐国公。
而就算不是齐国公的身份,张慈念也是会答应和宋衡见面的,不管怎么说,宋衡都是齐国公的继任者,而张慈念的恩师是齐鲁之人,甚至于他早年都是在齐鲁等地当官的,在进京之前,他在齐鲁等地当了将近十年的县令。
安阳公主连忙说:“这些事情,我们两个就不要插手了,不是我们应该染指的,你还是说是你和齐年北之间的交谈吧。莱阳那边的事情,我们可以催促一下张远,让他先成婚,然后在想以后的事情,我知道他想当官,但是莱阳等不起。”
“还有些年,我们慢慢去说也来得及。
我和齐年北之间的对话其实和简单,他问我苏清回不回来,我说你自己猜不到吗?
‘我要是能够猜到和她有关系的内容,你觉得我和她之间的关系还会像是现在这样晦朔不明吗?’
我问道:‘像是你的想法,能够算清楚很多罪恶之人的想法,但是连身边那些喜欢女子的想法都想不清楚。
真说不上你哪里有奇怪的地方,可是按照道理来讲,你是不应该不懂这些的,你连赵词那种只见过一面的人,都能够猜到他在想什么话,可是你身边的人都想不到吗?’
‘越是熟悉的人,我也是不愿意用这些想法去揣测他们的心理,首先这会让我们之间出现某种莫名的间隔。
而且要是我直接看出来某些事情,那么我接下来会有很多事情都做不了的。就像是我要是直接说出来您心里的想法,那我以后该怎么和您交流呢?’
‘说得对,只是她应该不一样吧,你和她这么多年,你就不想知道她是这么想的。’
‘想,但是我觉得不能够用这种方法,我们两个之间的情感要是让我用这些东西去做的话,我恐怕也不会觉得我们的情感是正常的。
而且对于我来说,要是真是如此对待她的话,我以后恐怕每每想到此事。
而且让她以后如何看我,难不成她不喜欢,或者是她对我的情感还没到那种程度,那我们以后该如何相处。’
后面的内容,你也应该听到了,所以我觉得以前他们或许还会有间隙,但是现在就应该不会有了。”
“我明白了。看来他们两个是应该会有交流的。”
“我记得自己还劝过他,一定要和苏清有交流。你这么惶恐,不会是你跟苏清说过什么事情吧。”
“没有说过太多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些女子之间的闺房情话,总不能说太多吧。”安阳公主有一些心虚地说道。
宋衡还是很了解她的,但还是温柔地轻声说道:“我是愿意相信你的,但是你今天和我说话的时候,总带着一些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好像一直有一些话在心里面,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你要是想说,你就可以说,但是你要是不想说,我也是不会强求你的,这些事情不在于我怎么想,在于你怎么想,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都是你自己决定的事情。
哪怕你对于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有某一些奇怪的说法,让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出现间隙,或者你对于苏清有一种自己的建议,都是可以说的,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好意的,但是有些事情就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了。
他们两个以后可能会时常想起你来,这也是正常的,只是你放心,他们两个也不会对你有太多的恶意的,你是公主,他们对于你也不会有太多的记恨,但是他们两个还是要时常说起你的事情来的,要是事情成了,你会偶尔被念起,但是要是不成,你被人念起的概率会很高的。”
安阳公主就像是一个气的皮球,她的小脸上原本还是有一些笑容的,但是在宋衡说完这些话后,原本的笑容在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种痛苦和悔恨的表情。
看着她那张带着一些痛苦的小脸,宋衡揉了揉她的脸蛋,“好了,不要愁眉苦脸的。没多大的事情啊,你现在不在乎这些,但是等到你老了之后,这些小表情都是会给你带来一些皱纹的。”
安阳脸上的表情没有那么丰富了,但是还是能够看出来,她的情绪并不是太好的,她有些委屈地说道:“我原本是没有太担心这些事情的,但是你说完之后,我就有些担心这件事情了。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我这些事情,你不说就没事了。”
宋衡说:“你要是告诉我你说的是什么,我或许还能够为你参谋参谋的。但是你要是不告诉我,我真没有办法帮你想想这些事情的。”
安阳公主欲言又止,犹豫二三之后,还是说:“事情其实没有多么复杂,说起来是很简单的,事情是这样给的。
你以前不是经常爱说一些有道理的话吗?我就和她说了一些关于感情上的话,这些感情上面的话,你以前是和我说过不少的,我也或多或少地记住了一些。
而我和苏清说的话里面,就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你说的那些话。”
现在轮到宋衡有一种想死的感觉了,宋衡原本不明白安阳的反应会有这么大,现在算是明白,原来安阳是因为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才会有了这样的窘迫。
安阳公主的窘迫没有消失多少,宋衡的也感觉到了窘迫,这种窘迫让宋衡有了一种心碎的感觉。宋衡原本以为这些话就只有齐年北和安阳知道,现在好了,没想到苏清也能够给知道了。
宋衡说:“你没有说过我们说过的那些海誓山盟吧,你要是说过这些,我觉得你以后就别让苏清来我身边了,她要是来我身边,我会无地自容的。”
安阳公主伸出一根手指,比画着说道:“没有说太多,就是那么一丁点。”
宋衡的嘴角条件反射地抽搐了一下,然后说道:“你都说了什么,总能够告诉我一下,让我看看我的脸面还能够剩下来多少。”
安阳公主掰着手指头,说道:“好像就是那几句话,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还有那句,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要是还有的话,应该还有那几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听完这句话后,宋衡已经想松开安阳公主的手,让自己直接撞死在床边,这样的话就不会有太多的问题了,这让他以后见到齐年北的时候,恐怕会觉得自己活着是一件十分委屈的事情。
宋衡说:“你不应该太难过的,真正难过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你只不过是成为一个恶人,我不一样,我是会在他们两个面前再也没有办法待下去的。
以后我看到齐年北和苏清的时候,就不会站在地面上,而是钻到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