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齐年北直接去了书房,他每天睡觉的时间保持在两个时辰到三个时辰之间,基本上都是两个半时辰,他之所以选择这么做,可能是因为他只能够算是一个新手官员,是个练习做官的新人。
要不是他不是一个练习的人,恐怕他就会认真休息了,可是他现在能做的事情并不多了,这并不是他不愿意而是有些事情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
苏清身后跟着端着茶水的丫鬟,本来想要敲门进去,但是相信了,却说道:“你把茶水交给我,你去敲门。”
丫鬟虽然不清楚苏清的意思,但是还是知道应该尊重苏清的命令的,于是就把茶水交给苏清,敲门喊道:“老爷,我来给您送茶水了。”
齐年北说道:“你把茶水送进来就可以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好的,老爷。”
丫鬟推开门,苏清端着茶水走了进去,齐年北低头翻看着从县衙带回来的卷宗,齐年北这时候说道:“你把那张桌子上面的药拿给我。”
苏清给齐年北倒了一杯水,然后拿着齐年北房放在桌子上的药走到齐年北的身边,齐年北没有抬头看是谁在这边,只是将药拿过来,然后喝了下去。
随即他说道:“麻烦你了,没有事情的话,就请你先出去吧。”
“你不是说你身体没多大的问题吗?为什么还要在吃这些药呢?”
齐年北一听是苏清的声音,随后将卷宗放到一边,说道:“这不是治伤的药,这只能够算是补药,是宋衡给我准备的。
这些药都算是习武之人吃的药,能够帮助我在短期之内提升一些实力,宋衡希望我在余杭县这边也能够保护自己一些,所以才找人给我炼制了这种药。
这种药在现在的市面上都是不好找,哪怕是你,恐怕也不能找到这些药材。
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担心你到处找人给我准备这些药所需要的药材,那些药材不仅难找,你要是长时间找不到,或许心里还会有一些别的想法,觉得自己没有帮我做好这些事情,你一旦有了这种想法,恐怕就会有一些对于自己的错误的认知,真要是让你有了这种想法,可就是我齐年北的罪责了。”
苏清撅了噘嘴,说道:“我也只能够相信你没有在骗我了,你在对待自己身体这件事情上,还是有一些欠缺的,你就不能让自己的身体也得到一些自己的恩惠吗?我知道你志不在此,但是你总不能让自己每次都受伤吧。”
齐年北想到了一句宋衡当初和他开玩笑时说的一句话,“你知道在我小时候曾经许下过这样一个愿望,就是在身上多留下来一些伤疤,而这些伤疤就是男人最独到的浪漫,虽然那时候觉得很不错,但是现在却觉得很傻。
但是还是要说这样一句话,伤疤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因为伤疤产生了一颗畏惧的心。
人可以畏惧很多事情的,但是人不能够畏惧一件事情,就是向前。
人的这一生可以后退一万步,但是在应该向前前进的时候,是不能够有一点退缩的。
人的这一辈子最应该让人记住的一句话,向死而生。”
齐年北看着苏清,笑着说道:“我听到这样一句话,挺像是一个孩子说的话,但是我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于是我想说给你听。”
苏清看着他的笑容,有些如痴如醉,点点头,“你说吧,我会听这的。”
齐年北郑重其事地说道:“伤疤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因为畏惧产生了一颗畏惧的心。人可以畏惧很多事情,但是人不能够畏惧一件事情,就是向前。
所以我不能后退的,哪怕是受伤,我也不会有那种奇怪的想法的,因为我注定是要一直向前的。”
苏清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从齐年北的美色当中收起心绪来,她说道:“我知道这句话,安阳公主殿下曾经和我说过这样的话,她说自己曾经让齐国公哪怕是习武,但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受伤。
齐国公的回答是这样的,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受伤,给自己留下来不好的影响,也是担心我以后会上战场,最后出现一些意外。
只是我想告诉你一些话,伤疤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因为畏惧产生了一颗畏惧的心。人可以畏惧很多事情,但是人不能够畏惧一件事情,就是向前。
我知道我可以安稳地就这样过下去,但是我是不会选择这样做的,我一旦选择了安逸,那么我就会一直生活在安逸当中。
人是可以一直选择安逸的,但是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我不喜欢安逸,我需要自己一直向前,好好应对这些事情。
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就是这句话,之所以印象深刻,是殿下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眼神当中的崇拜是我曾经见到过的。”
齐年北现在还真是有一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他和的友情交集时间并不长,但是没有让人想到的是,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很好,所以在大部分事情上,齐年北都是很相信宋衡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宋衡居然在这件事情上摆了自己一道。
此刻的长安城中,宋衡躺在安阳的腿上,安阳正在给他揉太阳穴,安阳说道:“苏清和齐年北去了余杭县这么久,除了上次刺杀的事情外,是不是没有别的太大的事情发生?”
宋衡想了想,“没有太大的事情发生,但是那次刺杀的事情已经足够厉害了。
而且我觉得他不会就那么安稳地在余杭县待下去的,说不定明日或者过一些日子,就会有一些事情发生的。
你问这些干什么?你是担心苏清的安危吗?这一点你可以放心,苏清是不会有太多的问题,你手下的那些人会着重保护着她的,而且我手下的人,内卫,还有陛下那边的人,甚至于长公主和你那位姑姑都安排了人。
更不要提齐年北那个家伙自己也会注意保护好苏清的,所以你不要太担心她。”
安阳公主说:“我并不是担心她的安全,我手下那些人是会用命保护她的,我只是担心她会受委屈,毕竟她一个人在哪里,人不生地不熟的,要是受到什么委屈,谁能够帮助她呢?
而且你说苏清和齐年北是以夫妻的身份去到那里的,对于齐年北来说,这件事情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对于苏清来说,这些事情是不是有些太过于不安全了。
齐年北这个人虽然你相信他,但是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应该做好一些防备的,倒不是我不信任他,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胜私制欲之功,有曰识不早、力不易者,有曰识得破、忍不过者。盖识是一颗照魔的明珠,力是一把斩魔的慧剑,两不可少也。
横逆困穷,是煅炼豪杰的一副炉锤。能受其煅炼者,则身心交益;不受其煅炼者,则身心交损。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此戒疏于虑者。宁受人之欺,毋逆人之诈,此警伤于察者。
二语并存,精明浑厚矣。毋因群疑而阻独见,毋任己意而废人言,毋私小惠而伤大体,毋借公论以快私情。善人未能急亲,不宜预扬,恐来谗谮之奸;恶人未能轻去,不宜先发,恐招媒孽之祸。
青天白日的节义,自暗室屋漏中培来;旋乾转坤的经纶,从临深履薄中操出。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纵做到极处,俱是合当如是,着不得一毫感激的念头。如施者任德,受者怀恩,便是路人,便成市道矣。
炎凉之态,富贵更甚于贫贱;妒忌之心,骨肉尤狠于外人。此处若不当以冷肠,御以平气,鲜不日坐烦恼障中矣。功过不宜少混,混则人怀惰隳之心;恩仇不可太明,明则人起携贰之志。恶忌阴,善忌阳,故恶之显者祸浅,而隐者祸深。
善之显者功小,而隐者功大。德者才之主,才者德之奴。
我最近看了这本书,于是就发现这上面说的话很多事情都是齐年北会做的,我知道你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应该去仔细考虑的,难免会有一些事情是我们暂时想不到的。”
宋衡看着安阳公主的脸,说道:“我知道你担心齐年北,但是首先我要告诉你一个道理,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那么好,要是有事情,也都是两个人都愿意的,谁也不会是那种不情愿就会去做出某种事情的人。”
“可是我担心齐年北会做出来不好的事情,苏清满眼都是他,要是他对苏清始乱终弃,恐怕会让苏清受到伤害的。
你和我的想法不一样,你的想法是那种相信他是个办案的好手,所以他不会做出来那种事情,但是他在某些事情上还是有一些问题的。
我知道他在道观里待过,原本会以为他是那种人,但是没有想到的事情是我从那边得知到的一些事情告诉我,他其实是那种人。
他甚至常年在青楼和勾栏等地流连,以致于他不能够成为道士。
他都是这样的人了,要是他对苏清做出来什么事情的话,恐怕是会有很大的可能的。”
宋衡说:“事情是这样的,其实并不算是那种特别为难的事情。
首先是苏清对齐年北的情感是认真的,而齐年北对于苏清的感情也是认真的,所以他们两个之间不管做出什么选择,都是我们应该去接受的,你总不能不让他们两个选择自己想做的事情吧,很多时候这么做是对的,但是有些时候,这么做是不对的。”
安阳公主说:“可是齐年北在那些事情上的问题还是不正常的,这个你不能解释吧。”
“你可能不知道,齐年北这些年在青楼里别说别的事情,就连那些姑娘们的手都是没怎么抓过的,他在青楼靠的是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