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歌有些不解地说道:“为什么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这件事情说起来很简单,你现在并不知道他到底做过什么事情,要是告诉给他的话,恐怕他会因为你的话做出来一些事情的。
王鲁为涂宰;渎物为务;会部民连状诉主簿贪;鲁乃判曰:‘汝虽打草;吾已蛇惊。’
我记得还有其他的说法,但是我觉得你要是真当做知道什么事情的样子,那么会有很大的可能,是会被那种人发现的。
首先你要搞清楚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或者没有别的事情,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那么不管我们做什么,都是没有影响的,但是我说假如啊,假如这次的事情要是真的,那些人真是被他杀死的话,那么就说明了一件事情,也就是这次会是一件大案,吃人的案子。
你知道吃人意味着什么吗?那可是吃人这种事情的影响其实不大,只不过是死一个人,但是这种事情可是很大的,首先大吴建国这么多年来,一共就只发生过一次食人的案件,还是苗地,可是现在不一样,我们这里不是苗地,我们这里是王化之下,江南也算得上是富庶之地,余杭县可以穷,但是余杭县不能够成为食人的地方。
要是这次的案件闹得太大,那么就会有很大的问题,你可以这样想想,我们这些人清楚事情的真相,可是其他百姓呢?
甚至于说那些想要来到余杭县做生意的人,要是知道这些事情的话,那么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事情该怎么办?
难不成你觉得他们会不觉得这次的事情影响不好?
甚至于多年以后,别人想起余杭县的事情,都会这么说,你看见那个人了吗?
看见了,那个人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我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啊。
可是他是余杭县的人。
什么,就是那个吃人的县城吗?我还真没看出来这个家伙会是那种地方的人,你说的也是,像是余杭县那种地方,实在是难得出现好人,还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离他远一点还是比较好。”
“可是这样的情况不一定会发生,而且就算是发生,我觉得应该也算不上是这种事情,这事情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应该的。”
许然无奈地说道:“可是不管如何,对方都是会这么想的,自从三皇五帝以来,已经过了近千年,可是这一千年来,战争是不断的,人的这么多年其实就是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人是学不会在生活中有任何的进步。
所以我觉得他们是理解不了我们这些事情,要是他们能够做到理解这些事情,这天底下是有很多道理不同于正常的道理。”
“我明白了,我会很认真地去做这些事情。您放心,我保证不会让您失望的。”
许然这是自信的点点头,随即说道:“我没有问题的,这件事情就看他们是怎么应对的。”
许然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些人是有这样的评价的。公忠信孝友,恭俭正直,出于天性。自少及老,语未尝妄,其好学如饥之嗜食,于财利纷华,如恶恶臭,诚心自然,天下信之。退居于洛,往来陕郊,陕洛间皆化其德,师其学,法其俭,有不善,曰:“君得无知之平!”博学无所不通,音乐、律历、天文、书数,皆极其妙。晚节尤好礼,为冠婚丧祭法,适古今之宜。不喜释、老,……其文如金玉谷帛药石也,必有适于用,无益之文,未尝一语及之。
齐年北甚至从宋衡口中听到过这样的评价,宋衡很少评价人,更不要说是这种评价了,君子之用世也,惟人心,岂可以强的哉,湛然无欲,而推之以至诚,斯天下归仁矣,以忠事,而大计以定,以义事,而大伦以正,以道事,而大名以立,以德事,而大器以安,方其退居于洛也,若与世相忘矣,及其一起,则泽被天下,此无他诚而已,诚之至也,可使动天地、感鬼神,而况于人乎?故其生也,中国四夷望其用,及其死也,罢市巷哭思其德,其能感人心也如此,是岂人力所致哉,自古未之有也。
齐年北原本以为这是宋衡对于这位老人的刻意称赞,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在看完这个案子后,齐年北觉得宋衡的评价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甚至于齐年北还是觉得宋衡的评价在有些地方还是有失公允的。
许然在应对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有一种超乎常人的自制力,像是根本不会被这些事情所左右自己的情绪,虽然齐年北能够看出来许然在这些事情也有些生气,甚至于对这些事情很是上心,但是许然自己还是对于这些事情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或许很多人都不会觉得有太多的问题,但是像是许然这样的人,会这么做,就是因为他对于这些事情的想法有自己的想法。
像是这样的人,别人可能不会去想这些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齐年北是会想这些人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去做这些事情的。
齐年北也是在办案上有自己的准则和方法的人,像是他这样的人,在处理齐某些事情的时候,也是会有一套自己的准则,也就是这套准则让齐年北知道了一些事情,有关于如何处理自己的心态问题。
虽然他不认识许然,和这位几十年前名噪京城的许大人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他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就是那种像是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
这种惺惺相惜是被人不能够理解的,甚至于只有齐年北和许然两个人真正见面的时候,才会有那种惺惺相惜的想法,但是他们两个这辈子都是没办法的见面。
当许然和陈楚歌到了李平峰的家中时,两个人身边跟着几个衙役,是许然从县衙新调来的,让那些普通人去面对已经知道有很大可能是杀人犯的李平峰,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许然也不是傻瓜,当然知道这么做这些事情是不太好的。
陈楚歌看到李平峰的第一眼,就知道这家伙是一个比较老实的人,作为县尉,他接触到的人不少,大部分人都是杀人犯,但是还是有很多人是那种属于小案件,而这样也就让陈楚歌见识到很多老实人。
而这个李平峰给他第一眼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老实人,这样的老实人没有很多,但是这样的老实人也不是少数,只是李平峰给他的感觉还是不一样,这个家伙的眼神实在是太平静了,就像是掀不起来涟漪的井水,按照道理来讲,正常的老实人眼里不应该是井水,而像是一碗水,可是李平峰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井水,看起来或许平静,但是井水很深,深到人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这口井很深,像是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许然看着李平峰,想了想,于是说道:“原本以为你会因为母亲的病故很是伤心,但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如此平静,平静得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李平峰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是因为大人在这里,我才能够保持这种状态,要不是因为大人到来,我现在说不定还在床榻上躺着,母亲去世后,我原本的那些钱都用来埋葬母亲了。
最近这些天就只能够躺在床上养着身体,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活到什么时候。”
许然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我们还是有些事情要询问你的,这件事情牵扯甚广,所有我也必须要和你说一说这方面的事情。
你的邻居刘莽,就是住在隔壁那家的刘莽,据说他已经有好些日子不在家了。”
李平峰的神情有一些波动,像是压制住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种愤怒,随后说道:“不在家就不在家吧,那样为富不仁的人,应该是出去花天酒地了,他以前一直都是这样的,余杭县没有什么地方值得去,他甚至于会去杭州那边,对于他来说,只要是花钱的爱好,每一个都是不差的。
所以这次也有很大的可能去参加那种事情了,我不知道他去哪里,虽然我们是邻居,但是他想要去做别的事情,我也不可能管得住他吧。”
许然点点头,说道:“陈大人说两句。”
陈楚歌见许然让自己说话,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在咳嗽一声后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怀疑他已经死了。
而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你在前些日子和他起过一些争执,这对不对?”
“是这样的,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些事情应该有很多人知道吧,当时是这样的,我从他家里出来的时候,门口有很多人在看热闹,或许对于他们来说,我这个人所做的事情都是笑话,而且那家的老伯和我家隔壁的那个矮子,应该也都知道这件事情,这算不得秘密吧。”
“是这么说没有问题,但是这件事情其实很凑巧,虽然刘莽这个人的名声不好,但是最近和他结仇,恐怕就只有你了。”
李平峰说道:“我当然是知道这种事情,但是我为什么要杀他呢?
难不成就是因为他羞辱过我吗?”
许然平静地说道:“你现在在吃肉吗?”
“您为什么会要说这种话呢?我已经跟在床上躺了一些日子,虽然偶尔会吃一些肉食,但是我还会死不舒服,那是因为我生病了。
我吃肉没吃肉,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吗?我觉得没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