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朔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想到齐年北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恶意,旋即也就没有拒绝,只是嘱咐道:“带回家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大人要记住那些书籍大多数都是沾不了水的,千万不要把书籍打湿,不然会出问题的。”
齐年北说道:“我当然会小心这些事情的,您放心,我还是清楚这些事情的,只是您也不需要太担心,但凡是我能够看到的内容,并且能够完全记住其中的内容的,这算是我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之一,只要是我想的事情,就很少会有记不住的内容,所以只要是经我之手的内容,哪怕是丢了,我也是能记住的。”
“当真能有如此神奇之事?虽然我知道齐大人是不屑于诓我的,但是我还是不太愿意完全相信这件事情的,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都是有些过于惊世骇俗的,当然,要是齐大人能够为我展示一些的话,我就更加愿意了。”
“这当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也算是我的荣幸,只不过要是这次失误的话,还希望大人不要太过于介意。”
刘朔笑着说道:“当然是可以的,我只是想知道齐大人到底有没有这种过目不忘的手段,所以成功不成功,都是可以的。”
齐年北笑着说道:“那就请大人随便找一个案子让我复述吧,我多少还是能够保证一些的。”
“那我就选这篇吧,我觉得这篇算是最适合的。”
齐年北花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之后,说道:“我已经全部记下来,现在就开始背诵。”
“我不要求齐大人全部背一遍,我现在选择让齐大人背下来这一段就可以了。”
“好好,那我就背这一段就可以了。
凡尸在身无痕损,唯面色有青黯,或一边似肿,多是被人以物搭口鼻及罨捂杀。或者用手巾、布袋之类绞杀,不见痕,更看顶,项上肉硬即是。切要者,看手足有无击缚痕,舌上恐有嚼破痕,大小便二处恐有踏肿痕。若无此类,方看口内有无涎唾?喉间肿与不肿?如有涎及肿,恐患缠喉风死,宜详。
若多有人相斗殴了,各自分散。散后,或有去近江河、池塘边,洗头面上血、或取水吃,却为方相打了,尚困乏;或因醉相打后头旋,落水淹死。落水时尚活,其尸腹肚膨胀,十指甲内有沙泥,两手向前,验得只是落水淹死分明。其尸上有殴击痕损,更不可定作致命去处,但一一札上验状,只定作落水致命,最捷。缘打伤虽在要害处,尚有辜限,在法虽在辜限内及限外以他故死者,各根据本殴伤法。(注他故谓别增余患而死者)今既是落水身死,则虽有痕伤,其实是以他故致死分明。曾有验官,为见头上伤损,却定作因打伤迷闷不觉,倒在水内;却将打伤处作致命,致招罪人翻异不绝。”
其实当齐年北背到一半的时候,刘朔就能够确认齐年北是真的有这种本事了,这些话的内容不少,而且他是等齐年北看完之后,才说背哪一段的,而且齐年北是直接就全部背下来。
看着齐年北能够全部背下来,刘朔终于确定当初的张峰说的那些话不是空谈了,他原本以为张峰的话是空谈,没有想到张峰说的话居然是真话,而且甚至于张峰有的地方说得并不是特别正确,齐年北这家伙的有些能力已经能够称得上是非人,说实在话,刘朔都没有在组织里面见识到过这样的人,要是他们的人有齐年北这样的能力,恐怕他们早就成功了。
刘朔说道:“看来齐大人的能力不是假的,只是我没有想到过齐大人居然能够达到现如今的这种级别,恐怕那些太学中的读书人,都是不如齐大人的吧。”
“哪里的话,我怎么可能和那些太学中的那些人相比呢?
大人可能不知道,我最近这些年最想做的事情,其实就是读书,但是没办法,我没有读过书,谁也说不上这些事情到底有多大的遗憾,但是事情就是如此,我也没什么办法,现在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想要再去当个太学生,恐怕就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其实要是齐大人愿意的话,去太学旁听,也是可以的。但是像是大人这样的人,我觉得是不需要进行这种事情的,对于大人来说,这些事情不至于让你接着去读书,你现在在刑狱之事上的能力,俨然要比你读书更加有用。
虽然像是您这样的人成为读书人之后也会有很大的能力,但是我觉得像是您这样的人,做着自己能够做得更好的事情,也是非常不错的。”
齐年北笑着点点头,说道:“刘大人说得很不错,在下也正是这么认为的。”
随后刘朔就说道:“要是没有事情的话,那么我就离开了。我在这里待着的话,恐怕会让齐大人思考不了其他的事情的。”
齐年北随即说道:“那我就去送刘大人。”
“不用,都是在官署当中,就没有必要送我了,难不成这么远的路程,本官还能够走错吗?”
齐年北笑着说道:“大人说的也对,那恕在下不远送。”
等到刘朔走后,齐安说道:“看来张峰这次做了一件不错的事情,你没发现这个家伙和以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吗?
我们刚到余杭县的时候,这个家伙像是看不起我们这种人一样,但是现在可就不一样了,现在像是对我们突然之间很尊重一样。
我觉得要不是因为有着张峰在其中斡旋,这件事情恐怕也就不会像是这么简单的。依照刘朔的性格,这次要是不为难你,都说明只有两个可能,他是单纯不想要为难你,要么就是他已经知道一些让他改变自己想法的事情。”
齐年北无奈地说道:“虽然不想这么承认,但是我还是觉得没有太大的问题的。”
“这件事情多半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了,要是因为别的事情,我恐怕就不会觉得有太多的问题了。”
“看来张大人在帮助我们这件事情上,还是一直在努力的。”
齐安说道:“看来这位大人的作用还是很大的,只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是,他为什么愿意帮助你,这件事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事情是这样的,就是单纯的欣赏,大人的能力和魅力是不同于其他人的,所以我觉得像是大人这样的人,当然会遇到那种对大人有所崇拜的。
我觉得像是大人这样的人,应该会出现很多的崇拜者,这是正常的人,因为只要是有能力的人,就有很大的可能,会出现崇拜他的人,而像是这样的人,出现在您身边是很正常的。”
齐年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许久,随后齐年北说道:“好吧,虽然不知道该说你这种想法是对还是错,但是我知道有些事情这么去说,还是没有太多的问题的。
毕竟我身边这样的人的确不少,有这样的人应该是很正常的,我还是觉得有些事情说起来实在是让人接受不了。”
齐安笑着说道:“像是您这样的人,难免会想到一些其他人想不到的事情,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您这样的人,但是我觉得像是您这样的人,也应该能称得上是在某些事情上有自己的想法的。”
齐年北说道:“你说的话还是让我不知道怎么想,算了就不随便说这件事情了。”
齐安说道:“行,那您就接着看卷宗吧,我就不管这些事情。”
“行,你去门口等着吧,我看看今天中午还要不要回家吃饭,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忙了。”
齐安说道:“大人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觉得大人好像和我像是同样一种人。”
“我和你不是同样一种人,我只不过是想要在这里忙着做一些事情。”
“好吧好吧,我已经知道这些事情是什么了。”
“怎么感觉你好像是不相信这些内容,就不和你说这些内容了。”
“您这可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魏戊不能断,以狱上.其大宗赂以女乐,魏子将受之。魏戊谓阎没、女宽曰:‘主以不贿闻于诸侯,若受梗阳人,贿莫甚焉。吾子必谏。’皆许诺。退朝,待于庭。馈入,召之。比置,三叹。既食,始坐。魏子曰‘吾闻诸伯叔,谚曰‘唯食忘忧。’吾子置食之间三叹,何也?’同辞而对曰:“或赐二小人酒,不夕食。馈之始至,恐其不足,是以叹。中至,自咎曰:‘岂将军食之,而有不足?’是以再叹.及馈之毕,愿以小人之腹为君子之心,属厌而已。’献子辞梗阳人。”
齐年北无奈地说道:“你就不要和我讲这些大道理了,你要是再和我讲这些,我恐怕就觉得这些大道理很是麻烦的。”
齐安笑着说道:“可是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您一直不都是喜欢讲究大道理吗?为什么会听到大道理的时候,也觉得不舒服呢?”
“这不一样,你讲道理的时候,和你听道理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态。这种心态会让你觉得很多事情都不是那种自己能够理解和猜想的事情,甚至于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曾经学过的道理。
人总是讲述道理容易,但是自己遵守道理困难,这是难免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这些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这有很大的可能是因为说这些事情和做这些事情,到底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事情。人能够说出口的事情是很容易,但是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其实是很麻烦的。说出来容易做起来难,书上的道理是谁都能够学习的,但是不是什么事情都是能够做到的。”
齐安说道:“是这个道理,但是我觉得您也不算是一般人,至少您还是能够做成功一些事情的,看起来你那还是不同于一般人的。”
齐年北笑着说道:“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是因为我本来就是做到这些道理之后,才开始和你们讲这些道理的,我知道自己是普通人,但是某些事情上来说,我其实并不是普通人。”
“虽然您是这样的人,但是我觉得这些内容说出来,还是不太好吧。”
“这是事实啊,很多事情都不是你能够那么想明白的。
你想想,我既然能够说出来这种话,就能够说明我是这能够做到这些事情。”
齐安笑着说道:“我就先去外面等着了,您看书吧,不和您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