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直直的穿过柳南昭的心脏,打在了他的良心上。
他用更加大的声音说道:“师兄!对不起!我做了错事!”
这回终于听清楚的顾合远摸了摸柳南昭的头。
他听着柳南昭诚恳的道歉,心里并没有什么怨恨。
这个年纪的孩子情窦初开是很正常的事情。
没必要一味地压制。
“好,好,那昭昭先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再不睡觉,要长不高了哦。”
顾合远将食指曲起,轻轻的刮了下柳南昭的鼻子。
柳南昭闻言整个人一愣,有些不舍的从顾合远的怀里爬了出来,眼里是摇摆不定的,似乎在为什么犹豫。
最后还是长久以来对长高希望更多一些,他有些颓废的离开了。
顾合远见柳南昭离开,一拉被子,在这柔软的床上滚来滚去。
“啊啊~真舒服啊。”
“事情终于要结束了,可算可以好好休息了。”
“真不容易啊。”
“还有几天来着?”
顾合远给自己掖好被子,确保除了头以外都待在被子里后,开始了每日一度的漫无目的的复盘。
他抱怨着,思考着,感慨着。
然后猛地想起来,他们此次下山是为了参加金丹赛事来着。
而距离金丹赛事还有多久来着?
八天?
七天?
六天?
还是五天?
顾合远一愣,然后伸出手,慢慢的数起来这几天。
本来他是想用心算的,可是这么多天实在是太充实了,充实到他都以为度日如年。
他数着那些个日日夜夜,最后看着自己手上的五根手指陷入了沉思。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这些天里,他见过丹修辩论,跟简逐切磋过,见证了焦诺和江霜浅的死亡,去过藏宝阁,还有刑海盟掌门的更迭。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居然还有五天!
顾合远两眼一黑,他原本打算是拿完刑海盟给他的补偿就走了,没想到这十天这么难熬啊。
光光五天就能发生这么多事情,他都不敢想象后面几天又要弄出什么大事情来。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地球人,他真的很相信墨菲定律,一个越不想发生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的定律。
被墨菲定律多次背刺的顾合远如今控制不住自己那朝着其他地方飞奔的大脑。
要是修炼还好,没到关键时刻,想停下来还是可以停下来的。
但大脑不一样。
作为供给人类思考的地方,大脑一向是可以不动声色的消耗大量能量。
比如现在。
“咕!”
“咕!咕!”
顾合远双眼无神,他一番睡前复盘自己这几天的经过,把自己给弄饿了。
但是之前灵气使用过度的疲劳还存在于他的身体了,导致他根本没法进行剧烈运动。
之前给自己掖被角,都是咬着牙进行的。
“为什么人会肚子饿呢?”
顾合远看着天花板,眼里的怨念没法掩盖。
食欲是人类一大欲望,对于顾合远来说,一般食欲来的极为凶猛,不是看起来十天没吃饭了,就是一辈子都没吃过饭一样,瘆人的很。
疲惫的他现在面对食欲既没有办法去弄些吃食,也困的很。
睡觉的欲望和食欲在他的体内争吵。
导致顾合远又饿又想睡觉。
他的肚子已经饿的叫出了声,可他的眼睛已经慢慢睁不开了。
要用很大的努力才能睁开眼睛,然后看着这没有一个东西可以吃的房间,一下子又闭上双眼。
顾合远很难说服自己爬起来去弄吃的,也很难说服自己就此安眠。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环境很安静,没有蝉鸣声,也没有海浪声,顾合远从耷拉着眼睛,到完全闭上眼睛并没有隔多久。
寅时,正是人睡眠最深的时刻。
一般来说,这个点,大部分人都会陷入深度睡眠,没有什么刻意的声音是不会被吵醒的。
一个矮小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走进来。
他踮着脚尖,屏着气,整个人显得极为轻飘。
他鬼鬼祟祟的来到了顾合远的床前,跪坐在顾合远身旁,手撑着床沿,把脑袋放置在被子上。
此人正是先前答应乖乖去休息的柳南昭。
柳南昭红着眼眶,情绪起伏很大,看起来像是刚刚哭过了一样。
他把手伸进被子里,摸索着,摸索着,就找到了他的目标。
他抓着顾合远的手,感受着那温热的触感,七上八下的心慢慢的归于平静。
柳南昭痴痴的看着陷入睡眠的顾合远,嘴巴里嘟喃着:“师兄这么好,我怎么敢肖想他。”
“可师兄真的好好啊,真不想师兄再抱着别人。”
“为什么师兄老把我当个孩子看呢?”
“肯定是我太矮了吧,什么时候才可以长高呢?”
“唔,江霜浅死了,不过还好她答应我的东西给我了。”
“这样子师兄就可以不用那么努力了。”
“师兄也是笨蛋,其他东西看的那么清楚,江霜浅那么浅显的计谋居然,居然还能骗了他。”
柳南昭看着看着,突然站起来把被子掀开一些,整个人爬了进去,最后再把被子掖好。
他把脑袋压在顾合远的怀里,有些昏昏沉沉,但他还是强打着精神。
白天吵吵闹闹的顾合远不会说他,可如果他晚上还吵吵闹闹,怕是会引起顾合远的不满。
这是他不愿意看见的。
柳南昭嗅着房屋里弥漫着刑海盟特有海味,皱了皱眉头,干脆整个人凑到了顾合远怀里。
“呼~还是这个味道好闻。”
“也不知道师兄用了什么。”
“还剩五天,就要开始金丹赛事了,打完比赛,就得回去了。”
“和师兄这样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认识我啊顾合远。”
“好想就一直这样子待下去,时间永远定格在这里,谁也不会有所改变。”
“你还是逍遥门的大师兄,我也还是逍遥门弟子。”
“可是,还是那个更重要。”
柳南昭把头埋进了顾合远的脖颈间,伸出食指一下一下的描摹着,动作轻柔。
“师兄,别怪我啊!”
“我还是你的师弟,可我不想永远都是你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