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之间冷清的气氛让夏鳕可以窒息,再再加上身体不适,她左手拄着腰,右手拿着喝了三分之一矿泉水瓶倚靠在椅子上,她此时在医院兜兜转转,已经比刚进医院时更加虚弱了。来自景纹的有礼貌有距离的“适宜”的举止,让她感觉非常的陌生,不,其实她仔细回溯想想也不陌生。其实在两年零8个月的时候景纹就发起了冷战,期间一直都是这样的或是礼貌,或是根本不说话,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只是说她没有接受现实而已。现在与那个时候相比似乎更好一些。她伤心了一阵心想:“景纹永远都是能够这么残忍的对待她,但她永远都不能对待景纹怎样,好像是她很善良不情愿去伤害景纹,也许还有一点就是,她觉得她自己根本就没有伤害景纹的能力。”夏鳕认为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不平衡的,不平等的。都是夏鳕在主动,到现在夏鳕甚至怀疑并不知道这个中间究竟有没有爱意。有一定的概率没有吧。但他为什么这次又要回来呢。是为了吊住她这个备胎吗。她只是这样的一个不值钱的存在吗。
夏鳕想到这里,焦虑的在报告打印机前踱步,她先是在报告打印机上输了采血二维码的数字,然后打出了血常规的化验单,微生物检测报告显示还在审核中,暂时不能打印。等下再来吧,她想。她拿着报告单又撑着腰有气无力的回到椅子上继续等待。中途甚至还有人看夏鳕比较好说话,或者说面善,问夏鳕如何在报告机上打印,夏鳕告诉了他们,夏鳕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自己怎样被对待,她对待别人,从来都是良善的。也正是因为她这么善良耐心,和景纹在一起相处中她一直坚持,出现了矛盾不愿意放手的是她,她也从没有在心底里放弃景纹,尽管景纹对她板着脸。她走回椅子的过程中回头四下存照景纹,一年零四个月没见面,她生怕他又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在她回头时,她看到景纹还是在忙工作,在电话上跟别人聊的热火朝天。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担心她。她敏感的小心思作祟,回到椅子上她又伤心了片刻,接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看看刚打出来的血常规检验报告。她其实也看不出什么就看到每项指标后面的箭头向上是超标,向下是过低,她前后看了一下红细胞和血红蛋白偏低,但是血小板和白细胞很高。她看了报告没两分钟,眼睛又去扫描景纹的存在。她此刻感情里很复杂,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希望感和转瞬即逝的恍惚。她怕一不留神他就又消失在拖的世界里了。责怪不是没有,感情走到这步田地,不得不让夏鳕开始怀疑自己的这么完全善良是不是不正常,究竟是不是正确的。好像她从来对景纹都是善良的,但三次分手,每一次都是景纹主动抛弃她,每一次都是在夏鳕情况不佳的时候,还要把责任一下子甩在夏鳕的头上,不解释不包容。他没有耐心夏鳕是知道的,他只要他开心吧,但从来没有在乎过夏鳕的感受。就这样内耗着,她没注意景纹其实在远处也在观察她,他不想被她发现,夏鳕一看向他,他就马上转身假装没有看她。毕竟主动发起冷战的是他,他是过错方,他现在不是没有后悔,但是他也对感情不信任,在冷战期间,夏鳕把所有难听的话都说出来。甚至骂他是老鼠屎,他也在记仇。他看着夏鳕很疲惫但是没有主动向他求助,他想:好吧,我也是有尊严的人。我也不要主动。他就像一尊雕塑或者一个摆件,很局促的站着靠着窗边,其实他也有着急下午一点半的时候夏鳕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只用了三分钟就做出了马上要从东莞回来深圳的决定。都没来的及请假,他一路狂奔,叫出租车一气呵成。到了医院门口他好不自恋的对着医院的玻璃,好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看看自己的形象有没有什么不好。然后故作镇定的给夏鳕发消息:“你在医院的哪栋楼,我快到了。”他就是想故作镇静,爱也从不表达,他比夏鳕还要面子,还注重外在形象,甚至是声音都要表现的镇定自如哦。其实内心里操心死了,心想这个姑娘是不是傻啊,为了我气出了肌瘤。
夏鳕此刻也很焦虑,她真的没钱去做手术,她在手机上发消息给她的妈妈借钱,这个妈其实跟她也闹矛盾了,她不想低头,但是她更不想跟自己的男朋友张口。过了大约是一小时后夏鳕又走到了报告打印机前。打出了微生物细菌检测报告。拿到两个报告单后,她先自己看一眼,然后她先是拿给了景纹看。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病入膏肓,不想让景纹嫌弃她,也同时为了缓解尴尬,夏鳕挤出了一句话:白细胞比较高,没有任何细菌感染。景纹故作淡定面无表情的说:那医生怎么说呢?夏鳕以为他又觉得自己烦或者是不能自立了。像做错了什么一样说:我还没去,我现在去找医生,你可能不能跟着去,妇科那里不能够进去。”
说完,夏鳕就往妇产妇科诊室走过去,她边走边回头瞄了一眼,看看景纹有没有跟上来。其实。夏鳕觉得他并没有跟过来的意思,但是景纹他看夏鳕瞟他一眼,他就跟着夏鳕往妇科诊室走去。在内心深处景纹还是把夏鳕当作是很慎重对待的对象,比较敬畏她,说白了就是有点儿害怕她。她的眼睛跟鹰一样犀利,似乎能洞察他的内心深处,知道他在想什么小九九。
夏鳕伸手指了指着外面的牌子说:你看这个,是吧,这上面写着男士禁止入内,你可以先坐在这个牌子对面这个过道旁边的凳子上等我一下,我进去跟医生谈完了就马上出来。然后夏鳕就看了景纹一眼,看看他有没有透露出什么不满的神色,就急匆匆的走向诊室,她不想让景等的太久。或者说她不想让景纹离开她的视线太久。仿佛她的男人会跑掉。
景纹身体自动听话的按夏鳕说的去做,他好像自己也在思考自己究竟爱不爱眼前这个女人,毕竟这个女人跟他在一起七年。是大学同学,大四的恋情是多么的纯洁和真诚,但是他似乎觉得和她之间曾经有不可沟通的矛盾。或者说三观不一致导致他逐渐放弃了夏鳕,其实他现在日子过的也并不是很舒心,的确他离开夏鳕后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候,但是后面他发现时间久了,都会有有矛盾。看到夏鳕虚弱的纸片人的样子,他其实也不忍心特彻底拒绝夏鳕。然后他就只想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跟在夏雪的后面,走到了诊室门前坐下来,暂时什么都不想吧,走一步看一部,有一丝丝怜爱的感觉又上来了。看着夏鳕进去的背影,他觉得这个女生好像长大了,好像成熟了,不再像以前是会作会闹的一个女生了。
夏鳕走到诊室跟医生进行了谈话,把报告单拿给医生,医生看了以后说:“还可以,细菌感染没有,其实你自己注意的还挺好的,一般出现子宫肌瘤拖出都会出现细菌感染之类的,你日常生活中肯定是一个很注重卫生的人。”听到医生的表扬,夏鳕发自内心的笑了,好久没有听到别人的赞扬了,甚至这一年来,她一直封闭自己,社交人数都达不到达一只手的个数,她还在不断跟朋友绝交,听到医生的话,她很温暖。医生接着说:“但是你的血细胞非常低,你你家里是不是有地中海贫血史啊?”夏鳕说:“地中海贫血,什么是地中海贫血?我家里没有地中海贫血呀,我的妈妈是高血压。我的外公有糖尿病,但我可能自己有哮喘,还有是对青霉素过敏,但是似乎没有地中海贫血呀。”夏鳕的性格就是这样,一着急就会一连串的说出所有的话。医生说:“你别着急,可能只是贫血。医生看着单子上血红蛋白只能达到59,是达不到普通人的一半的标准,你这个要小心,你在外面再溜一溜,随时都有晕倒的风险。”跟夏鳕说:“你现在立即马上拿着我给你开的住院单去住院部报到办理住院。”夏鳕答到:“好,但是我快要来月经了,那手术可以安排在明天吗?医生说你别急,先住上院,然后听住院部医生的安排,因为你的情况比较特殊,肌瘤已经拖出了,所以能加班把你加上手术名单会尽量的。”夏鳕听到后安心了许多,她答到:“好的,我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