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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智商上的碾压(1 / 1)


三王爷的尸检报告出来以后,汪栋和姜建安就在书房商议缉拿凶手一事。平登府衙的戚师爷心比天高,一心想要得到汪栋的赏识,从而挤掉顾知谦假扮的师爷,升职到陪都府衙做师爷去。没想到,他针对“凶手是三王妃”的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说辞,却被顾知谦当场驳斥得体无完肤。

戚师爷哪里甘心就这么败了?继续发难道:“既然顾师爷并不知道凶手为何人,那我们先调查最可疑之人有什么错?”

“关于戚师爷方才对于三王妃的一番说辞,我认为有几个疑点。”顾知谦本来是不屑于与这样的人争辩的,只是事关命案,由不得像戚师爷这种的半吊子在这里出一些馊主意。顾知谦一条一条地反驳道:“首先,就是三王妃没有明显的杀人动机。戚师爷方才说的夫妻争吵气急杀人一事,我认为是不怎么能站得住脚的。

“首先,三王爷就算手中没有实权,但他依然是一位王爷。而据我所知,三王妃实则是平民出身,只是在一次偶遇中深得三王爷的喜爱,这才被王爷娶回王府成为了三王妃。二人虽为夫妻,但不论从出身到见地,都颇为悬殊。我认为即使他们有了矛盾,三王妃恐怕也是不敢与王爷顶嘴的,就更不用说争吵了。”

戚师爷哼了一声,“既然三王妃连顶嘴都不敢,想来长期以来一定是积攒了不少委屈,实在是忍不住了冲动杀人,不也是很有可能的吗?”

“想来?”顾知谦反唇相讥,“戚师爷分析案情难道都是靠自己臆想吗?”

戚师爷不吭声了,顾知谦便继续分析道:“我认为这一条动机不成立,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说句不好听的话,以三王爷的地位,他想要拥有三妻四妾,应该不是难事吧?三王妃虽然也算年轻,但到底也还是比不过十八九岁那种花一样的年纪吧?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三王爷偏偏还就只娶了三王妃一个女人,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纳过妾。由此想来,这夫妇二人的关系应该还是很好的。就算夫妻在一起生活久了难免会有争吵,可是因为夫妻之间的口角就杀掉对方的事情,却是不多见的。其他的夫妻可以床头吵架床尾和,而感情不错的三王爷夫妇就会因为一些争执而拼个你死我活?这不合常理。”

“三王爷不纳妾,说不定是因为三王妃管得严呢?”戚师爷还是不死心。

“如果是这样,那只能说明三王爷已经被三王妃牢牢地捏在手心里了。既然如此,三王妃又有什么必要把三王爷杀死呢?”顾知谦问道。

戚师爷又不说话了。

“除了动机,还有一点比较可疑,那就是我们还原的现场。”顾知谦见状就继续分析:“我想姜大人和汪大人也看到了,王府建筑的屋顶高,但王爷脚下的那把凳子却不够高,不足以让三王爷吊在白绫上以后还能踢翻凳子。也正是因为凶手的这一点疏忽,才让我们有了开棺验尸的机会。”

汪栋和姜建安都点头。

“可是如果凶手是三王妃,那么她在王府中住了这么多年,会不知道王府的横梁有多高吗?其实想要伪造一个没有这种破绽的上吊现场,即使横梁很高,其实也很好解决,只要准备一条够长的白绫就行了。如果凶手是王妃,她会蠢到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吗?从我们昨天经历的事情来看,三王妃言辞准确条理清晰,不像是一个连这点智慧都没有的人。”

汪栋和姜建安继续点头。

“所以,”顾知谦微微一笑,“三王妃在自己的家里作案,更不应该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封遗书。遗书是怎么来的,为什么笔迹与三王爷的笔迹完全相同?这一定是提前精心准备好了,并非一天两天就可以完成的。可是无论是从姜大人的讲述还是从尸检报告上的死亡时间来看,基本上是王府的人刚发现三王爷的尸体没多久,姜大人就带着衙役们前往王府,并且拿到遗书了。那么如果是三王妃一时气急怒而杀人的话,她可能有时间去伪造一个上吊的现场,但那封遗书她又能从哪儿变出来的呢?”

汪栋和姜建安都觉得顾知谦说得有理。

此时,一直兢兢业业地假扮寡言侍卫的容北突然说了一句:“其实看三王爷的蜡像,可以发现三王爷应该是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就凭三王妃那样的女子,恐怕很难完成勒死他这件事情,就更不用说再把王爷的尸体吊那么高了。”

顾知谦点头,“没错,可是从府中下人的表现来看,也不像是王妃找了别人来帮她完成这件事从而心里有鬼的。如此一来,三王妃的行为虽然怪异,但在我看来她的杀人嫌疑却已经是很小了。”

戚师爷本来死死地盯着顾知谦,根本就没注意汪栋的身后还有另一个人。此时容北突然开口,还是一开口就是帮顾知谦讲话的,立刻便使得戚师爷更加不快。戚师爷眼神阴郁地看向容北,没想到却被容北吓了一跳。

因为容北此时也正狠狠地盯着他呢,要是眼神能杀人,他现在怕是已经挨了好几刀了。

戚师爷赶忙收回视线,低头看向自己的鞋面。他不明白那个侍卫为什么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自己明明从一开始就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这人为什么像看仇人一样地看自己?

顾知谦也知道那师爷一直对自己嘴贱,惹得容北生气了。但此时有外人在场,自己也不好去安抚他,只好悄悄把手伸向身后,轻轻拽了拽容北的衣服。

容北正在想着到底应该让那个贱嘴子怎么死才解气呢,冷不防地感觉到了顾知谦在拽他的衣服,于是也就收敛了神色。虽然他还在生戚师爷的气,但至少看上去不那么吓人了。

汪栋毕竟是蔺博延的门生,官场上的那些猫腻他早就学了个透彻了,戚师爷的那点小心思自然是瞒不过他的。只是此时比起这个不招人喜欢的师爷,还是赶紧寻找凶手才是正事。

汪栋愁眉苦脸道:“师爷,关于凶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顾知谦想了想后答道:“以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对于凶手确实是毫无头绪的。只是我们可以利用我们已经掌握的线索,先解决一些谜题。说不定关于凶手的线索会在我们解谜的过程中冒出来呢?”

“我们都掌握了哪些线索?”姜建安急急忙忙地问道,他现在对于顾知谦这个师爷的能力已经无比地信任了,完全把戚师爷忘在了脑后。

戚师爷暗暗咬牙,这姜建安真是狗腿!自己在府衙中尽心尽力了这么多年,如今来了一个比自己级别高的师爷,他立刻就上赶着去讨好了。他明明是个府尹,比师爷的官阶高了不少,却还是这么的谄媚。想来宰相门前七品官,这话说得果然是不错。这个狗头师爷搭上了陪都府尹,即使他再蠢也还是有人上赶着去拍他的马屁。

顾知谦将戚师爷愤恨的表情尽收眼底,但还是先回答了姜建安的问题:“虽然我认为三王妃杀人的嫌疑已经很小了,但大家还是不得不承认,三王妃这些天来的一系列行为确实是很怪异的。而这背后的原因我们还不得而知,不如想想办法,从这里入手。”

“师爷想要如何入手?”汪栋虽然明白了顾知谦的意思,但还是不明白到底应该怎么做。

“既然三王爷的尸检报告已经完成了,那我们也不好再留着尸体不放了。现在理应将尸体还给三王府,待停灵满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再入皇陵。”顾知谦笑眯眯地说道。

汪栋、姜建安和戚师爷并不知道顾知谦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只是一脸懵地看着他。

顾知谦神秘兮兮地说道:“接下来的内容至关重要,要是泄露出去的话那我的计划可就行不通了,不好让外人听到的。”

汪栋和姜建安一齐看向戚师爷,戚师爷的嘴角抽了抽--这狗头师爷,故意把话说了一半然后赶他走。

姜建安对戚师爷道:“戚师爷,要不......你先下去?”

戚师爷见姜建安真的要赶他走,脸色简直比锅底还要黑了。姜建安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自己根本就没叫他来,是他自己莫名其妙地站在自己身后的。本来姜建安还想着,不能总让汪栋的人这么出风头,显得他平登府好像没人了似的,所以也就默认了让戚师爷跟着一起讨论。可没想到,戚师爷在汪栋的顾师爷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只显得他平登府衙的人个个都是死蠢。此时有个机会让他下去,姜建安自然是顺水推舟,让他别在这里继续丢人现眼了。

戚师爷愤愤地往外走,临到门口时却突然停下来说了一句:“这位侍卫兄弟,不走吗?”

顾知谦赶忙摆摆手,“噢,不用不用!这位侍卫兄弟不是外人,而且这次的计划还需要他帮忙呢,他不能走。”

汪栋也帮腔道:“本官绝对信得过他!”

戚师爷再也无话可说,跺了跺脚就出去了。

“顾师爷,这下可以说了吧?究竟有什么计谋?师爷让我们把三王爷的尸体还给三王府,究竟是何意?”姜建安等戚师爷一走,立刻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顾知谦神秘一笑,开始讲述起他的损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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