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苏芮和王少军两人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两人舞姿轻盈，和周围羞涩、动作生疏的年轻人形成鲜明对比。
一下子就成了众人围观的对象。
“他们俩跳的真好。”
“这是慢三步还是慢四步？”
“回去咱们也得练练。”
……
杜苏芮这一刻感觉自己虽然没有像童话里，穿着公主裙和王子起舞。
自己却和公主无异了。
少军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那么热烈的眼神好像要将她吞噬，整个舞池只有他们两人。
直到一曲结束，两人去舞池边休息。
一位挎着相机，四十来岁的男人走了过来。
“这位女同志，你和这位男同志跳得可太好了。”
“谢谢夸奖。”杜苏芮淡淡一笑，接着大方介绍。
“嗯，这位是我爱人，叫王少军。我叫杜苏芮，叫我小杜就行。”
“你已经结婚了？看你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未婚。”
男人毫不吝啬夸赞的词语，接着也开始介绍自己。
“我叫邢国森，是《京城青年报》的记者，你们俩刚才跳的太好了，我想采访一下你们。”
杜苏芮不太想出风头，没有马上答应。
邢国森看出来杜苏芮有些犹豫，接着游说道。
“两位同志，这是咱们华国这十年来第一次举办这样的晚会，这么好的气氛，值得我们在京城的群众和报社传播出去。”
杜苏芮被这短短的几句话打动了。
京城的人们能享受这样的物质条件和精神生活。
远在外省王家村的人们，还是感受不到的。
于是，便点点头，简单接受了采访。
采访结束，邢国森留下了自己单位的电话。
“小杜同志，小王同志，你们考上了京大，都是咱们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才，以后可能还会采访到你们。”
邢国森没有等到晚会结束，便回去和家人吃团圆饭了。
而大礼堂的年轻人完全没有去意。
礼堂里又播放了一首舒缓的音乐。
王少军学着外国电影里的绅士的样子，伸出一只手说道：
“杜苏芮同志，可以邀请你共舞吗？”
杜苏芮被王少军有些滑稽的动作，逗得哈哈大笑。
“我可以不接受邀请吗？”
“不行。”
王少军一手拉过媳妇的腰，语气霸道不容拒绝。
铛铛铛……
礼堂的钟声敲了十二下。
所有人欢呼雀跃。
“新年快乐！媳妇！”
王少军不管旁边是否有人，快速地亲了一下媳妇的额头。
大庭广众之下被偷亲，杜苏芮羞红了脸。
嗔怪道：“这么多人呢，被人看到多不好。”
“你是我媳妇，有什么不好？”
王少军滴酒未沾，却已经沉迷在媳妇温柔乡里。
他故意贴在媳妇的耳边低语。
“媳妇，还是说回家，别人看不见就可以……”
“你……”
公共场所里调情，这是杜苏芮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她既兴奋又害羞。
“哎呦，媳妇，你捶我干什么？”
杜苏芮锤了一下王少军胸口一下。“别这么不正经，你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
“我和我媳妇说，有什么问题吗？”
王少军大眼睛无辜地眨了眨，说得那么真诚，一时间，不知道的还以为杜苏芮是在欺负她男人呢。
“你……”
杜苏芮气结，转过头假装生气，不再理王少军。
王少军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哄了半天才把媳妇哄好。
两人看时间不早，有说有笑穿好大衣正要离去。
场内传来了骚动。
“有人打起来了。”
“大过年的还打架，多不吉利。”
“走，过去看看。”
“听说是俩女同志打起来了，毛衣都撕坏了……”
一些像杜苏芮一样打算回家的人们，也停下脚步，凑到跟前看热闹。
顿时，舞池被人群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杜苏芮和王少军都不屑于看热闹，刚要迈出大厅。
“赵晓雪！你放开瑶瑶！”
这个声音两人都在熟悉不过，李明阳大喊了一声。
瑶瑶？
那个贾瑶瑶？
杜苏芮想起来前世，有个叫贾瑶瑶的小丫头，很喜欢缠着李明阳。
听说小丫头一直想嫁给李明阳，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赵晓雪捷足先登。
抢了小三这个位置。
贾瑶瑶自知不是赵晓雪的对手，也就不再纠缠李明阳，后来去了哪里，杜苏芮也就不得而知了。
“放开她？你们俩趁我不注意干什么呢？”
杜苏芮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声音传入耳中。
赵晓雪的控诉里夹着哭腔。
“我什么都没干。你还不够丢人吗？你赶紧放开，跟我回家。”
“你不说清楚，我就不回去！”
一个低吼，一个刺耳。
这两个声音吸引了更多的人驻足围观。
前排的人们向后排实时传递信息。
“这男的趁媳妇不注意，拉着那小姑娘的手，啧啧啧……”
“刚才我也看见了，摸的那么起劲儿，我还以为他们是两口子。”
“呀，搞破鞋都搞到这里来了。这男人真是……”
这类不道德的事情最让女同志生气，大家咒骂的话也脱口而出。
“让一让，让一让。”
一男一女，两个管理员模样的人推开人群挤了进去。
“你们两口子有事回家说，在大礼堂打架？！”
男的板着脸训了一句。
“这位女同志，你要是有什么困难，找你们居委会，实在不行找妇联，但这大礼堂，咱们这么闹，不太好。”
女的说话更柔和一些，赵晓雪听了果然松开手。
后面又说了什么杜苏芮没有再听。
她回京城的第一个新年，只想回家躺在自己舒服的小窝里。
搂着自己的爱人在辞旧迎新的爆竹声中度过。
人们都说，岁岁平安。
第二日一早。
“王盼妹！”
大宝推开书房门，就看到二宝的作案现场。
一个古董瓷碗，摔在地上碎成了渣。
“不是我……”
王盼妹一脸惊恐，极力摇着头。
这回他真的摊上大事了，他亲爱的哥哥。
最讨厌他们俩名字的人，竟然叫了他的名字。
“二宝，是不是你打碎的？”
“不是……”
二宝打死也不想承认，可声音完全没有底气。
“你……”
王盼妹决定先发制人。
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滚了下来。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先承认，再示弱，这招屡试不爽。
只是今天，这个魔法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