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古董呢。”
王志国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的巧巧。满屋子的古董，也就这幅画因为画中人物有点像巧巧，吸引了他，还是个上周的新作。
“小叔，你不懂。几十、几百年后，这些都会是古董。”
“那你说你巧巧阿姨用过的笔，以后会不会也是古董啊？”
王志国三句话不离于巧巧。大宝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恋爱脑的人果然不能靠近，这脑子里就没有别的东西，他长大后可不能变成这样的人。
小院外，传来了小宝的叫声。
“哎呀，妈妈，放开我。咯咯咯咯”
大宝一听就知道，他亲妈又团了个小雪球，冰二宝的小脸蛋了。
王志国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到院子里看热闹。
“二宝，我还以为你被你妈揍了。叫得真惨。我还跑出来救你呢。”
“嘿嘿嘿，咯咯咯咯，妈妈，妈妈再来一次。”
二宝的脸蛋被冰得红扑扑的，缠着杜苏芮玩，没理这个打算前来拯救他的“英雄”。
“不来了，你看你脸都红了。”
“对了，嫂子……”
王志国刚想和杜苏芮说什么，杜苏芮马上打断了他。
“巧巧很漂亮，巧巧很喜欢你，你和巧巧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巧巧未来肯定是你媳妇。”
这一套，不光杜苏芮会背，就连王少军都会了。而且杜苏芮相信，不久的将来，她爸妈，还有大宝二宝也能熟练背诵。
“哎呀，嫂子，你太懂我了，说的全对。”王志国就喜欢听这话，就算是杜苏芮敷衍的，他也乐意听。“巧巧肯定是我媳妇。”
“好了，那你就别问了，一会开饭叫你。”
杜苏芮领着小宝进屋洗脸。
王志国站在院中间傻乐，这一月的京城，零下二十多度，冷的人不想出屋，他一个犯花痴的小伙子是感觉不到的，只觉得全身热，燥热。
“你小子，给我进屋去。”王少军给了王志国一脚，他真不愿意让这个“傻子”弟弟来岳父母家丢人。
王志国被踢了一脚，回过神来。
“哎，嫂子，我想说的不是这个事。”
“那还能有什么事？”
杜苏芮还有点儿好奇，这小子除了巧巧，平时也没有别的什么事了。
“是刚才有个人来卖古董，你不在，我让他六点多再来。”
王志国目前在杜家的唯一作用就是看门。这也是杜苏芮交给这个花痴的唯一任务。
杜苏芮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才四点多，时间还早，吃完饭这个卖古董的也差不多来了。
果然，卖古董的人六点准时出现在了杜苏芮家的门口。
“这里是华品阁吗？”
一般卖古董的人都是因为家里突然遭到什么变故，才舍得将珍藏了几代的东西拿出来卖。但今天来的人有些不同。
这个男人大概三十多岁的年纪，穿着笔挺的中山装，外面厚厚的军大衣，戴着一顶棉帽，围着灰色的围巾，脚上还穿了一双皮鞋。看起来不像是家里遇到事情的样子。
“是的，您进来说。”
杜苏芮把人带到了书房，大宝吃过饭正在书房安安静静地看书。
“这是您孩子？”
来人没有先介绍自己，而是礼貌地问起了杜苏芮。
“对，这是我大儿子。”
“那，孩子在这里会不会不太方便……”
杜苏芮听出来人的意思，是怕大宝在旁边捣乱。杜苏芮心想，我家大宝会捣乱？开什么国际玩笑？一会儿大宝肯定会让这个人大吃一惊，外加后悔说这话。
“他很乖的，不会捣乱。”
“那好吧……”来人有些不满，但也没再说什么。书房的炉子烧的很热，来人摘下帽子和围脖，这时候杜苏芮才看清楚来人的长相。
国字脸，粗眉大眼，长相周正，很符合现下人们的审美。眼睛很有神，能透露出一副老练的样子。杜苏芮摸不清这个人的来路，只能先开口问到。
“我叫杜苏芮，叫我小杜就行。同志，怎么称呼您？”
“我叫马向东。看起来你年龄比我小一些。我就叫你小杜了。我有个东西想给小杜同志看看能卖多少钱。”
马向东开门见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杜苏芮刚才还在好奇，马向东没有带包裹，把古董放在了哪里，没想到，马向东从中山装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印章，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
“田黄石？”
杜苏芮被这一枚小小的印章惊到了。
“是，小杜同志确实专业。”
田黄石后世已经论克卖了，品相不等的田黄石每克售价在1万到10万之间，正真好品相的更是有市无价，市面上还有不少造假的，普通人根本分辨不出来。但这可是七十年代末，人们手里的好东西多着呢，还没到造假的时候。
杜苏芮欣喜地拿起桌上的印章，边看边喃喃自语。
“橘皮黄色，浓艳若琥珀，纹理清晰，质地通透。这包浆，肯定是一百年以上形成的。”
马向东听着，微微点了点头，知道自己没有来错地方。
“小杜同志，你是个识货的人。我是北方木材厂的销售人员，全国到处跑。这枚印章是我前一段时间在别的省收的。这一看就是好东西。你给个价吧？”
怪不得马向东不像其他卖古董的人一样，这也是他收来的。
“马同志，我不好出价。您说个价位吧。”
“小杜同志，我也明人不说暗话，这个章我收来的时候花了三百块。底价我已经告诉您了。”马向东声音洪亮。
杜苏芮看到好东西，也不想讨价还价。
“我看您也是个爽快人。给您两倍的价格。六百。可以的话我给您拿钱。”
马向东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么贵重的田黄石印章，十分钟不到就交易完成了。
马向东拿着厚厚的一沓钱，放在了中山装口袋里，看得出来他对这个价格很满意，脸上始终挂着笑。
“别说，小杜同志，你这大儿子还真老实，不像我家那几个小兔崽子。”
正在往门外在，马向东还不忘夸了大宝几句，说着回过头看向大宝。
此时大宝已经拿起田黄石章研究了起来。
马向东吓了一跳。
“哎，小杜同志，快让你儿子放下，这章要是摔坏了，可就糟了。”
杜苏芮站在一旁没动，马向东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大宝不急不慢地说了一句。
“这个清代私章，叔叔你是在江省收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