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大战之前就作出约定，他们两人有一人身死，另一方就不得再追杀下去，定下诸神令，没人会冒着死的风险毁约。
只听“噗呲”一声，剑刺入身体，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男子猛地睁开眼。
眼前一幕让他失神痛哭，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女子在将要走到男子身前时手腕翻转，将剑朝向自己刺入体内，脸上露出释然的神色，对她来说这也许就是解放。
“小月儿！！”男子快步向前接住将要倒地的女子，抱住她跪坐在地上，颤抖着手去按住血流出来的心脏处。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男子心痛的快要说不出话来，难受的就像要死去。
女子温柔的笑了，笑容中带着解脱，抬起手轻轻的给男子擦泪，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温柔，“阿夜，别哭，你哭我也不好受。”
“你···”
“听我把话说完，我没多少时间了。”女子的声音空洞虚弱，还有些哽咽，“如果我们两个不会永远在一起，要死一个的话，那个人一定是我，阿夜，别怪我狠心，这是最好的办法，我知道你爱我，你下不去手，”
女子说不下去了，早已经泪流满面，但她必须说完，“只能我自己动手了，你一定会阻止我，我就只能表现的狠心，我之前说的那些话都不是真心地，别怪我，”
“你觉得我会拿剑杀了你吗？那你也太小看我对你的爱了吧，你不知道我用剑指着你都下了多大决心。”
“你怎么能怀疑我对你的爱呢？”
“不，我一定能救你的，你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男子根本听不下去，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想她的小月儿活着，开心的活着。
“没用的，在这之前我就给自己下了毒，你知道的，我的毒没人能解，只要我想死没人救得了我。”
“一定还会有办法的！”此时的男子已经没了之前清冷的模样，身上尽是颓废感。
男子用灵力护住女子的心脉不让血再流出来，但是灵力注入进去之后就像到了汪洋大海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再陪陪我吧，就一小会儿。”女子拉住男子的手，轻轻晃了晃。
“给我一滴你的心头血，我或许能活的更久一会儿。”
男子没有犹豫，立刻取了一滴心头血给她，现在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会给她。
他已经想好了，他不会独活在世上，他会永远陪着她。
女子拿出一面通体红色的古镜，将心头血放在上面，拿起男子的手按在上面，口里默念了几句，一个巨大的阵法笼罩了男子。
阵法消失之后女子仿佛没什么有遗憾了，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都带上了笑容。
“这是凤回镜，它现在已经跟你缔结灵魂契约了，有它在，没人能杀死你。”
女子将凤回镜打入男子丹田，“万年之后它会重新现世。”
“不！！”男子彻底慌了，他连陪她一起死的资格都没有了。
“你怎么这么狠心把我独留在这世上，没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男子颓然的跪在地上，双手掩面，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苍生与我何干，我想要的唯有一个你。”
“阿夜，别难过，替我好好活下去，再找一个爱人，这万年足够你忘记我了。”
“若有来世，我还想与你在一起。”
说完，女子眼中一滴血泪流了出来，滑过脸面落到地上，额间的彼岸花印记随之消散。
女子的身影变得缥缈虚幻，渐渐消散，身后数朵彼岸花尽数枯败。
“不！！！小月儿！！”男子痛喊出声，神情尽是死寂，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抓不到，用灵力笼罩，却已然消散于天地间，再无处可寻。
“啊啊啊！！！！”
这一声让慕月笙心痛难忍，她早已哭的不能自已，心痛的欲要死去。
再之后慕月笙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她进入了一个虚幻的地方，一片空白，只有她自己在这度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时间仿佛永远到不了尽头。
慕月笙醒来，发现枕头已经湿了大片，昨夜不知何时躺下睡着了。
难道是她这几天太累的原因？
她抹了一把脸上残留的泪，心底的异样感还没完全消散，她又缓了一会整理好衣饰才走出空间。
出来时看到君夜已经坐在桌前，桌子上摆满食物。
慕月笙因为那个梦对美食都提不起兴趣。
“怎么了？”君夜问，招呼她过来坐下。
“没事，做了一个不太美妙的梦。”
“讲出来听听？”
“还是算了吧。”慕月笙觉得她讲不出口，她怕自己一开口就想哭，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有一种从灵魂散发出来的窒息感。
“好吧。”君夜也没再要她讲。
“秋明。”
秋明推开门进来，“怎么了小姐？”
“你去跟爹爹说一声我不去吃饭了，别让他再等我。”
“好。”
慕月笙这一顿饭吃的没胃口，也没怎么夹菜，君夜看她没菜了就往她碗里夹，她也全吃上了。
一顿饭吃完倒是比平常吃的还要饱。
“我真的谢谢你。”
君夜抿唇一笑，“不客气。”
慕月笙心想，再这样吃下去非得成猪不可。
“我出去一趟，你随意，人别丢了就行。”
戴上面纱就去了珍宝阁。
“小姐里面请~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珍宝阁的小厮依旧如此热情。
“我自己看看就好。”
小厮闻言便又去门口站着招待客人了。
珍宝阁里人进进出出，没人会注意慕月笙。
慕月笙走到上次置换魔核的地方，那位叫徐老的人依旧躺在那睡觉。
慕月笙拿出一枚洗髓丹，就放在桌子上，也不说话，丹香自丹药里飘出。
已经睡着的徐老鼻子动了动，把盖在脸上的书拿下来，一下子坐了起来。
看着站在跟前的慕月笙，拿起丹药左看右看，放在鼻尖上嗅。
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和上一次全然不同，“这位小友，这枚丹药你是哪来的？”
“这您不用知道，只需要知道想要的话还有很多就是了。”
徐老顿时眼冒金光，“跟我来。”
慕月笙跟在他后面上了珍宝阁二楼最里面的一处房间，里面虽然没看见丹药，却散发着各种丹香。
“这是我的炼丹室，随便坐别客气。”
慕月笙点头，坐下了，徐老坐在她对面，拿着那枚洗髓丹爱不释手不舍得放下。
“这枚丹药能卖多少钱？”
徐老用手比了个“4”，慕月笙以为是四百灵石。
“这么少啊，才四百灵石。”
“什么四百灵石，是四十万灵石，这可是三品洗髓丹啊。”
慕月笙有些惊讶，洗髓丹这么值钱的吗？这次赚大发了，面上却没什么变化。
“成交。”
“三品洗髓丹很珍贵吗？”
“那是相当珍贵，只有在拍卖场上才有可能见到，还有价无市。”
“那您不能炼制吗？”慕月笙觉得能在珍宝阁当炼丹师的应该都很厉害才对，没理由三品丹药炼制不出来吧。
“说来惭愧，我已经是四品炼丹师了，炼制洗髓丹倒是没有太大问题，只是这洗髓丹所需的药草十分难找，整个珍宝阁也没有几株，有的话也会拿去当卖品，所以洗髓丹很珍贵。”
原来洗髓丹不是多珍贵，而是寒叶草难寻啊。
下一刻一株寒叶草出现在慕月笙手中，徐老看见时眼珠子都瞪大了。
“小友啊，你怎么什么都有。”说着下意识伸手想接过来瞧瞧。
慕月笙往后拿了点，笑着看向徐老，“这个也卖。”
“小友说的可是真话？老朽买了。”徐老害怕她再反悔，又加上一句，“这株寒叶草可以等到拍卖场上拍卖，将拍得价格的七成给小友。”
“这听着好像也不错。”慕月笙模棱两可的话让徐老更心急，却也只能干等着。
慕月笙又拿出三枚洗髓丹，一瓶疗伤丹，一瓶淬体丹，一瓶解毒丹。
徐老彻底傻眼了，他活这么大岁数头一次见到这么多洗髓丹。
“那几瓶丹药我可以直接将灵石给你，洗髓丹等着拍卖之后再给你灵石，同样是七成。”
“可以，这几瓶丹药每瓶里面十枚。”
慕月笙现在着急用灵石，否则也不会将这么多丹药拿出来。
树大招风这个道理她明白，可也只能这么做，这是赚钱最快的方法。
“一枚丹药一千灵石，一共是三万灵石。”徐老拿出一张卡递给慕月笙，上面刻着“珍宝阁”三个字，又下方还刻了一个小小的“金”字。
“这是珍宝阁的金卡，无限额，现在里面有三万灵石，等洗髓丹拍卖之后的灵石也会打到里面。”
才三万灵石，这也不够啊。
慕月笙又道：“徐老缺洗髓丹吗？”
徐老瞬间明白了慕月笙的意思，连忙道：“缺！”
“那就卖给徐老两颗吧。”
“这感情好啊，我也不会亏待了小友，现在还按照我之前说的灵石给你，等着拍卖之后我会按照那两颗洗髓丹的价格补的。”
“那就多谢徐老了。”
“我应该谢谢小友才是。”
“叫我月倾就好。”慕月笙随口说了个假名字，出门在外，身份越多越好。
徐老又往金卡里拨了八十万灵石过去。
慕月笙道谢，“以后有丹药还送来。”
“好好好。”
徐老把她送到门口又转头回来，将要拍卖的丹药放好就坐下来准备研究洗髓丹。
君夜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把徐老吓了一跳。
“哎呦我的阁主啊，您下次要来通知一声，我好去迎接您，您这一声不响的来，可不得吓死我？”
君夜没跟他废话，拿出一些珍贵的药草扔到桌子上，其中不乏有几株寒叶草，“以后刚刚那女子再来此处，把价格往高处说。”
“好的，您下次什么时候来都行，我不怕吓。”徐老看着这些药草红眼病都快要犯了，心下暗暗搓手叫好。
这位阁主每次来都能带一些好东西来，这次竟是为了一名女子，不多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