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面。”
“什么？”
“对人这么尊敬，我还以为你是那种高冷人设呢。”慕月笙想逗一下他。
“也不是不可以。”
“小月儿想看的话下次给你表演。”
“那倒也不用了。”慕月笙已经能想象出画面了，肯定冷的掉冰渣子。
“想不想去一个地方？”
“哪里？”
“好地方，保准小月儿满意。”
君夜牵起慕月笙的小手，脚步浮空飞了起来，一眨眼便来到了天上。
慕月笙想挣脱开手，结果越挣脱反而握得越紧，她也就不再挣扎随他去了。
他们两个在天上飞，却一点冷的感觉都没有，慕月笙想来是君夜用了类似结界的东西抵挡着寒气。
慕月笙向下看去，脚底下什么都没有，仿佛一脚踩空就会掉下去。
“小月儿当心掉下去，我可接不住你。”说着将慕月笙揽在怀里，握着的手依旧没松。
“这样就万无一失了，要掉下去也是一起。”
慕月笙：说的这是什么狗话。
慕月笙没搭理他，身体被紧揽着有些不自在，努力想些别的事情忽略掉这难受劲。
在地上朝天上看的时候只觉得星星零星几颗，只有与它们在同一角度才会发现那些隐匿在云层中不被人发现的星辰。
真的很美。
一颗颗星星从身边掠过，快的像一道残影，慕月笙没忍住伸出手来触摸它们，看着它们从手心穿过，好像真的有实体一般。
君夜看着身边的小女人和星星玩的不亦乐乎，眼神宠溺的看着，也不打扰她。
“君夜你看，真的好美啊。”
慕月笙真的很开心，忍不住和身边人分享这个美丽的事物。
“嗯，很美，但远不及小月儿之万一。”君夜这是真心话，慕月笙笑了笑，也没出言怼他，可能是因为景色很美她不想打扰到这些星辰，也可能是因为别的。
良辰美景，君与我都在。
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这番景象了。
君夜捏了捏握着的小手，“怎么了？”
“没事，快到了。”
“哦。”
慕月笙看向远处，一座高山屹立在云层上方，若隐若现。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从来没见到过。
“妄虚之巅，魔之域最深处。”君夜解答了她的疑惑。
“魔之域最深处？难道我上次走的还不够深？”慕月笙不禁怀疑这魔之域究竟有多大，可能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
“你当时只是到了魔之域外围，内域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
慕月笙有些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她终于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强大，像她现在这种实力根本不够看的，也明白了自己必须快点强大起来。
转瞬便到了山顶，两人落脚站在妄虚之巅上。
星空中一轮弯月撒下的银光让妄虚之巅有了些许光亮。
星星离得更近了，这距离近的让她以为真的站在了星空之中。
慕月笙从没这么近距离观察过星星，只能在远处眺望，而这一切都是身边这个男人带给她的。
“君夜。”
“不用跟我说谢谢。”
慕月笙点头，但还是说了声“谢谢你”。
她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说这么多谢谢，而且是跟同一个人。
她不知道君夜什么这样待她，明明两人才认识几天。
“以后不许再说了，再说我就要生气了。”
“好。”
别人对她好，她会记住的。
“妄虚之巅里有很多宝贝，说不定不久的以后你就会来了。”
君夜随手一抓，一片云变成了一朵彼岸花的形状，慕月笙手指轻轻一点，彼岸花的花瓣顷刻变成鲜艳的红色，火焰灼灼映照在两人脸上，君夜双眸变成了金色，在夜下显得更温柔缱绻。
他不说话，就这样看着慕月笙，好像在看着一个稀世珍宝。
慕月笙看着彼岸花，没有发觉君夜在看她，她只觉得这花让她有一种心悸的感觉，灵魂都有了触动。
一些画面模糊的在脑海浮现，让人抓不到，看不清，过一会又消失不见。
君夜将彼岸花放在慕月笙手中，彼岸花变成了一支发簪，上面雕刻着彼岸花的图案。
发簪通体金色，一朵彼岸花镶嵌其中，“喜欢吗？”
上面的彼岸花就像是真的，栩栩如生。
这一次慕月笙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没有吝啬对它的喜爱，“喜欢，很漂亮。”
君夜勾唇，拿起发簪插在慕月笙发髻上，“很衬你。”
“你都送我这么多礼物了，我却没什么东西可以送给你。”
“不用送我什么，只要你能允许我在你身边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
慕月笙不言，心里却不赞成这种说法，现在在身边有什么用，总是会离开的。
“那等我以后有了好东西再送给你。”他那句话慕月笙没有回应。
“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秋明该担心了。”
“好。”
君夜单手揽着慕月笙，另一只手撕裂了一方空间，两人迈进去，慕月笙只能看到里面乌黑一片，其余什么都看不见，瞬息后回到了院中。
慕月笙没问，君夜也没说什么，慕月笙想，总有一天她也会达到这种高度的，不管多久，她都会拼命修炼。
两人回到房中，慕月笙先开口，“今晚上去空间睡吧，房中就一张床。”
“其实睡一张床也不是不可以。”
“要么里面睡，要么外面睡，选一个吧。”慕月笙不跟他废话。
“当然是···里面。”
慕月笙听着这话怎么有点不太对劲，也没多想，两人便进空间了。
“你还是睡之前那个房间。”
“我去练会丹药。”
转身要朝炼丹室走去，被君夜一把拉住，“这个给你。”
慕月笙看向君夜手中的瓶子，怔住了。
一颗发着银色光芒的星星安静的在瓶子里面，就是刚刚在天上看到的那些星星。
“这···”
慕月笙神情有些激动，紧张的望向君夜。
“这是真的星星吗？”慕月笙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带着兴奋，这才是十四岁小女孩该有的样子。
以前的慕月笙说话太过成熟稳重了，就像大人一样。
君夜神色中透露着一股傲娇，道：“当然是真的，星星嘛，要送就送真的。”
这句话就和那句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来有点相似，但这个是真的行动派。
君夜拿起慕月笙的手，将星星瓶放在她手上，“送给你了。”
慕月笙有点不知所措，要也不是，不要还不舍得。
他给她的东西有点太多了，灵脉，灵根，骨扇，彼岸花发簪，星星，这每一样她都还不起。
以后要是他要离开了，她怎么还啊，慕月笙有些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办。
君夜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又来了句“这些都是我送给你的，就算我以后离开了，也不要你还。”
慕月笙像是被抓包的小孩，有些脸热，没想到自己的心思都被人家猜的一清二楚。
但是听到他以后会离开，不知怎的心里竟会有些失落，难道是因为相处的时间长了吗？这才没几天啊。
慕月笙思绪有点飘然，冷不丁的被人摸了摸头顶，“小月儿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呜～没什么。”
“就算你以后让我还我也还不起了，只能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了。”
慕月笙抱着星星瓶，看着里面银光流转的星星，很开心。
“那以身相许呢？也可以吗？”
慕月笙将他的手拍下来，没好气道：“这个除外。”
君夜一脸委屈的看着慕月笙，“我刚送给你礼物，你就这样对我。”
好像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那这样呢？这个礼物你想不想要？”慕月笙举起拳头挥了挥，一脸得意，就像是在说你想要的话我就送给你。
“果然还是我爱小月儿多一点，罢了，这样就很好了。”
慕月笙：听听，这是什么绿茶话。
“小娇娇，小绿茶。”
“什么？”君夜没听清楚，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什么，夸你呢。”
“哦。”君夜就当没听见，“那颗星星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慕月笙来了兴趣，“什么愿望都行？”
“当然，比如让我爱上你。”
“我发现你的嘴是真的欠儿。”
君夜点头，大方的承认了，“不嘴欠点怎么成为小月儿的夫君呢？”
“滚一边去。”慕月笙笑骂了一句，“走了。”
随后将星星瓶收起来，摆了摆手转身朝炼丹室走去。
慕月笙拿出之前摘的一部分药草，又炼制了很多种丹药，瓶瓶罐罐的已经数不清了。
有了灵力之后她的炼丹速度也加快了很多，她准备再去换点灵石，去干件大事。
炼丹到半夜，实在累极了，便走到床上打坐修炼，也能边修炼边补充体力。
她的修为实在是太弱了，根本不能给自己休息的时间，要抓紧一切时间修炼。
一只灵蝶忽闪着翅膀飞了进来，带着银色流尾，慕月笙修炼的入神，丝毫没有察觉。
灵蝶飞到发簪旁停留了一会，之后钻了进去，发簪发出微弱红光将慕月笙整个人包裹住，慕月笙吸收灵力的速度肉眼可见的加快了。
打坐的慕月笙又做了一个梦。
梦中一片冰天雪地，只有那位女子一个人，和她在一起的男子消失了，女子神情迷茫，眼眶哭得通红，身上穿的一身红衣在雪地里显得尤为突兀，慕月笙过去想去帮她，可动不了半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哭，女子哭累了便起身往前走，可她不知道哪里是雪地的尽头。
下一刻变换了场景，一个活生生的修罗场情境，女子又是一身红衣，身上却沾满鲜血，分不清哪个更鲜艳一分。
手里握着一把剑，剑尖指对面的男子，正是之前梦里出现的那个和她携手人间的男子。
慕月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只觉心痛，心痛难忍，明明什么都没做，可身上却是被撕扯一般的疼。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接下来让她窒息的场景。
“阿夜，你记得吧，我之前就说过，我们两个永远不会有善终。”女子开口，声音清冷又决绝，眼神也没了光彩，失去了往日的温柔。
“我会想到办法的，你再等等我。”男子神情痛苦，眼神一片迷茫，可见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明明是一个矜贵如谪仙的人，如今却变成了这幅模样。
一身狼狈，肆意和不羁在他身上再也看不见了。
“没时间了，已经没时间了你知道吗？神界永远是那么高高在上，从不会怜惜异族的性命，我们这些人在他们眼里就只是蝼蚁罢了。”女子说着一滴泪流下来，她伸手擦掉，不让它暴露她的内心。
女子强忍泪水，开口是那样伤人，“你不必为了我去与他们对着干，我们都斗不过他们的，你有你的使命，我也有我的责任，”
“今天已经注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必须作出了断。”
“我带你走，我们去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去······”
“你觉得可能吗！我跟你走，那我的亲人呢，他们会有什么下场你不知道吗？我不能因为我的自私去断送他们的性命，我做不到！”
女子打断男子的话，脸上带着嘲意，“到今天我才发现，我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你，至少你与我的亲人相比，我不会选你。”
慕月笙不知道女子是以什么心情去说的这番话，明明之前他们那么相爱，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慕月笙看着男子神色未变，脸上甚至挂上了笑意，神色依旧温柔的看着对面的女子。
“我知道。”
女子双眸变成金色，手中的剑直直指向男子，脚步缓慢却坚定的迈出，眼神中流淌着难以察觉的悲切。
男子双臂张开，双眸轻轻闭上了，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如果非要一人死，那就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