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时都在!
纸上猩红的五个大字刺入眼帘。
“好嘛,潜在危险又多了一个。”
栾昭耸耸肩满脸轻松。
“怕什么。”任陌抖抖三尖两刃刀,气势凌人:“敢来搅和,我把他劈成两半!”
“没事就休息吧,上半夜我守。”
李弋初盘膝坐在火堆前,拿过仇宁芳拨弄火堆的木棍接着拨弄。
“下半夜我来。”
邓淼伸展了下筋骨,找了棵树就靠了上去,鼾声渐起。
“这老邓,睡觉就是快。”
仇宁芳浅浅无语了一下,靠在了一旁的石头上。
任陌和栾昭也各自找了块算是平坦的地方躺了下来。
噼里啪啦的火星炸起,飞向半空中熄灭,李弋初看着火堆愣愣出神。
薛家三刀是不是可以利用下呢。
……
客栈的房间内,霍瑜三人围在桌子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烛光摇曳间,三道黑影掠入房间内。
光线打在各自脸上,霍瑜认出了三人。
于钦,公孙鹿,陆邺。
“于大捕头,公孙庄主,陆帮主,真是幸会啊。”霍瑜起身抱拳道:“没想到陆帮主也来了,真是令在下惊叹呐。”
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多多少少是互相认得。
正因为认得,这才心惊于陈文硕都能将九曜帮的帮主拉拢过来,九曜帮鼎盛时候可称得上一方诸侯,哪怕现在没落了,其底蕴也是不可小觑。
“霍会长,久仰久仰。”
陆邺笑着脸皮抱了个拳,也没显得多亲近。
“太子殿下是有什么指示吗。”
“叫我们取得玉灵芝,合力围杀天衙众人。”陆邺一身灰色长袍轻动,人已走到了窗前,手轻轻的搭在窗沿上,剑指隐晦一点,一只雪白信鸽悄无声息的飞走,声音也变得冷了起来:“不能放过薛家三刀。”
“好。”
霍瑜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薛家三刀投靠陈文硕的消息只有陈文硕本人和一些亲信,还有陆邺知道。
出发前陈文硕没说,拿捏着能彻底解除陆邺血毒的底牌,极为自负的他认为陆邺会组织好这一切,虽然安排着后手,但是好像后手还没赶到。
“但是,我们和薛家三刀无仇无怨,就这么动手,怕是不妥吧。”
刘良鸿斜靠在桌子上,眼神不善的看着陆邺三人。
“那你想要如何。”
陆邺目光沉凝,丝毫不惧,只是心中暗暗盘算起来,大不了将面前三人打杀了再和李弋初汇合灭了姓薛的。
“得加钱。”
刘良鸿咧嘴一笑,陆邺也笑了,道:“这都是小事,出来的时候太子已经让我全权负责。”
“什么时候动手。”
见刘良鸿给己方争取了更大的利益,霍瑜想着速战速决,迅速灭了对手好返回四方会,在此处,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度厄峰西侧十里开外有处山谷,名为魂断,明夜子时,我引李弋初他们到那里,让他们先杀上一场,我们守株待兔,一网打尽!”
公孙鹿苍老的声音响起,霍瑜心中暗暗思索,眸光一抬道:“公孙庄主德高望重,但他们该如何才会上当呢。”
陆邺心中一沉,这个霍瑜心眼子真多啊!
“此事易尔。”公孙鹿心思落定,不疾不徐道:“由陆帮主去天衙众人那,言公孙鹿与弟子遭薛家三刀围攻,老夫觉得,他们必来。”
“也是,江湖上阅历深一点的都知道陆帮主身中血毒,一身功力仅能发挥五成,难掌大事,此事可成。”
“这话说的没错。”
王恺勇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呵呵。”
陆邺摇头冷笑。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霍瑜出声打断自家两个队友的作死行为,起身对陆邺拱了拱手,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得不说,刘良鸿这两人真是神助攻,霍瑜没来得及细思,就被刘良鸿这句话打断思绪,把心思放在了抚平陆邺的情绪上。
陆邺只是冷冷的一拱手,一个纵身从窗户窜了出去。
“告辞。”
公孙鹿亦是拱手,和于钦紧紧跟着陆邺离去。
“言多必失啊。”
霍瑜看着窗外黑洞洞的景色,有些无奈。
刘良鸿知道霍瑜这是在说他,心中略微不快,道:“我们和陈文硕他们本就没有什么瓜葛,杀了人拿了钱就走,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话虽如此,你又何必出言讥讽于他,我们三人固然不怕,却也何苦惹那些牢骚。”
刘良鸿没说话了。
“都睡觉吧会长,养足精神,好应付明日的战斗。”
“嗯。”
霍瑜点了点头,此时也近一更天了。
……
一道白色流光飞快的寻找着目标,在空中盘旋了一阵,猛的俯冲而下。
盘膝坐着的李弋初耳根子微微一动,看着了那只浑身雪白的信鸽。
信鸽扑棱着翅膀停到了李弋初的肩膀,抖了抖小爪子。
李弋初微微一笑,这信鸽是陈玖涟的,当真是灵性十足,取下信纸来看。
明夜子时断魂谷,汝等与薛家三刀缠斗,我与霍瑜三人藏身于侧,伺机偷袭围歼六人。
落款处是陆邺。
将信纸扔进火堆中,烈焰有那么一时间的壮大,但很快又恢复。
抬头看着天空,李弋初嘴角一勾,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啊,陆帮主真是个难得的知己啊。
要不,等回去了就把陆妩琼娶了吧。
这般想着,李弋初静下心来,深吸一口气,脖颈间的玉坠不时的蕴养身体,内力一丝丝的增长起来。
……
“太师傅,大晚上的就不要走路吧,洒家好累啊。”
起起伏伏的山路上,三个身影缓缓的穿梭在林中。
走在当前的是一位身穿灰色僧衣,发须皆白,面容慈祥的老僧。
老僧双手合十,双目微阖,手中捻着佛珠,崎岖的山路在他脚下如履平地。
发牢骚的和尚走在末位,生的是面阔耳大,浓眉虎目,腮边留着一部络腮胡,膀大腰圆,背着一把九环大刀,右手杵着月牙铲,左手拿着个酒葫芦不断的往嘴里倒着,丝丝酒香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