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薛家三兄弟也会来?”
篝火散发着温热的火花,噼啪噼啪响个不停,两个壮汉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吃的不停。
仇宁芳臻首放在膝盖上,手中拿着根小木棍拨弄着火堆,闲聊之时听到薛家三刀也会来有些惊讶。
“薛家三刀很厉害吗?”
听到仇宁芳有些惊讶,李弋初不免好奇发问。
“能有多厉害,老子三尖两刃刀杀的他们哇哇叫!”
生的较为冷峻的任陌颇为自信。
“我这对铁拳也能砸的他们脑浆迸裂。”
肌肉虬结的栾昭也不甘示弱,挥舞着拳头高声呼喊。
“别吹了,你们两个连老普十个回合都撑不下来,还好意思胡说大气!”仇宁芳歪着脑袋,一副鄙夷的神情毫不掩饰,道:“五年前他们入京进六扇门救人,于钦单丰二人合力不过走了二十回合就落败,陛下让长公主介入,你们两个斗了四十回合险些丧命,还是老普救你们出来,力挫三薛。”
“那时是那时,今日是今日,我们哥俩现如今今非昔比,决计不败!”
栾昭伸直脖子争论。
“就许你二人长进,他们三人就原地不动,五年光景,谁知道那三人现如今武功是何等境界。”
仇宁芳数落两句,邓淼接过话茬道:“不止薛家三刀,还有浮玉岗四雄,卧云岭双杰都不容小觑,据说慧通圣僧带着两个弟子下山历练了。”
“慧通圣僧作为天下第二的高手,自然不会以大欺小抢我们这些娃娃的东西,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下山。”
李弋初打开水囊灌了口水,对于慧通圣僧,却也有些想见识一下天下第二的本事。
“剩三天,好好等着吧。”
心中道了一句,抬头仰望着前方的那尊石佛,皎洁月光洒下,似是镀上了一层圣洁的霞衣。
“夜已入秋凉的很,几位大人这里暖和的紧,可否让小老儿也暖暖身子。”
一阵竹竿点地和脚步声,伴随着嘶哑的话语传来。
茂密的矮丛中挤出一道佝偻的身影,手中拿着一杆竹竿撑着地上协助走路。
一行五人瞬间警觉起来,他们可不会认为能来到度厄峰的人能是什么善与之辈。
“尊驾从何而来,意欲何为啊。”
任陌将最后一块酱牛肉塞进自己嘴里,拍了拍自己的手,在栾昭身上抹了抹,将自己的三尖两刃刀拿在手中,站了起来,威风凛凛的喝问。
栾昭嫌弃的拍了拍衣服,给了任陌一个大白眼。
“呵呵。”老朽嘿嘿冷笑,杵着竹竿慢慢走到夜照玉面前,抚摸着挂在马上的那把怒锋,眼中流露出了几分柔情。
“那不是你能碰的!”
任陌尚未动手,栾昭蹲在地上瞬息间弹出,右手扣在老朽右肩,五指就要发力压制对方肩井穴。
但见老者将竹竿往上一扔,左手瞬间搭在对方右手上,一个发力直接将对方扣开,右肘往后一击。
栾昭猝不及防之间,根本料不到一个老者有这么大的膂力,胸口一滞,步伐连退,不成想对方转身反手一拉把自己拉了回来,右脚猛的踢向小腹关元穴。
大吃一惊之下提膝破蹬,双手抓住对方手腕,仗着年轻力盛,一下子就将对方甩飞。
老朽反手扣住对方手腕,落地一瞬间来了一招借力打力,接着栾昭的力将对方直接从头顶甩飞。
这一下变化来的十分的快,饶是栾昭战斗经验极其丰富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庞大的身躯径直飞出。
栾昭身在半空有些发懵,腰间传来一阵温热,一双大手托住一对腰子,一个旋身卸掉力道,紧接着一松,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地上。
“我来一会。”
李弋初几个跨步飞到老朽面前,一个俯身插拳直击对方小腹。
老朽右手一捋带开这一拳,左肘下砸直落向李弋初背心。
呼啸声大作,李弋初实在是无法想象这种雄厚的劲力竟出自一个老朽。
当下右脚迈出一大步成弓步,拧转腰身,右掌接住肘击,左掌抓住腰间衣物,以霸王举鼎之力直接将老朽抛飞。
蛮横的力道着实让老朽震惊不已,在空中将身形调整好,双脚触地的一刹那双膝微蹲,在地上倒滑出丈余远。
这一切说来也长,但也不长,黄绿的竹竿在空中打着旋落下,李弋初伸出手,牢牢抓住竹竿。
“尊驾何故发如此大的火呢。”
将手中竹竿轻轻一抛,抛给老朽。
老朽手轻轻一搭竹竿,轻轻一抖就卸掉了这不大的力道,双手握住竹竿,似乎方才这番打斗耗了他不少气力,脑袋轻轻靠在竹竿上休息,听到李弋初发问,冷笑道:“这把怒锋之前可是我儿宝刀,你们天衙的人不远千里跑来杀人夺宝,还问我为何发火,那现在知道我这白发人为何发火了吗。”
“哼,强词夺理!”
任陌挺刀直指老朽,怒喝出声:“那大盗原来是你儿子,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儿子当了江洋大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又得了这口宝刀,当地官府捉拿不得这才求援天衙,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子那日晚上正屠人家满门,被普永生撞上这才杀了,你还敢满嘴胡言乱语!”
“再犯错也是我儿子,该管教也是我来,况且我儿杀的都是地主豪绅!”
老朽杵着竹竿狂砸地面,行为带了几分怒气。
“那李氏膝下二女人美心善,一家贫困与人为善,你子贪图美色夜潜而入侵犯,赵家一十三口虽为地主之家,却也是扶困济贫,你子贪图财色,侵犯其妻其女,屠人家满门,他们也是为富不仁的人吗!”
说到这,任陌只觉得心中怒气乱撞,脚下疾走偏锋,三尖两刃刀直取老朽心窝。
老朽挥舞竹竿挡了两招,知道对方内劲深厚,纵身一跃施展轻功飞身离去,同时袖袍一甩落下几颗圆石头,碰在地上瞬间炸出无数白烟。
“掩住口鼻!”
李弋初提醒一句立马掩住口鼻。
待烟尘散去,那老朽已不见踪迹,只有一张信纸轻飘飘的从天上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