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的眼睛从视频上挪开,林宜棠才发了话,语气中带着十足的疑惑,“韩二夫人,这视频里的所作所为和你讲述的也不太一样,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在?”
韩二夫人先是有些心虚,但是转念又一想,虽说是自己的宝贝儿子率先挑事,但是温航星却也不能直接下狠手吧,更何况,是为了一个女人。
如此想着,韩二夫人脸上又带出几分不在意,“温夫人,您刚才也看了这个视频,虽说是我们家韩远挑衅在先,但是毕竟也是口头上说说,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行为,但是温少爷却直接打了他,这种行为怕是有些不太妥当。”
林宜棠看着监控里韩远想要搭在自己肩上的动作,心里有些犯恶心,当下也没了和韩二夫人纠缠的心思,直截了当地回道:“视频中清清楚楚地展示是因为韩远意图对那个女生行不轨才导致的后续,怎么在你口中就像是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呢?”
韩二夫人面上实打实地显现出鄙夷,“这个女人背影倒是高挑,可惜就是心术不正。”
林宜棠愣了愣,“这……从何得知?”
韩二夫人自以为是地当了回老师,早就知道这温夫人是从小地方出来的,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如今一看果然,毕竟连这些东西都没见过。
她带着理所当然的语气,“酒吧里的这些公子哥儿都是有权有势的,随手一撒都是大把大把的钞票往外掉,自然有女人愿意扒上去。这女人一看就是为了钱。”
“你……”
林宜棠皱起眉头,这才发现由于视角的原因,从头到尾关于她的信息都只显露了一个背影,所以韩二夫人并没有发现是她。
生平第一次有人说她是捞女,林宜棠除了感觉有些冒犯过后还有些好笑,笑的是这韩二夫人眼神居然这么不好。
温航星却冷下了脸,牙齿被咬得咯吱咯吱响,阴冷的目光盯着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韩二夫人突然感觉周遭有些冷,打了个寒颤后将披肩往自己身上拢了拢。
林宜棠嘴角带出一点笑意,不忍心让她死得太惨,“也不能这么说,万一是哪个相识的千金小姐呢?”
韩二夫人一拍大腿,“那就更应该警惕了啊,正经人家的姑娘谁大晚上和一个男人泡在酒吧里,还是搁在古代,这都应该被浸猪笼的!”
见林宜棠未被说服的样子,韩二夫人继续道:“哎呀呀,你刚进我们这个圈子不知道,除了那些小明星们,还有些不受家里重视或者家世不好的千金们费尽心思地想要接近他们,温少爷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家世地位摆在那儿的,还是香饽饽呢!”
林宜棠:“……”
她刚想说些什么打断对面滔滔不绝的夫人,但是还没来得及实践,身旁就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吓得正在说话的韩二夫人一个哆嗦,直接忘了自己说什么了。
韩二夫人愣愣地对上声源地,正好看见温航星正看着她,深幽的瞳孔带着凉薄的意味,如同一把沾了血的冷剑,直冲她眉心飞来。
林宜棠一看这还得了,别把人吓傻了,到时候麻烦事更多,于是她先是拍了拍温航星的手臂,等人收回视线后又朝韩二夫人关切地问道:“怎么了韩二夫人?你身子不舒服吗?”
韩二夫人指着温航星,想说他在威胁她,但是却发现被指控那人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原本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好半晌才卡顿地说道:“没什么,我没事。”
林宜棠微笑,“没事就好,要真有什么不舒服,家庭医生随时在班,叫人来看看就是。”
“既然这样,我们就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其实从现在看来,再怎么也是韩远先行挑衅,所以航星才出手教训了他,我觉得双方都有错,但是双方都受到了惩罚,不如就此抵消?”
韩二夫人捏紧双手,一时间忘了掩盖情绪,“我儿子在医院躺着,温航星受到了什么惩罚?”
林宜棠面不红心不跳道:“两方打架,航星怎么会不受到伤害呢?”
韩二夫人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他好端端地坐在这儿,我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躺在医院,你告诉我就此抵消?没门儿!”
“温夫人,我尊敬你所以一直才这么小心翼翼,但是我韩家也不是好惹的,温航星打了我儿子就想一笔勾销,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
林宜棠耐着性子,“毕竟是韩远有错在先,要不是他骚扰……航星到过去的那个人,航星又怎么会和他起冲突?”
韩二夫人拔高声线,“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人,温家真要和韩家作对吗?”
林宜棠声音柔柔的,但是说出的话却狠极了,绵里藏针道:“且不说这个女人值不值得,就说你这后半句话,我就想问问,韩远以及韩二夫人你,哦不,还有韩家二房一行人真能代表韩家吗?”
韩二夫人几乎是瞬间就跳脚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看不起我们?”
林宜棠好声安抚道:“怎么会呢?我只不过是不太清楚,所以才来问问你不是吗?”
韩二夫人怒极反笑,“你们这么护着那个小贱人,就不怕我报复她吗?”
林宜棠坐在宽阔明亮的沙发上,拖着腮看着她,语气似怜似叹,“既然这样,韩二夫人查清楚了那个女人是谁吗?”
韩二夫人神情有些僵硬,这么些天确实没有查到那个女人的一点儿蛛丝马迹,实在是无从下手。
林宜棠颇有兴致地观赏了她半天的表情,终于缓缓仍出一个重磅消息,“韩二夫人,其实那天晚上的那个女人是我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韩二夫人一扫感概的趾高气昂,指着林宜棠磕磕绊绊,“是……是你在糊弄我,你一个豪门太太怎么会和继子去那儿。”
林宜棠刚吃了糕点,先下手中有些糕点屑,于是用纸揩着手,不咸不淡道:“好奇啊,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