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对钟妙云有意思,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不仅我知道,就连蒋爱国他们也门清儿。
按理说这小子成天和钟妙云待在一块,感情应该早就升温了,尤其是林老板出事之后,林家的大小事务基本上都靠他们一起处理。
只可惜阿龙这个人过分呆板了,一直以“林家下人”的身份自居,从来不敢对钟妙云采取进一步的举动,这也导致两个人相处的方式越来越尴尬。
面对我的询问,阿龙也只是苦笑了一笑,甩甩头,还是当年那套说辞,
“我知道自己什么身份,根本配不上小姐,再说了,这两年我一直在追查林老板下落,成天风里来雨里去,冒着枪林弹雨的风险,哪有时间考虑这些事?”
这话倒是没什么毛病,我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说,
“等救回了林老板,我在设法帮你求婚!”
阿龙难得露出了腼腆的笑容,打开我的手说,“求婚个屁,我和小姐从来没有开始过,那什么求婚?不说这个了,用不了多久查潘就会带人过来,咱们赶紧下楼准备一下吧。”
说起正事,我和阿龙重新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一起下楼来约定好见面的地方等着。
差不多两小时后,小镇外出现了一辆改装过的牧马人越野车,汽车停靠在距离我们不远的路边,不等车门打开,耳边已经传来豪爽的大笑,
“阿龙,你小子不是早就改行,搭上了一个富家千金嘛,这次怎么有空来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
随后车门被人打开,露出一张长满了络腮胡、胡须浓密又粗犷的大脸盘。
阿龙笑了笑,大步走上去,用拳头擂向自己的胸口,“查潘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好几年没见,听说你现在也组建了属于自己的雇佣兵团,上次我朋友在老挝遭遇危险,多亏你及时帮忙了。”
查潘哈哈一笑,在阿龙肩上拍了一下,说一点小事,不用客气。接着又把目光转向我,咧嘴打了声招呼,
“秦老板也来了?”
我赶紧上前一步,对查潘说,“是啊,上次在老挝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还一直没来得及对你说声感谢。”
“我也是看在阿龙的份上,不用客气了。”
查潘心直口快,果然是个豪爽的人,直接打断了我的客套,带我们走进了附近的一家茶餐厅。
进了提前订好的包厢,阿龙把大门一关,表情立马又恢复了严肃,坐到查潘面前说,
“我托你调查的事情,现在打听得怎么样了?”
查潘用手摩挲着浓密的络腮胡,眉头深深拧在一起,“这事比较麻烦,我的确追查到了一些线索,可还来不及调查这个女人的具体去向,就遭遇了一点意外。”
“什么意外?”
我和阿龙都是一惊,赶忙问道。
查潘咳嗽了一声,清了下嗓子说,“事情是这样的,前天我接到你的跨国电话,马上发动了自己在老挝这边的势力,对那个女人有可能出现的地方进行了调查,结果还真掌握了她的部分行踪。”
根据查潘的调查,孙佩佩并不是独自一个人来到这座小镇,她身边一直跟着一个陌生的中年人,两人进入小镇之后,去了一家招待所休息,但并没有休息多久,就趁天黑离开了小镇,并且上了一辆神秘的黑色轿车。
查潘根据车牌号进行查找,很快就确认了一个名叫马瑞峰的富商,
“可以断定,这个马瑞峰和孙佩佩关系不一般,只要找到了马瑞峰,就一定能确定孙佩佩的下落。”
可就在查潘找人联系马瑞峰,准备和对方接触一下的时候,却意外得知马瑞峰得了一种怪病,浑身肿胀,高烧不退,肚子上还鼓起了很多肉瘤……
我立马皱起了眉头,“不会这么巧吧,难道是这个马瑞峰得了不治之症?”
“不一定是得了不治之症,还有可能是被人下咒了。”
查潘看了我一眼,把眉头紧皱起来,“根据我的人掌握到的情况,马瑞峰最近一直好好的,是在昨天早上才忽然不舒服,被紧急送往了医院,当他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意识已经很迷糊了,根本没有办法和人进行正常的沟通。”
这也巧合了。
我和阿龙都忍不住站起来,按照查潘的说法,前天晚上,马瑞峰刚派车把孙佩佩带出了小镇,隔天上午就得了“怪病”,很显然两件事中间肯定存在某种关联。
阿龙把眉头拧成个川字说,“会不会是孙佩佩给马瑞峰下的咒?”
我摇了摇头,说不太可能,
“我和孙佩佩接触过,这女人心机很深,但能力却很一般,虽然修炼过一些阴法,应该还达不到直接给人下咒的地步。”
阿龙更疑惑了,拍着脑门说,“这么看来,在马瑞峰把孙佩佩接走的过程中,肯定又遭遇了什么意外,所以才导致了这种结果。”
我直接说道,“瞎猜没意思,我感觉还是有必要跟这个马瑞峰正面接触一下,看看他究竟得了什么怪病,到底还有没有治好的可能。”
既然马瑞峰是在和孙佩佩接触的过程中被人下了咒,那就说明这家伙多半知道孙佩佩的具体下落,不管给他下咒的人到底是不是孙佩佩,只好我能把人治好,就一定能获得更多线索。
查潘当即点头说,“没错,这样吧,我马上找人和马瑞峰的家人进行接触,明天一早就安排你们去他住院的地方看一看,不过话说回来,马瑞峰的状况这么严重,你有没有信心能搞得定?”
话说到这儿,查潘和阿龙不约而同地把目光定格在我身上。
我笑了笑说,“没有实质性的接触,我无法判断自己能不能治好马瑞峰,但现在的我和当年那个刚出道的愣头青已经不同了,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阿龙眉头舒展,用力点头道,“我相信你的能力,老潘,赶紧照秦风的话去做吧,事不宜迟,我必须赶在所有人之前先找到孙佩佩。”
身为雇佣兵的查潘执行效率很高,立刻起身打起了电话,我和阿龙则同时站起来,离开茶餐厅,继续返回旅社等待消息。
夜里无聊,我走进了阿龙的房间,跟他聊起查潘这个人,是不是真的百分一百可信?
阿龙笑道,“这点你可以放心,我和查潘是生死之交,虽然很久都没有联系,但这份交情却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变淡,否则上次也不会找他来帮你的忙了。”
我点点头,继续皱眉道,
“可就算有了查潘的帮助,要找出孙佩佩这个女人也不容易啊,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人也在找她,万一被人捷足先登的话,我们做的这些努力可就白费了。”
阿龙一脸疲惫,靠在沙发上说,“只能期待老天爷保佑,让这次的行动能够顺利一些了。”
一夜无事,隔天一大早阿龙再次接到了查潘的电话,表示已经和马瑞峰的家人取得了联系,对方也同意让我们去医院看一下情况。
我眼前一亮,夸赞这个查潘还真有办法,他究竟是通过什么方式取得了马瑞峰家人的信任?
阿龙似笑非笑道,“查潘虽然只是个雇佣兵头子,可在老挝一带还算有点势力,只要他亲自出面,大部分事情都能搞得定。”
我们很快就下了楼,和昨天一样,查潘依旧开着那辆改装牧马人过来接我们,亲自开车带我们抵达了国境线周围的一座小山包。
到了国境线附近,查潘把越野车交给了一个小弟处理,随后带领我们穿越树林,走向了一条十分偏僻的小路。
这条小路可以越过国境线,抵达老挝境内,通常只有一些贩卖人口和走私毒.品的人知道。
山里湿滑,特别的泥泞难行,我们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离开了那座山头,抵达了临近的一个马路。
到了马路附近,立刻有人开车负责接应,我们钻进了另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再次颠簸了两小时,总算赶在下午两点之后,来到了最近的一个小城市。
路上查潘对我们介绍道,“老挝属于全世界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这里的环境比中国乱得多,虽然不像缅甸那样到处都是军阀势力,但却黑帮横行,有很多毒.品走私、人体贩卖之类的黑色产业,你们刚来这个地方一定要注意低调,别被当地的势力盯上,否则将来会很麻烦。”
我和阿龙同时点头,表示知道了。
接着查潘又跟我们说起了马瑞峰这个人,“马瑞峰从事的是地下博彩行业,中国境内打击地下赌场的力度太大,很多人为了赚钱,会把赌场转移到国外,然后通过各种方式吸引国内的人来这里参与赌博。”
马瑞峰就是其中之一,据说在当地开设了好几家地下赌场,生意一直不错。
我一脸不解道,“这个地下赌场的老板,怎么会和孙佩佩扯上关系?”
“这我就不清楚了,具体情况只能靠你们自己去调查,当然,前提是你必须能治得好这个马瑞峰。”
查潘又看了我一眼,加重语气道,“这是我唯一能够替你们争取到的机会了,如果马瑞峰这条线被掐断了,接下来我也没办法为你们提供更多帮助,毕竟我的雇佣兵团也要靠着幕后金主的资金支持才能做大,老板们不希望我参与太多和产业无关的事情。”
我点头表示知道了。
不久后我们抵达了马瑞峰所在的医院,查潘带领我们来到了医院顶楼,这里有几个单独的病房,门口站着几个一脸凶相安保人员。
查潘跟他们小声说了什么,几个安保人员警惕地看我一眼,这才推开病房大门,请我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