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设想了几个可能,但全都被孙佩佩摇头否定了,她说自己和前男友分手后就再也没跟任何异性有过亲密接触,更不要说在工作的时候跟人家勾三搭四了。
至于在家里供奉邪物,那就更不可能。
孙佩佩虽然在旅游公司上班,经常往返于柬埔寨和东南亚几个小国家,但除了负责带领游客游玩和观赏之外,成天都待在酒店里,绝不会接触和工作无关的事情,她甚至连什么叫邪物都不知道。
这些说法让我感到为难,实在找不出病根,只好说,
“那这样吧,你介不介意带我回家看看?既然你经常在国外出差,那多多少少会接触一些异国的东西,没准是在无意间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带了回来。”
光靠孙佩佩的这些说法,我没有办法替她找准病根,只能先去她家看一看再说。
孙佩佩答应了,当即邀请我上车,我看现在时间还早,就没有急着出发动身,回头又叫上了丽珠,打算让她下班后陪我一块去。
这样做主要也是为了避免尴尬,毕竟孙佩佩作为一个单身女人,我大半夜跟她一起回家不太合适,其次她“伤”的也不是地方,万一再出现昨晚那种情况,带上丽珠也比较好操作一点。
丽珠倒是没反对,只是偷偷拽了下我的袖子,很小声地说,“秦风哥,你看这位姐姐的情况,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
我皱眉道,“现在还不好说,只能去她家看过情况之后再下定论了。”
下午店里的生意不错,我们把孙佩佩安置在店铺后面休息,又陆续接待了几个老顾客,等天色暗下来,到了歇业的时候,我才叫上丽珠陪我一块出发。
孙佩佩住的地方比较偏,并不在闹市区,而是位于东部城区的一栋三层高的小洋楼,我进屋的时候刻意观察了一下环境,感觉这地方挺偏僻的,交通也不太方便,她一个单身女人怎么选择这样的地方居住?
面对我的询问,孙佩佩有些扭捏,说这都是她前男友留下来的,
“我前男友叫钱伟,是个开运输公司的,家境比较殷实,这栋洋房原本是他买来度假的,自从在一起后,钱伟就把洋房送给了我。”
望着孙佩佩那副扭捏的神色,我大致猜到了什么,丽珠却一脸好奇,多嘴道,“你这个前男友应该挺有钱吧,具体是怎么跟你好上的,方便讲一讲吗?”
孙佩佩表情更尴尬了,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其实钱伟认识我的时候已经结过婚了,他是我的客户,一次在去东南亚游玩的路上,我们产生了感情,后来就……”
丽珠听到这里也明白了,立刻撇嘴说,“原来你还给人当过小三啊。”
这句话让孙佩佩直接红了脸,我也被搞得异常尴尬,瞪她一眼说,“小丫头,你懂什么,别当这客户的面胡说八道!”
这年头什么样的关系都有,年轻女孩跟人当小三的事情并不新鲜,虽然有点不道德,可那毕竟是客户的私事,我们作为中间商人,没资格对人家的私生活说三道四,这是职业道德问题。
在打发完丽珠闭嘴之后,我赶紧对孙佩佩道歉,表示丽珠年纪还小,还没经历过什么人事,所以说话比较直接,希望她别介意。
孙佩佩苦笑道,“没关系,自从我和钱伟确定了恋爱关系之后,早就预料到会被人指责了,公司传我闲话的人不少,我已经习惯了。”
看得出孙佩佩其实是一个比较爱护脸面的人,虽然嘴上说着不介意,但表情却十分尴尬难看。
这让我更好奇了,避开丽珠,很小声地问道,“孙小姐别怪我多嘴,看得出你应该是一个比较自立要强的女人,事业心也比较重,怎么会心甘情愿去做小……呃,和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呢?”
孙佩佩愁眉不展道,“一开始我也不清楚钱伟结过婚,是住在一起之后才知道的,可那时候我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就算后悔也晚了。”
“等等,你曾经怀过孕?”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再次看向孙佩佩,要求她把这段经历详细地复述一遍。
孙佩佩比较介意这个,表情抗拒不太想说,我咳嗽一声道,“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当初怀孕打掉孩子的事,或许跟现在被邪胎纠缠的事情存在一些关联。”
孙佩佩却立马摇头说,“我没有把孩子打掉,是它自己流掉的,当时我们都想把孩子生下来,钱伟甚至向我做出了承诺,只要孩子出生,就马上给我一个正式的名分……可惜我肚子不争气,刚查出怀孕没多久就流产了,钱伟也因为这件事跟我分了手。”
还说到这里,孙佩佩又换上一副紧张的表情,问道,“秦老板,难道我现在遭遇的事情,和去年那个流产的婴儿有关?”
“这个暂时还不能确定,理论上说应该不会存在关联。”
我摸索下巴思索了一会,很快便摇了摇头。
按照孙佩佩的说法,她是在查出怀孕不久后就遭遇了流产,那时候的胎儿还不到三个月,根本就不算成型,被流掉后变成邪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阴灵投胎也是要分时辰的,三个月之前的胚囊还没有发育完成,不会有阴灵提前投胎在她身上,所以这个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掉。
孙佩佩松了口气,拍着胸口道,“我就说嘛,孩子是自己流掉的,我又没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怎么可能跑来找我麻烦?”
我让她先别思考那么多,继续问道,“那你那个前男友呢,现在还有没有联系?”
孙佩佩眼底闪过一丝黯淡,摇头说没有了,
“也是经过那次流产,我才发现钱伟根本就不爱我,他不过是想找个女人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罢了,见我没能顺利把胎儿生出来,就毫不犹豫地跟我分了手,作为补偿,才把现在这栋房子留给我居住。”
在那之后孙佩佩就没见过钱伟了,她独自一人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是为了尽快抹平心里的伤痛,才会那么努力地拼命工作。
我哦了一声,对于人家的私事我不好做任何评价,只能说孙佩佩也算是这段遭遇的受害者。
很快我们就进了小洋房,洋房分为三层,一楼是会客厅和书房,二楼是主人家的卧室,三楼则是一个专门用来堆放杂物的大敞间。
这样的建筑格局在国内很常见,我按照惯例,先去四处查看了一下,回来时便把眉头紧皱起来。
孙佩佩看出了我的表情不好看,赶紧问我怎么了?我摇头说没什么,只是不太建议一个单身女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空屋容易住鬼,尤其孙佩佩还是个年轻女人,女人体质偏阴,根本镇不住这么大一套房子,更何况她还隔三差五出差,经常不会这个家,房子空了太久,就比较容易引来不干净的东西。
孙佩佩立马又紧张了,结结巴巴地问道,“那我屋子里有没有鬼?”
我笑笑说,“没有,楼上楼下我都看了一个遍,如果真有阴气驻足,绝不可能瞒得过我的眼睛,你家卫生做的不错,挺干净的。”
孙佩佩却笑不出来,垂下眉头说,“既然家里没有脏东西,那我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我皱眉沉思了一小会儿,提出建议说,“那东西每次都在你梦里出现,换句话说,要搞清楚它怎么来的,就必须等你睡着了才行。”
孙佩佩却满脸发苦,说经历过这些遭遇,她现在想起来都害怕,根本不敢睡觉。
我鼓励她胆子大一点,凡事还有我呢,既然我已经接了她的业务,就一定会负责到底的,有我在这个家,孙佩佩根本不用太担心。
接着我指向一旁的丽珠,说你要是实在害怕睡不着的话,可以让丽珠陪你一块睡,我就守在楼下客厅替你们站岗,有任何风吹草动你就大喊一声,我保证会第一时间上楼。
孙佩佩看了看我,又看向古灵精怪的丽珠,勉强同意了我的说法。
丽珠却不是很高兴,趁着孙佩佩去倒水的时候,拉了下我的衣角道,
“这种业务也太麻烦了,不仅要负责驱邪,还得陪客户一起睡觉,我才不要留在这种地方睡呢。”
我无奈地说,“你不陪她睡,难道要我去?都是女人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工作嘛,你就将就点好啦,最多完成这笔业务之后,我奖励你一套化妆品。”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嘻嘻!”
这妮子一听我要送她化妆品,立刻喜笑颜开,摩拳擦掌的变得干劲十足。
我只能别过脸苦笑,和这些女孩打交道就是麻烦。
晚上没什么事做,我让丽珠早点陪孙佩佩上楼休息,自己则守在她家客厅玩手机。
一玩就是几个小时,快到凌晨的时候我也困了,抬头忘了一眼小洋房,没有觉察出什么问题,边自顾自地打了哈欠,靠在沙发上眯眼休息。
不知不觉一股困意袭来,我刚要翻身睡一会儿,却感觉孙佩佩家地板凉凉的,涌上来一股阴沉的感觉,起初我还没在意,直到一股冷飕飕的凉风贴着地板袭来,把我冻得浑身直打颤,这才猛打了一个激灵,径直从沙发上弹起,一脸谨慎地看向了外面的小花园。
这股是从阳台方向吹来的,难道是那个鬼胎找来了?
感觉这股时断时续的阴气来的特别古怪,我蹑手蹑脚爬起来,缓缓朝阳台方向摸摸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