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懂了,摸着鼻子说,“古爷说下次鬼市召开的时间点是中元节,算算日子已经不足一个月了,好在酆都名山距离我们不算远,到时候倒是可以一起去涨涨见识。”
蒋爱国撇嘴道,“老弟,你以为只要找到酆都名山就能进鬼市了?鬼市的举办地点很神秘,如果没有专人带路,我保证你一辈子都未必能进得去。”
我说那怎么办,不如回去求求古爷,让他老人家帮忙引荐?
蒋爱国摇头晃脑,笑着说不用了,刚好他认识几个家住在酆都县城的民间法师,想来可以通过他们找到进入鬼市的办法。
现在距离鬼市召开还有大半个月,倒是不用那么着急,蒋爱国让我先回去等消息,等他搞清楚进入鬼市的办法之后,就会第一时间跟我联系。
我同意了,当晚又买票回了重庆,找到红姑,专门把这些消息告诉了她。
红姑则皱了下眉头,一脸不解道,“酆都不是鬼城吗,你怎么找得到进入鬼城的入口?”
我笑着摇头,说广义上的酆都的确是鬼城,不过在重庆辖区内还有个叫“丰都县”的地方,据说是距离鬼城最近的地点,那地方近些年正在搞开发,早就变成一个庙会景区了,只要花几十块钱买张门票,谁都能进。
红姑无语道,“这我倒是没听说过,不过中元节、鬼门开,正是一年中阴气最胜的时候,怎么会有人花钱买票,去鬼城脚下逛庙会?这不是上赶着见鬼吗?”
我笑着解释,说庙会通常是白天召开,下午三四点就关门,晚上那地方就不会有人再进去了,没你想的那么玄乎。
红姑点头,说那行吧,反正我们去鬼市也只是为了找人,到时候你叫上我,顺便也可以去见识一下这个所谓的鬼城庙会。
这使老金忽然从温倩的病房里走出来,见我和红姑神神秘秘的样子,赶紧过来说,“你们聊什么呢?”
我坏笑一声,故意岔开话题,说正在商量什么时候给你灌药。
老金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好气又好笑地瞪我一眼,说次奥,你把老子当武大郎了是吧?
我哈哈一笑,红姑却气得翻起了白眼,一脸嫌恶地警告我,下次再开这种玩意,她肯定先把毒药塞进我嘴里,毒哑了我,看我还敢不敢嘴贱!
我吓得一哆嗦,讪讪地跟着两口子道别,转身溜出了医院。
一个星期后,温倩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我也张罗着店铺重新开张的事情了。
经过上次的事,那个故作神秘的家伙已经对我产生了一些忌惮心里,短时间内倒是不敢再来闹事。
我把店铺重新装潢了一遍,选个良辰吉日重新开业,老谢也带着一帮朋友赶来捧场。
好在误会已经解释清楚,那帮老顾客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也陆续开始照顾我的生意了,几天下来的营业额还算完成的不错。
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店铺生意多少受了一点影响,要恢复之前的火爆已经不太可能了。
每次闲下来的时候,我想到那个神秘的家伙,后背都会止不住发凉。
老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人家已经盯上了我,也知道那张残图在我手上,会这么轻易放弃吗?
这事过去没多久,我又接到一笔新的驱邪业务。
那天下午我正在跟蒋爱国打电话,他告诉我自己已经联系上了酆都那边的朋友,人家表示可以带我们进鬼市,不过要价比较高,每个人都要收一万多的门票费。
当时我就不高兴了,皱眉说,“蒋胖子你特么是不是又想坑我,不说鬼市不用现金交易的吗,怎么光入场费就要一万多?”
蒋爱国道,“老弟,我哪能赚你这个钱?人家说了,鬼市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为了保证交易点的秩序,一般只会邀请比较有名望的大法师,像我们这种‘散客’根本不在邀请之列,要进去就得走后门,多费一些手脚。”
我刚想反驳这死胖子两句,就看见店门口来了一个客人,只好说,“行吧,具体名额到时候再商量,趁着现在有空,我先想办法赚几个门票钱。”
说完我就挂断电话,起身走向门口的顾客。
这次来我店铺的是个面相凶狠,纹着花臂的中年人,鹰钩鼻、刀疤脸,一看就不太好看。
果然刀疤脸一进来就开始大呼小叫,“谁是这家店的老板,赶紧出来!”
我一通小跑,来到刀疤脸面前笑道,“好说,我就是这家店老板,请问大哥有什么指教?”
做生意讲究个和气生财,笑迎八方客,甭管来我店的人是谁,我都会认真接待,这是蒋爱国替我定下的执业准则。
刀疤脸看了我一眼,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说不会吧,你们不是号称可以做驱邪生意吗,怎么老板这么年轻?
得,又是一个以貌取人的家伙。
我也不恼,笑着答复道,“年轻也不代表能力不行,得看你有什么述求了。”
刀疤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行吧,反正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你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去看看我老大的情况。
说完这家伙就直接上手,打算拉着我离开。
“等会儿!”
我躲了一下,苦笑说大哥你着什么急啊,话还没讲清楚呢,到底什么业务,你不先说出来,我怎么设法替你解决?
刀疤脸粗声粗气说,“人都快没了,我哪有这个时间跟你啰嗦,你做生意的不就是想赚钱嘛,我答应你,只要搞定了这单生意,绝不亏待你就是了。”
随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现金,直接放在柜台上,问我够不够?
我眯眼一看,心说想不到这么快就遇上了一个大主顾,赶紧说道,
“跟你出门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做生意有规矩,必须先了解完客户的情况,才能决定具体的费用和价格,你给的这笔钱就当是咨询费了,合同必须另外算。”
“行了,真麻烦,到时候你直接开个价,只要能救我大哥,我保证一分不少地给你!”
刀疤脸迫不及待地拉我出门,上了一辆宝蓝色的商务车,别说这家伙一看就挺有钱的,光座驾也是纯进口的外国车,丰田埃尔法,听说顶配的都将近一百万了。
其次我还看出来,这个刀疤脸做的应该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他面相挺凶,眉宇带煞,通常这种长相的人要么是开赌场,要么是做“道上”的买卖,尤其是左边脸颊上那道刀疤,好像蜈蚣似的一直延伸到下巴,乍一看还挺吓人的。
要换了以前我肯定会害怕,可经历过这么多事,早就对这种人免疫了,上车后直接翘起了二郎腿,
“大哥,你没说到底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呢,我总不能什么情况都不了解,闭着眼睛瞎蒙吧?”
刀疤脸烦躁道,“出事的是我大哥、亲大哥,他是富煌夜总会的老板,叫陈震,最近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一直嗜睡,怎么叫都叫不醒,而且生命特征越来越微弱,连呼吸和脉搏都快消失不见了,找了很多医院做检查,却查不出一点毛病!”
啊?
我愣了一下,赶紧这个刀疤脸大哥的症状,倒是温倩被食心虫寄身后的症状有点类似,忙问道,“除了深度嗜睡之外,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就算有也看不出来!”
刀疤脸把油门踩得飞快,汽车在马路上狂飙,吓得我赶紧抓起了扶手,
“我试过很多办法,风油精、扇耳光,最后连针扎的手段都用上了,我大哥还是没一点反应,那帮庸医什么都检查不出来,还说我大哥可能是患上了一种罕见的嗜睡症,特么的!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忽然得这种病!”
刀疤脸说他试了很多办法,精神科和脑内科的专家都会请了一个遍,结果什么结论也得不出来,眼看自己大哥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连呼吸都没剩多少了,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忽然听说有个专门驱邪的店铺,没准能治疗自己大哥的邪症,这才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找来。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刀疤脸有点累了,边开车边咳嗽,
“秦老板,我陈彪没念过什么书,15岁就出来跟大哥混了,大道理讲不明白,但出来混的一定讲信用,只要你治得好我大哥,什么条件随便你开!”
看得出,这个陈彪虽然是个混子,可对自己大哥却很忠诚,至少语气很诚恳,没有半点掺假的样子。
我点头说,“行,我可以陪你去看看,先确定你大哥到底是因为生病才导致的重度嗜睡,还是因为撞邪造成的,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法师也不可能包治百病,万一治不好你可不能迁怒我。”
陈彪一看就是出来混的,气势蛮吓人,虽然我不怕这种混混,但也不希望跟对方产生任何纠葛。
陈彪点头说,“放心吧秦老板,出来混也要讲道理,我陈彪这个人最讲道义了,不是你的错我当然不会怪你。”
他说自己其实压根不信鬼神这一套,只是他大哥病得实在没办法了,能请的专家都请了,还是没有一点好转,完全是抱着病急乱投医的想法找到我。
“能治好我一定好好感谢你,治不好也别担心,我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
等到陈彪的这句保证,我心也放宽了不少。
别说这家伙虽然外表挺吓人,可性格却特别爽快,我就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有什么话沟通起来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