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很幸运地离开了那个鬼地方,可整个行动队已经是伤病满营,凡是存活下来的,每个人身上都多少带了点伤。
很有三个小战士发烧了,刚从水里被打捞起来就陷入昏迷,我们没准备退烧药,只能让巴颂就近找了些草药,用石头捣碎了喂给他们。
大概两小时后,马队长带着十来个村民赶到了,这些村民都来自牛家沟,有的还跟我认识,立刻帮忙砍下树枝,制作了几个简易担架,把高烧昏迷的人抬了出去。
我们的手机经过暗河水浸泡,已经没办法使用,马队长又接了其他村民的手机,联系还在山里蹲点的马国华和王所长,简单汇报了我们的遭遇。
考虑到几个小战士伤情太重,我们没有继续留在山下,很快坐上了村民开来的车,直奔乡镇医院。
又是大半天的折腾,伤口重新得到了清理,我和巴颂被送到了病房里待着休息。
等到太阳落山后,马国华才带着王所长匆匆赶回来,一脸紧张地拉着我的手,不停地问东问西。
我把自己在溶洞遭遇的事情全都讲出来,马国华听得一脸震惊,好一会儿才说,
“你们下洞之后,没多久就跟我们彻底失去了联系,为了确认你们的位置,我还专门派了几个成员下洞查看,结果没走多久就迷路了,在里面转了好几个小时,却根本发现不了你说的那个塌陷的溶洞。”
这倒也不奇怪,溶洞地形太复杂,就跟个天然迷宫似的,走到哪里都是差不多的环境。
加上溶洞倒塌,好几条通道都被石头封闭了,他们又不熟悉路线,找不到我们也很正常。
王所长苦笑说,“想不到准备得这么充分,还是付出了这么大代价,不仅没能搞清楚那个遗址的秘密,连进去的洞穴都坍塌了,看来那鬼地方是真的不能去了。”
我说,“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去不了就去不了吧,最好是能够把溶洞入口彻底封死,避免再有人上山接近那个洞口。”
虽说里面的鬼面猿大部分都被我们剿灭,可谁也说不准还有没有遗漏,如果被不明真相的村民上山遇到它们,多半还会出事。
我的建议是找出所有入口,直接用水泥封死,这样里面的东西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自然就可以避免很多意外了。
马国华点了点头,表示会认真考虑,接着就叮嘱我和巴颂好好休息,他还要去探望其他病号。
就这样待了两天,我和巴颂的身体渐渐恢复,也能自由行动了。
我赶着回重庆处理店铺的事,便找到这次行动的总指挥马国华,说了要离开的事情。
马国华挺好说话,当即同意了,只是临走前递来一份保密协议,要求我们巴颂签字,并保证绝对不把大罗山发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我和巴颂对视了一眼,都点头,默默签了字。
他合上文件说,“你们不要误会,主要是夜郎古国的遗址牵扯到很多秘密,万一被宣扬出去了并不是什么好事,甚至还有可能引来别的麻烦。”
我表示了理解,让他放心,自己回去之后绝对不会乱说的。
马国华这才笑了笑,说好吧,这次行动多亏你们帮忙,我会向上面申请,给予你们相应的补偿和表彰。
我急忙摆手表示不用了,这次参加行动是因为受了古爷的指派,并不是奔着那点好处费来的。
其次我也不想再和这些体制内的人产生任何纠葛,只求能尽快摆脱这里的麻烦。
马国华很理解我的想法,叹了口气说,“你们能力都不差,有没有考虑过加入我的部门,继续给国家效力?”
嗯?
我和巴颂同时一愣,万万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要求,对视一眼后,便双双摇头,婉拒了他的好意。
体制内东西太复杂,我们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掺和?
马国华无奈,只好说,“好吧,等你们回去之后,记得代我向古爷问声好,感谢他这次的帮忙。”
“一定。”
我重重点头,随后立马离开医院,到了没人的地方之后,才对巴颂说道,
“你没有没感觉奇怪?古爷向来不问世事,可这次却非要我们加入马国华的队伍,明知道溶洞这么危险,还是让我们进去了,这和他平时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同。”
巴颂也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即笑笑说,“古爷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回去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我撇嘴道,“你自己回去问吧,我这一身伤还没好呢,那臭老头不仅脾气差,还倔,没别的事我才不想跟他待在一块。”
巴颂哑然失笑,甩甩头,没做评价。
下午我们一起返回了重庆,巴颂还赶着回去向古爷复命,就不再逗留了,直接买了另一趟车票,继续赶路回贵阳,我则拖着一瘸一拐的脚步回了家。
想起之前在山洞里遭遇,我到现在还老大哆嗦,实在没心情搭理的店铺里的事情,便直接打车回了家,准备休息几天再说。
当晚我左思右想,感觉很不对位,又飞快爬起来,坐在床上念了一段缚灵咒,想要唤醒落花洞女的意识,追问她为什么会对夜郎古国的遗址那么熟悉。
可连着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办法唤醒她的意识。
自从得到了魔衍神树的灵根之后,她就彻底沉睡了,无论我怎么沟通,都没有得到丝毫回复,甚至都快感应不到她的气息和存在。
没辙我只好放弃了,管他呢,反正事情都结束了。
在家休息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临近中午我才醒来,打了个哈欠准备去厨房弄点吃的,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把返回重庆的事情告诉老金。
这段日子我不在店里,所有业务都靠他一个人运作,估计早就憋一肚子火了。
我赶紧拿出手机,拨通了老金的手机号,本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对我一肚子埋怨,谁知老金却懒洋洋地说,
“没事,反正最近铺子生意不好,你身体要是不舒服就多在家休息几天吧。”
我听出老金的语气不太对,立马愣了一下,反问他铺子是不是出事了?
经过这两三年的经营,我们的铺子也在本地打出了一些小名气,之前生意一直不差,老金一个人忙不过来,总在私底下抱怨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怎么生意忽然就冷清下来了。
老金很无语地说,“做生意就是这样啦,赶上旺季忙得脚不沾地,闲的时候又淡出鸟,我已经快一个星期没开张了。”
不可能吧?
我顿时就有点懵了,虽然铺子主要经营的是阴物和驱邪生意,但也兼职做一些小饰品的批发生意。
卖不出阴物很正常,没理由连一件小装修品都卖不出去啊。
老金无语道,“我也感觉不对劲,按理说前阵子店里生意那么好,门口都快被踩爆了,可那些老主顾却像是在一夜之间消失得一干二净,谁也不肯再上门了,市场人流量这么大,偏偏只有我们店特别冷清,守了七八天,连个散客都没有。”
“这样吧,下午我过来看看。”
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我赶紧撂下手机,连饭也懒得弄了,简单去楼下吃了份炒面,就匆匆打车回了店铺。
跑到市场里一看,我心里更奇怪了。
我们的店铺就开在批发市场前门,这里的客流量并不小,路边到处是散步闲逛的人。
这条街上一共有十几家店铺,几乎每家店铺都挤满了人,唯独我们的铺子却冷清得不像话,别说客人了,就连散步的人也会选择绕道走。
这特么到底什么情况?
我走进铺子,发现老金正懒洋洋地趴在柜台上打苍蝇,女店员温情则没精打采地拿了块抹布,象征性地擦拭桌椅板凳,整个铺子都快闲得发霉了。
我大步走进去说,“老金,今天又没生意?”
老金懒洋洋地抬头看了我一眼,朝温情那边努了下嘴,“刚才倒是来了一个,准备让温倩负责接待,可人家见了温倩就跟见了鬼似的,一溜烟就走了,连句话也不说。”
我都无语死了,温倩可是我们最得力助手,不仅人长得漂亮、很有气质,销售经验也很足,这样一个大美女站在前台,怎么会把客人吓跑?
温倩也满肚子委屈,无奈地说,“不知道啊,是不是我今天没化妆,把客户吓到了?”
我苦笑说这跟化没化妆有什么关系,来我们店里的人要么是做生意,要么是生活遇到了困难,想请阴物帮忙转运,怎么可能在意一个女店员的仪容?
老金纳闷地站起来,问我感觉是什么原因。我也答不上来,只好摇摇头,环顾稀稀拉拉的店铺,心里堵得慌。
店铺开业快两年了,我和老金不知道在这里倾注了多少心血,虽然我并不是个贪财的人,可苦心经营的店铺一下变得这么冷清,让我倍感沮丧。
温倩说,“秦老板,会不会是附近开了和我们一样的店铺,正在打折促销,所以老客户都不来了?”
我无语道,“怎么可能,也不想想我们干的是什么生意,卖阴物的不可能有打折促销这一说法。”
老金憋着火说,“照这么下去,再有几天铺子就该关门了,实在不行我们就找市场退租吧!成天守着空铺子,老子心里也烦,还不如多回家陪陪老婆孩子。”
我拍拍老金的肩膀,让他别这么沮丧,思来想去又说,
“不如找个老客户回访吧,查一下他们为什么不上咱们店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