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爱国说话的时候眼神中迸发出一股阴狠,我被吓一跳,赶紧让他不要乱来,
“蒋胖子,你别是因此迁怒与的罗娇的家人,想拿他们撒气吧?”
蒋爱国无语地甩甩头,说老弟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就算我想拿老罗两口子撒气也得有那个能力,我又不是法师,再说国内随便害人是犯法的。
他说自己只想把罗娇正在干的事情告诉老罗,争取老罗的支持,配合我们演一场戏。
如果罗娇真的良心未泯,肯定会掉进这个圈套,到时候我们再以这个女人为突破口,自然就可以把她背后的人钓出来了。
“但这个计划背后还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蒋爱国顿了顿,又讲道,“那就是由谁来对付罗仲权,这老东西能力可不一般,就算是现在的巴颂也未必是他对手……”
红姑听到这句话之后便马上站出来,语调清冷地说,“说得这么厉害,我还真的很想见识见识这个罗大师的能力。”
见她主动表示要出头,我和蒋爱国的情绪也稍微放松了一点,红姑的能力不弱,综合她在泰国的表现,或许比巴颂还要强上那么一线,有她帮忙,倒是可以考虑和那位罗大师硬拼一下。
商量好计划之后,蒋爱国也不再逗留了,立刻站起来表示道,
“好,那我们就分头行事,我和钟小姐一起动身回去,尽快找到罗娇的父母,争取他们配合演戏,老弟你就留下来调养身体,等我搞定罗娇父母之后会第一时间跟你联系。”
我急忙点头,表示了同意。
接着蒋爱国就订好了回重庆的机票,在阿龙家待了一夜,隔天一大早就招呼钟妙云跟随自己一起离开。
钟妙云一开始还不愿意走,想着留下来陪我们找到阿龙,我见状立刻劝说道,
“你留下来意义不大,反倒有可能让阿龙分心,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肯定不会有问题的,无论结局怎么样,我一定会帮你找回龙哥。”
好说歹说,钟妙云同意跟蒋爱国一起离开,送走两人之后我也松了口气,望着依旧留在身边的老金一家人道,
“这次又要麻烦你们了。”
老金憨厚一笑说,“都是兄弟,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如果计较这些的话,就不会带着老婆女儿留下来支持你了。”
他的话让我大为感动,用力点了点头。
熟到这个份上,我和老金已经算得上一家人了,那些感激的话根本不需要说出口。
丽珠也对我眨眨眼说,“就是嘛秦风哥,当初要不是你帮忙,我们一家三口也不能这么团聚,说起来你还算是我们的恩人呢。”
我哈哈一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计划已经商议完毕,接下来两天我就继续留在阿龙家等结果,蒋爱国虽然嘴上不着调,但同样是个值得信赖的人,相信由他出面说服罗娇的家人,问题应该不大。
我现在真正担心还是阿龙,这小子自从那晚离开这个家后就再也没有现身过,虽说没有落到那帮人手里,恐怕现在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太平。
丽珠则安慰我不用担心,还说龙哥吉人自有天相,“他是个好人,肯定不会出事的。”
我苦笑了一阵,也只能接受丽珠单纯而美好的祝愿。
两天后蒋爱国再次打来电话,表示事情都办妥了。
他返回重庆之后第一时间找到了老罗,并把罗娇在漳州干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不出所料,老罗对自己女儿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还表现出了巨大的震惊,说自己女儿从小这么乖巧听话,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可事实摆在眼前,就算他不信也没有办法。
蒋爱国用很严肃的语气告诉他,说他女儿现在做的事情是犯罪,如果继续一条路走到黑的话,将来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老罗只是个老实巴交的乡民,哪禁得住蒋爱国的吓唬,当场就慌得要跪地磕头。
蒋爱国这才适时讲出了自己的计划,要两口子帮忙演一出戏,配合我们拉一把罗娇。
办这种事对他而言没什么难度,在蒋爱国巧舌如簧的威逼利诱之下,老罗瞬间就被说服了,当场表示愿意配合我们,毕竟这也是唯一能够拉罗娇回头的机会。
搞定了罗娇的父母,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直接和罗娇取得联系了。
但这件事同样不太好办,毕竟罗娇中毒太深,早就被发展成那个组织的核心成员,别说要劝她回头了,光是见上一面也不容易。
思来想去,我们最终还是决定由老金和红姑出面,设法把这个女人骗出来。
老金也是四川人,之前住的地方距离凉山不远,勉强算是罗娇的半个老乡了,由他出面先设法吸引罗娇的注意力,然后红姑再趁机把这女人弄晕后带走,只要找准机会,问题应该不大。
商议好计划之后,我们当天就展开了行动,先是换了一辆不易引起注意的面包车,由我把车开回那个滨海小镇,停靠在一个隐蔽的地方。
找好藏身位置后,我指着镇尾的那栋楼房说,“那里就是罗娇暂时居住的地方,没记错的话这女人就住在四楼最左边的那一套房子里。”
老金点点头,换上事先准备好的燃气公司外套,挎上一个公文包,大步朝目标地点走去。
我比较担心老金的安全,毕竟罗娇不是个省油的灯,不知道老金假扮燃气公司员工的计划能不能顺利实施,万一被认出来可就麻烦了。
丽珠却笑笑说,“我阿爹又不是小孩子,哪有这么容易被人认出来,再说我阿妈还在附近照应呢。”
我对红姑的能力还是很放心的,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点点头,继续靠在驾驶室等待消息。
很快老金便钻进了那栋楼房,我坐在面包车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楼梯间一动不动。
时间流逝得很快,大概十五分钟后,老金重新下了楼,不知道这家伙究竟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成功把罗娇骗到了楼下。
老金手上拿了一份伪造的文件,递给罗娇签字,还指了指我们停放在路边的面包车,示意罗娇跟上自己。
罗娇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对老金说了句什么,但因为距离太远,我没听清楚,为了避免被罗娇发现身份,我只能极力地把身体缩在驾驶位上,生怕这女人认出我的侧脸。
老金则继续发挥他的口才优势,连说带比划,用家乡话和罗娇套近乎。
或许是因为同乡的缘故,罗娇对老金没什么防备,很快就迟疑着跟上了老金,一起朝面包车这边走来。
丽珠则是一脸激动,轻轻拽了拽我的袖子,“秦风哥,那个女人上当了,阿妈怎么还不动手?”
我看向小镇大街,说现在毕竟是白天,总不能让你阿妈在光天化日之后把人控制起来吧,最好是能把罗娇骗到这辆车上,只要她靠近这辆车,我们就有办法在不引起任何人关注的情况下,直接把人控制起来。
带头套、打蒙棍的事情对我来说并不麻烦,更何况罗娇还是一个能力普通的女人,不要说红姑和丽珠了,我也能轻易把她收拾掉。
丽珠眨眨眼,继续陪我靠在车厢里等着。
没一会儿老金就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把罗娇骗到了面包车后面,随着距离拉近,我也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老金说,“你家燃气管道都是坏的,设备老化太严重了,继续使用会有很大的安全隐患,还不如换个新的,也花不了多少钱。”
罗娇则一副不耐烦的表情,“知道了师傅,赶紧带上你的设备跟我回去吧,真麻烦,只是让你换个气阀而已,为什么连我也要跟你一起下楼?”
老金讪笑道,“气阀已经被我拧坏了,你那屋里还在漏天然气,不下楼怎么办,总不能关在屋里憋气吧?”
罗娇显得更不耐烦了,冷冷地说,“都怨你,让你检查天然气管道,怎么连我气阀一起拧坏了,要是修不好的话,我一定打电话投诉你。”
老金陪笑着打了个哈哈,“别啊,我都说了是因为设备老化才会出这种事故,这你可不能全怪在我身上……”
他边说边拉开面包车尾箱,借口要爬进来拿工具,却在打开车尾箱的瞬间低喊道,
“动手!”
一直藏在车座下面的我瞬间窜出来,好像猛虎抢食般径直扑向了尾箱。
罗娇原本正抱着双手看老金翻找工具,冷不丁却发现我居然也藏在车厢里面,顿时脸色大惊,喊了一声“你怎么在这儿”,本能地扭头往街道方向跑。
但这时候反应过来已经太迟了,就在罗娇快速退后的同时,一道身影忽然从背后闪过,手拿银针,在罗娇后颈上轻轻扎了一下,这女人立刻翻起了白眼,身体软软倒下。
老金趁势扶住她的腰,用力往前一送,把人沿着后尾箱塞了进来,同时红姑也快速拉开车门跨进来,对我们催促道,
“快走,街上还有不少他们的人,我们必须马上转移。”
老金用力关上面包车尾门,用最快的速度爬上来,拍打着座椅说,
“这女人可真不好骗,对陌生人的防备心可真重,要不是我偷偷剪掉了燃气阀,她肯定不会下来。”
我哭笑不得,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你把那栋楼的燃气阀毁了,就不怕出事故,把事情闹大?”
老金满脸鸡贼道,“不会的,罗娇根本不懂电气方面的知识,我早就把总闸拉下来了,只是她不知道情况,真以为燃气泄漏会导致房子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