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很不好办,我回到家里,对着那张身份证左看右看,翻来覆去想了好久,最终还是把电话打到了蒋爱国那里。
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后,蒋爱国立刻撇嘴道,
“老弟,这种业务你也接,根本就是个烫手山芋嘛,咱们的主营项目是倒卖阴物和驱邪,对于找人的事情根本就不专业嘛,再说就算你找到他女儿又能怎么办?那么大个人了,想去哪里都是她的自由,你还能直接把人绑了带回来不成?”
我骂骂咧咧道,“你个老小子还有脸说,要不是你主动把我的店铺地址告诉老罗,他怎么会千里迢迢跑到我这里来?”
蒋爱国自知理亏,讪笑说自己也没办法,老罗最开始找的人是他,蒋爱国一听就觉得麻烦,可碍于老罗跟自己亲戚认识,又不好直接拒绝,只好把这烫手山芋推到我身上。
我都气笑了,说你个死胖子坑死人不偿命,我特么早晚被你拖下水!
蒋爱国振振有词道,“这也是个发财机会嘛,万一你真走了狗.屎运,能帮老罗把他女儿找回来,那么多古董不全都归你了?到时候你可别忘了分点好处给我,毕竟我还是有一份推荐的功劳。”
我恨得牙痒痒,说马勒戈壁,你特么想得美。
我让蒋爱国帮我出出主意,这一没联系方式,又掌握不到老罗女儿的行踪,到底该怎么找人?
蒋爱国想了想,“老罗不说了嘛,他女儿曾经在一家外贸私企上班,干了两年文秘工作,应该和她老板挺熟,你倒是可以考虑从这方面下手。”
别说,这死胖子分析能力还是蛮不错的,我感觉有道理,这才挂断了电话。
隔天我就订好了去漳州的车票,本打算一个人过去探探情况,哪知道正在收拾行李的时候,丽珠却冷不丁跑来我家,非说要跟我一起去漳州见见世面。
我人都麻了,哭笑不得道,“姑奶奶你省省吧,红姑一直担心你学坏,要让她知道我把你拐去了漳州,还不得拿我做活体实验?”
丽珠撇着小嘴道,“我都二十岁了,早就不是小孩子,阿妈总不能一直干涉我的生活吧。”
我耸耸肩道,“那你出门之前跟你阿妈商量过了没有?”
这妮子也不说话,直接掏出手机联系上了红姑,把手机递到我面前,翻白眼道,“就知道你肯定不相信我,自己问呗。”
我迟疑着接过手机,想不到这次红姑居然变得开明起来,表示同意丽珠跟我出门去长见识,但提出了两个条件,一个是务必要保证她安全,掉了一根头发都要找我算账,
“还有,外面人心特别复杂,尤其是那些花心的男人,就知道花言巧语骗人,你得替我看好丽珠,别被外面男人骗了。”
我哭笑不得,说大姐,你这么不放心外面的环境,干嘛还要让丽珠跟我出门啊?
红姑哼道,“我想过了,女儿一天天长大,总要有自己的生活空间,我总不能一直守着她,而且我还得完成祖上交代的任务,需要经常去一些危险的地方,早点培养她的生存能力也好。”
我满头黑线,自己麻烦已经够多了,还得负责帮她照顾女儿,身边带着一个累赘做什么都不方便。
丽珠显然看出我在想什么,傲娇地叉着小蛮腰,“秦风哥,你干嘛看不起人啊,别忘了我大小也是个蛊师,阿妈教了我这么多东西,没准到时候还能帮上你忙呢。”
“没指望你帮忙,老实待着就行了。”
我甩甩头,无奈接过了她的行李箱。
因为丽珠的临时加入,我只能在网上改签了车票,到了凌晨左右才赶上高铁,折腾十多个小时,总算来到了漳州火车站,下车后第一时间联系了阿龙。
阿龙得到我要来漳州的消息,已经提前在火车站门口迎接我了,见面后我们热情地拥抱在一起。
之前在泰国的时候,要不是阿龙替我联系了老挝边境的雇佣兵朋友,可能我都没办法活着回国,这次见面,本打算好好感谢感谢他,谁知阿龙却打断了我,指着跟在我身后的丽珠说,
“你怎么来了?”
丽珠和阿龙是认识的,上次阿龙中了混合咒,被我们连夜抬到金凤镇,丽珠也曾帮忙照顾,所以彼此还算熟悉。
面对阿龙的追问,丽珠甜甜一笑道,“好久不见的龙哥,你现在气色比那时候好多了。”
“是吗?谢谢。”
阿龙跟我一样,属于钢铁直男的性格,天生就不擅长跟女孩打交道,很尴尬地笑了笑,接过我们的行李安排上车。
他事先已经替我们安排好了住的地方,在开车前往目的地的途中,简单了解完我的来意,挠了挠下巴道,
“我在漳州还有几个朋友,应该可以帮你联系上罗娇(老罗女儿的名字)之前的工作单位,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连这样的业务都接?”
我耸耸肩,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段时间我到处奔波,钱是一分没赚,自己还倒贴了不少,家里还有房贷要还呢,总得先攒够老婆本吧?
阿龙哈哈大笑,说你要是缺老婆本的话可以跟我说,就当是我随礼了。
很快到了住的地方,是一栋坐落在市郊的小洋楼,独门独院,环境还算不错,狗曰的资产阶级就是会享受。
我下车后先放好行李,打发丽珠回房间休息,随后跟阿龙去了书房,关上门,边抽烟边聊起了他的近况。
阿龙很无奈地说,“还是老样子,我来漳州好几个月了,到处托关系打听那个姓罗的下落,不过这家伙隐藏得很深,我连一些体制内的关系都用上了,死活找不到他躲在哪儿。”
至于林老板的下落就更没办法打听了,毕竟他已经被换走了魂魄,寄身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身上,就算阿龙当街遇上了如今的林老板,只怕都未必能认得出来。
我无奈地抽了口烟,说你想过没有,也许那姓罗的现在压根就不在漳州呢。
阿龙一愣,反问我几个意思。
我一脸烦闷道,“上次在泰国的时候,我和一个叫陆爷的家伙爆发了不少矛盾,当时他说过,之所以对我穷追不舍,除了打算抢回盒子里的东西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受到了这个姓罗的委托,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这至少说明,这位罗大师和陆爷应该是认识,不仅认识,而且交情非同一般,甚至很有可能在同一个组织做事。
“姓罗的不是说过吗,在他背后还有一个十分庞大的组织,大到我们根本想象不到,一开始我以为这老东西在吹牛逼,可现在看来,没准说的是实话。”
阿龙沉默了,恶狠狠地咬着烟蒂道,
“我管他什么组织,林老板对我有恩,我这条命都是他给的,就算拼上性命,我也一定要找到他,顺便宰了姓罗的王八蛋。”
我苦笑不已,姓罗的能力很强,上次我和巴颂联手也差点斗不过,还是靠着落花洞女的气息忽然爆发,才能侥幸把他赶跑。
虽说事情过去了大半年,我和巴颂的能力都有了一定的进步,可真要是对上这种人,难免会缺乏信心。
阿龙摆手说,“这些事可以留着以后再说,先解决你的事吧,明天一早,我就让朋友帮你打听罗娇的下落,这几天你就在我这里住下。”
“行。”
认识这么久,我和阿龙早就成了生死兄弟,客套话不用讲了,当即在这里住下来。
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丽珠嫌闷在房间里无聊,成天对着我和阿龙这两个糙老爷们,让她感觉特别无趣,非吵着要出门逛街。
我是一百个不情愿,心说女人就是麻烦,早知道不带她出门。
丽珠有点生气,叉腰问我是不是忘记之前怎么跟红姑承诺的?没辙,我只好叫上阿龙,开车陪我们出去转了几圈。
漳州这地方比较有特色,号称海滨邹鲁,有水仙花之乡的美誉,也是我国较早开发的沿海经济开放区,虽然是个三线城市,但整体说得上繁荣。
我是个内陆人,每到了海滨城市都会去沿海景区转一转。
丽珠就更不用说了,打小生活在苗疆区域,从没见过真正的大海长什么样,到了海边疯狂拍照,迫不及待地要尝一口咸湿的海水,搞得我和阿龙无语极了,提醒她尝尝可以,可千万别咽了,那玩意挺脏的。
连着两天,我都在丽珠的要求下逛景点,搞得自己都快忘记自己来漳州的任务是什么了,阿龙忍不住打趣道,
“别说,丽珠妹妹性格那么活泼,跟个天真的小女孩似的,倒是跟你很互补。”
我苦笑一阵,回想很久之前,自己也曾经答应过陪林雪来海边旅游,可惜承诺一直没有兑现。
阿龙猜到我在想什么,伸手在我肩上拍了一下,“好事多磨嘛,要记得往前看。”
直到第三天上午,那边已经传来消息,阿龙再次找到我说,
“你要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罗娇曾经在一家名叫‘海福贸易’的公司上班,主要负责文秘工作,听说跟一位姓沈的经理走得很久。”
阿龙已经通过各种关系,联系上了那位沈经理,约好了下午去他工作的地方拜访,说不定能够打听到关于罗娇的下落。
我立刻来了精神,起身道,“好,事不宜迟,我们尽早出发吧,找到罗娇,我也能尽快给老罗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