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修法完全是被逼的,心不甘情不愿,所以老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经历过这次的遭遇,我对世界的看法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尤其是自己入行以来得罪了那么多人,不少人都眼巴巴盼着我死,如果不尽快学好本事,怎么面对未来随时有可能出现的挑战?
找到古爷后,我提出了自己要认真修法的请求,古爷翻白眼说,
“你小子总算是开窍了,也不枉我栽培你这么久,不过修法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你根基太浅了,做什么都要从头开始,先帮我炼点尸油吧。”
靠,又要帮他挖坟!
我恶心坏了,摇头说自己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修法基础,不用再干这么基础的工作吧?而且我肚子里还有落花洞女呢,靠着她灵力支持,就算遇上比较厉害的修法者也不至于会输……
古爷瞬间黑脸,狠狠给了一个脑瓜嘣,疼得我龇牙咧嘴眼泪都快飚出来了。
他冷冷地训斥道,“一个高明的修法者,绝不能总想着依靠外力,落花洞女的灵力确实很强,但你还做不到彻底掌握它,更何况以你现在的身体条件,根本承受不了那么庞大的念力,否则也不至于每次使用它的时候都那么吃力了。”
我若有所思点头,回想自己借走那股灵力加持经咒时,大脑中涌出来的那种强烈晕眩感,不得不认可古爷的话。
他边抽旱烟,边继续训斥我道,
“首先你要学会提升自己,以后承受使用那股力量带来的反噬,其次我还要提醒你,那东西待在你身上的时间越长,你们的精神联系会变得越来越密切,到时候她可能会对你提出一些要求,你也得尽可能去满足才是。”
我说啊,一个女大灵能对我有什么要求?
古爷皮笑肉不笑地扫了我一眼,模棱两可地回应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接着他丢来一个布口袋,让我陪自己出去一趟。
我屁颠颠地跟在古爷身后,询问他这次要带我去哪儿,不会又找个乱坟岗烤尸油吧?
可能是嫌弃我话多,古爷很不爽地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脚,“你个兔崽子最大的毛病就是逼事多,没完没了地提问,到底有完没完,就不能像巴颂那样好好学着点,少说话多做事,这样才能进步得更快。”
我一万个不爽,气哼哼道,“你要喜欢巴颂的话,这次干嘛不带上他?”
古爷哼道,“还不是怪你这臭小子,好端端地把巴颂拐到了泰国,他这次搞得气血两亏,起码要调理两个月才能出来,你个瘪犊子可真能闯祸,连阿赞基隆这种人物都敢惹,没死就算祖坟冒青烟了。”
我忽然转动了一下眼珠子,揉着屁股说之前我和阿赞基隆见面的时候,那家伙一看见我的佩刀就变得特别激动,还报出了你的名号,你们以前肯定没少打过交道吧?
古爷似笑非笑地看我,说你觉得呢?
我甩了甩头,说那你们是在哪里打得交道,是不是中越边境?
一聊到这个话题,古爷瞬间就变得讳莫如深,沉下脸道,“这不是你该问的,老老实实做好你的自己的事,等能力达标了,自然就能掌握一些普通人掌握不到的秘密。”
好吧。
古爷脾气不是一般的轴,但凡是自己不愿意触及的话题,就算螺丝刀也撬不开他的嘴。
我跟在古爷后面继续赶路,又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到了一个十分偏僻的小镇。
古爷径直去了小镇中间的一家茶馆,里面摆着七八张桌子,空气浑浊,散发着一股浓郁的烟草叶子的味道,随处可见边抽烟边打牌的人。
我拽了拽古爷的袖子,说怎么,您老也喜欢过这种“老头乐”的生活?
古爷瞪我一眼,说你个小比崽子再敢瞎逼逼,我就拿针线缝你的嘴,每次出门办事就属你废话多。
我举手投降,表示肯定不问了。
陪他上了二楼,里面坐着一个穿着黑夹克,长相比较富态的中年人,应该是茶楼老板。
茶楼老板和古爷应该是认识的,一见古爷就笑得眯起了眼珠,点头哈腰地请我们落座,还不忘向我指了指,说这位小兄弟是……
我谨遵古爷教训,一个字不说,移开目光吹起了口哨。
古爷哭笑不得,对茶楼老板解释,说这是我徒弟,脑子有点问题,你多担待。
茶楼老板讪笑一声,替我们递来茶水,古爷浅尝辄止,慢条斯理道,“好了老徐,说正事吧,上次你找我要一块请愿的牌子,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徐老板苦着脸道,“不瞒古爷您说,我是替我儿子请的,他打小喜欢声乐,高中刚毕业就带着一把破吉他去了外地,说是要追求自己的音乐梦想,还跟人合作搞了一个什么乐队,隔三差五去酒吧驻场,参加一些娱乐节目,打打PK之类的,可惜折腾好几年了,一直没什么起色。”
上个月徐老板儿子回了家,说是要参加一档国内比较火的选秀节目,如果能晋级八强肯定能火起来,到时候就能正式跟娱乐公司签约,成为真正的大明星了。
徐老板的话让我忍不住想笑,这年头年轻人为了出名可谓是绞尽脑汁,也怪大环境太浮躁,什么中国好嗓门、非诚勿搞之类的娱乐节目层出不穷,搞得年轻人都失去了脚踏实地工作的欲望,成天琢磨着哪天一炮而红的歪门邪道。
像徐老板儿子这种情况还算好的,一些娱乐直播平台上的女性为了傍上榜一大哥,更是想尽了一切擦边的办法,几乎把身体开发利用到了极致,毫无羞耻心可言,还美其名曰追求个性解放。
当然这都是我个人的一些想法,不占主流,事实上网络主播这一行还是挺火的,说明大众确实很爱好这个。
徐老板见我表情戏谑,忍不住问道,“小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我摇头说自己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年轻人更应该脚踏实地,别成天想着成名博出位,要是真有这方面的天赋还行,就怕最后一事无成,落得人财两空。
徐老板用力拍桌,大声说,“可不是嘛,我一直感觉儿子不务正业,成天就知道做白日梦,娱乐圈哪有那么好混,不如回老家继承我的麻将馆事业,打牌同样也是发家致富的门道……”
我瞠目结舌,越听越无语,赶紧摆手打断他道,
“我算明白了,你找到古爷,是想替儿子搞块灵牌,帮他闯进选秀节目的八强吧?”
徐老板马上拍手笑着说,“不愧是古爷的徒弟,小哥就是聪明。其实我也不太希望儿子去参加什么选秀节目,毕竟这年头娱乐圈黑料可不少,可架不住儿子对娱乐圈那么痴迷,为了参加选秀节目什么都不管不顾。”
徐老板疼儿子,为了劝他回心转意什么招都想过了,效果还是不理想。
尤其是上次参加选秀节目的时候,他儿子刚过海选第一轮就被刷下来,年轻人心气高,受不了这打击,差点闹得要跳楼,说如果完不成成名的心愿自己就不要活了,搞得徐老板是又气又心疼。
“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到处打听,后来听说古爷手上有很多阴物,可以帮人心想事成,所以就……”
徐老板没把话说下去,但诉求已经很明显了,希望古爷能帮自己儿子一把,满足一下年轻人的虚荣心和小小的成名梦想,
“我要求也不高啦,没想过儿子真能一夜爆红,只要让他闯进八强决赛,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就好。”
这要求可真够奇葩的,我还是第一次遭遇这种顾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答复,只好回头去看古爷。
古爷同样是不置可否,沉吟了一番后说道,“你儿子想成名,也得看他自身有没有这个实力,而且成名是有一定代价的,如果他命中注定没有通过选秀改变人生的福报,强来只会适得其反,造成十分恶劣的后果,这点你必须好好考虑。”
古爷并不是生意人,虽然偶尔也会接点散活,却不像蒋爱国那样为了利益什么活都接,事先一定会跟客户把后果分析清楚。
徐老板苦笑说,“我也晓得这个道理,可我儿子不懂啊,这些年他一直在荒废青春,什么正事都不干,还威胁我不能阻止他,否则就要和家里断绝关系,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求到您身上。”
我去,这叫什么儿子?
我心里有点不爽,忍不住插嘴道,
“人的欲望是没有可能得到满足的,你儿子现在只想进入选秀节目八强,等他成功挤进八强之后,肯定又想进入四强,参加半决赛甚至是决赛,你就不怕他一步步陷进去?”
徐老板叹了口气,说自己儿子其实是个很单纯的人,只想靠自己完成一个音乐梦,证明一下自己,
“他跟我保证过了,只要进入八强就会退赛,还说这次是自己最后一次追逐梦想了,希望我一定理解和支持他。”
我都听笑了,这种客户见得多,有时候贪欲就跟毒瘾一样,每个人都会说只吸一口,可一口之后还有一口,接着就是无数口,直到彻底沉沦。
但这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我也不好插嘴说什么。
徐老板看向古爷,用哀求的语气说,“怎么样,能不能做到?”
古爷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表示要看看徐老板的儿子到底有没有这方面天赋,如果有的话,倒是不介意助力推他一把,如果没有这方面天赋,那就趁早打消这样的念头。
强扭的瓜从来不甜,强行借运的后果一定会很凄惨。
徐老板同意了,想了想说,“下周三,我儿子就会参加一场海选,海选地址在贵阳市中心的一家商贸广场,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