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我眼皮狠狠跳了一下,只好用力甩动佩刀,连同咬在佩刀上面的尸胎也被我狠狠甩过去。
阿赞基隆躲开,顺势踢了我一脚,我被踢得满地乱爬,幸好红姑忍痛跳起来,手上甩出另一只蛊虫,成功逼退了阿赞基隆。
不久巴颂和鲁士纳巴也忍痛站起来,四个人从不同的角度围住了阿赞基隆,用不同的方式发起进攻。
阿赞基隆有些恼怒了,没料到我们这么难缠,气得“哇哇”乱叫,伸手指向尸胎,发出一连串的咒语声。
尸胎受到他经咒声的加持,立刻从地上蹦起来,继续扑向了我,看得出阿赞基隆最主要的目标还是我,并没有太在意巴颂和鲁士纳巴的纠缠。
我已经打出了火气,顾不上实力的巨大差距,骂了声“去你娘”的,扬起佩刀继续捅向尸胎。
巴颂则再次跳到阿赞基隆面前,用泰语大声呵斥了一句。
阿赞基隆嘴角上扬,满脸不屑地摇头,指向他说你还不配做我的对手,想挑战我,再回去多练十几二十年吧。
巴颂不理会他的蔑视,深吸一口气后再度盘腿坐下,排出一个绿色的玻璃罐,洒出大量绿色粉末。
接着他还掏出一把小刀,用力划在自己手上,沾上自己手心上的鲜血,在额头画了一个大大的十字。
阿赞基隆明显震了一下,有些意外地看向巴颂,“十字血咒,你怎么可能会?”
巴颂抬起了冰冷的目光,一字一顿地回敬了一句,但语速太快了,加上说的是少数民族土话,我没听清楚,只是明显察觉到他的气势变强了很多,双手也结出了一个古怪的印发,和平时念咒的姿势截然不同。
随后那些被洒在他面前的绿色粉末开始滋滋冒烟,形成一些绿色的气团,经过巴颂的经咒加持,缓缓凝聚成一张绿色的气态人脸,无比的扭曲和狰狞,居然张大嘴,有种要把阿赞基隆吞进去的架势。
阿赞基隆笑了,眼神火热,流露出形容不出的贪婪,邪气森森地主动走向巴颂。
看得出这老东西对巴颂新发明出来的降头术很感兴趣,原本巴颂也是打算用这种降头术来交换人头菌的,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不仅没有完成交易,反倒被迫和阿赞基隆交手。
黑色浓烟在空中翻来覆去地扭曲,形成好几道气态的长鞭垂落下来,卷在阿赞基隆的身上,拼命勒紧。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些绿色的鞭子看上去十分朦胧虚幻,可抽在阿赞基隆身上的时候,却分明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
不过阿赞基隆却不是太在意这种攻击,双手齐平往上一挥,一股深邃的黑法气息犹如潮水般翻涌上来,把那些绿色烟雾排斥在外面。
巴颂的嘴角在微微发抖,脸上更是渗出了大量汗珠。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不是阿赞基隆的对手,只是依靠着毅力在加持法咒,咬牙硬撑。
同时鲁士纳巴也做出了惊人之举,居然咬破了舌头,一口鲜血喷在虎头法相的金身上,加持出一股比之前更浑厚的阴法气场,从另一个方向冲击阿赞基隆。
战斗还在持续,每个人都开始拼老命了,红姑没有帮忙围攻阿赞基隆,继续把主要精力用来对付那些阴法降头虫身上,避免这些家伙骚扰我们。
现在还剩一个对手就是那头刚被放出来的尸胎,由于阿赞基隆被巴颂他们拖住,导致放松了对尸胎的操控,这家伙没有得到主人的进一步指示,只好把充满邪气的目光放在我身上。
我也把全部注意力转移到尸胎脸上了,四目相对,它像只青蛙一样蹦起来,根本不给我反应的时间,一下就朝我扑上来。
我躲开了第一下,却没躲开第二次扑咬,很快就被尸胎抱住大腿,一口咬住了腿上的肌肉。
“嘶……”
大腿传来的剧痛让我倒抽冷气,用佩刀捅了它好几下,但尸胎已经吃过亏了,知道我的佩刀能够伤害自己,所以每次都赶在刀锋逼近自己前及时跳开,换了其他位置继续展开扑咬。
我不厌其烦,被啃了好几下,伤口很快就变得麻木起来,有种冰冷的感觉不断放大。
糟糕,尸胎嘴巴里带着强烈的怨气,这种毒素比普通的尸毒还要猛,恐怕我撑不了多久了。
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妙,我心情更慌张了,这也给了尸胎趁虚而入的机会,直接蹦到我头顶上,咧开獠牙大嘴,恶狠狠地咬下来。
瞬间我心提到了嗓子眼,那一刻连呼吸都忘了,正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空白的大脑中传来一道熟悉的“咯咯”冷笑声,仿佛有个声音在催促我,快借自己的力量。
是落花洞女的意识,她居然肯主动把灵力分给我?
那一瞬间我什么都顾不上想了,小腹下面一股冰凉的气息涌上来,不管不顾地打出一拳。
想不到效果相当好,这一拳打歪了尸胎的下巴,本该咬在我天灵盖上的嘴巴也偏了。
“啊!”
我感到身体中有更多冰冷的气息在释放,整个人都难受得打起了摆子,可手上的力气却变大了很多,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双手抱住被我打懵掉的尸胎,恶狠狠地朝地上砸下去。
砰!
这一下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用了多大的力量,感觉松软的泥土好像颤了一下,尸胎感受到痛苦,发出“哇”的一声尖叫。
“叫你大爷!”
我双眼泛红,又是一拳狠狠砸在它光秃秃的脑门上,尸胎的脑袋比石头还要硬,这一拳下去差点把我震得骨折,但尸胎也受了伤,发出“哇哇”的痛吼声,疯狂蹬着小腿挣扎。
此时我的大脑已经完全被愤怒覆盖了,想都没想,双手交叉狠狠按住了尸胎的脑门,闭上眼睛大声诵念经咒。
虽然自己只是个半吊子,没有多大能力,可随着经咒声的诵念,小腹下那团邪气也被调动起来,全都加持在了经咒上。
下一秒我感觉掌心变得滚烫,尤其是和尸胎接触到的位置,居然弥漫出“滋滋”的声音。
尸胎挣扎得更痛苦了,好像一团被放在烧烤架上的烂肉,滋滋冒烟,额头也出现了腐烂的迹象。
“啊……”
就在这时阿赞基隆也停止了对巴颂的压制,回头看向被我压在地上的尸胎,变得无比狂怒,咬牙切齿了一会儿,红着眼睛向我走来。
巴颂则怒吼一声别走,继续催动经咒朝他攻去,鲁士纳巴也不要命地挡在我前面,一边吐血一边下咒拦截。
两人合力也斗不过阿赞基隆,没一会儿嘴巴都涌出了鲜血,但还是顽强地念咒拖住阿赞基隆。
阿赞基隆气得暴跳如雷,很想一手一个掐死他们,可他虽然厉害,也做不到秒杀他们的地步,尤其是巴颂制造出的绿色阴法浓烟,似乎对阿赞基隆也构成了一定的威胁。
加上红姑也在一旁虎视眈眈,时不时洒出蛊粉帮忙,阿赞基隆不胜其扰,只能被迫念咒抵抗。
有了他们的拖延,我也能腾出手,不顾一切地对付尸胎。
经过这么久的“共存”,落花洞女似乎也跟我达成了某种默契,平时从不影响我的生活,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候才会出现,把自己的灵力借给我一部分。
我拼命压榨自己,不顾后果地使用那股邪气,经咒声不断拔高,尸胎的身体慢慢融化,受到经咒念力的冲刷,整个烂成了一堆白骨。
这东西似乎对阿赞基隆存在某种特殊的意义,随着尸胎的融化,原本带给我们巨大阴影的阿赞基隆也惨叫一声,脸色发白晃了晃身子,不得不尽快跳出斗法的圈子,龇牙咧嘴地瞪向我们。
他愤怒到了极点,眼珠暗红,延伸出大量血丝,仿佛要记住我们的长相似的,接着便大吼一声,居然快速钻进树林,一溜烟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跑了?
我傻眼看着阿赞基隆逃离的方向,感到极度的不可思议,刚要拔腿去追,身上那股灵力已经飞快消失,同时我的大脑也传来一阵剧痛,身体晃了晃,一屁股跌坐回去。
巴颂和鲁士纳巴也显得浑身乏力,都坐在地上相视苦笑起来。
阿赞基隆太强了,不愧是明面上的老挝第一降头师,巴颂和鲁士纳巴联手,加上红姑的从旁策应,依旧没有办法对他构成太致命的威胁。
如果不是我突然爆发,搞定了这个尸胎,导致阿赞基隆受到反噬的话,恐怕今天大家全都得团灭在这儿。
为了逼走阿赞基隆,我们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一个个都疲惫地瘫坐在地上懒得再动,我因为借助了太多落花洞女的气息,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滩烂泥,动也动不了,只能半死不活地指向那具尸胎,
“这东西到底对阿赞基隆有什么作用,为什么尸胎受损,他会受到那么大的反噬?”
鲁士纳巴摇摇头,说这个尸胎是阿赞基隆最大的秘密,自己也不清楚他炼制人骨降的动机是什么,只知道阿赞基隆在尸胎身上倾注了大量的心血,现在被你毁了,恐怕这家伙会发疯。
我苦笑一声,打蛇不死,必受其害,今天我们合力逼走了阿赞基隆,还毁掉了他倾注心血培养的尸胎,这梁子已经彻底结下了,怕是已经到了没有办法挽回的地步。
但现在我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吃力地爬起来,尝试去拿装着人头菌的盒子。
蒋爱国却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先我一步捡起了人头菌,对我挤眉弄眼道,“老弟你可真牛啊,连阿赞基隆都被你们联手赶跑了,这个牛逼我能吹一辈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