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郁闷死了,怎么每次办正事的时候都有人打扰?
我骂骂咧咧地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特娘的又是老金打来的,没好气地按下接听键,刚要问候他两句,就听到老金用充满焦虑的语气说,
“秦风,你赶紧来店铺里看看,这边出了点事。”
“什么事?”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忙问老金怎么了?
老金苦笑道,“不知道哪个王八犊子半夜翻进了我们的店铺,破坏监控不说,还在库房的墙上留下了一个血手掌印,看着怪渗人的。”
我瞬间意识到事情不对味了,忙对老金抱怨道,“那个血手掌印是什么时候留下的,怎么直到现在才发现?”
老金解释说店里生意比较忙,一上午来了好几个搞批发的老顾客,他和温倩忙着应付客人,一直没进过库房。
直到吃过午饭之后,温倩打算去库房小睡一会儿,结果一推门,就发现库房墙壁上印着一个很大的血色掌印,吓得她一声尖叫,这才发现昨天深夜有人潜入过库房。
我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忙问库房里的东西丢了没有?
虽然店铺对外宣城是批发小饰品的,可库房里面却摆放了好几样阴物,万一这东西被不识货的人带走,很可能滋生不必要的麻烦。
老金沉声说,“没有,就因为这样我才觉得事情不对劲,店铺对外是搞小挂件批发的,唯一值钱的东西都放在柜台抽屉里,可这个人撬开了柜台之后,却没有拿走任何一样值钱的东西,甚至连摆在里面钞票也没动过,包括那些阴物,也好好地放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被人动过。”
我忙说,“你别急,我马上过来看一看。”
撂下手机后,我火速穿好外套,林雪见我这的这么着急,追上来问我道,“你这么急着出门干什么,是不是铺子出什么事了?”
我摇摇头,边出门边说道,“事情比我想象的要麻烦,这个家好像也不安全,要不你还是先回去,等我抓到了这个小偷之后你再过来陪我吧。”
假如只是家里失窃,我还不至于这么紧张,可现在连店铺都被人撬了,还被人留下了这么诡异的血手印。
直觉告诉我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我不希望林雪也被卷进来。
林雪却不肯答应,瞥了下嘴说,“你忘了我好歹是警校毕业的,没准留下来还能帮到你呢。”
我一脸无奈,要是普通的失窃案,林雪的专业知识或许能帮得上忙,可这次找上门的人一看就不普通,我哪儿敢让林雪插手。
好说歹说,林雪就是不肯走,还问我是不是嫌弃自己了?我实在无语了,加上忙着去店铺查看情况,只好对她说,
“你要留下来也行,乖乖待在家里等我好了,别擅自做主跑去调查。”
这时候电梯铃响了,我立马钻进电梯,让林雪回家里好好待着。
她满脸的不服气,冲我做了个鬼脸,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
半小时后我来到了店铺,老金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立马带我去了后面专门用来囤放货物的库房。
推开门,一个猩红的血色掌印映入眼帘,掌纹比普通成年人的手要大上一圈,五指粗长,看样子留下这个血手掌印的人身材比一般人要高大了不少。
血色手印表面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我凑近了一闻,感觉味道浓腥,好像是用什么动物的鲜血涂抹上去的。
留下手印的人肯定有什么企图,要不是标记,要不就是某种警告。
我对着掌印研究了半天,没看出别的,扭头对老金问道,“温倩呢?”
老金摇了下头,说温倩一推门就看到这么大个血手印,有点被吓到了,我觉得她状态不好,就给她放了半天假,让她回出租屋休息。
我点点头,又问道,“除了这个手印,还没有别的发现?”
“没有了。”
老金点了支烟,很无奈地告诉我,说店里的货物一样没少,柜台抽屉里的钱也分文没动,可以肯定一点,这家伙绝对不是奔着钱来的。
越是这样,我心里反倒越不淡定。
先是我家,再是店铺,两个地方都被翻遍了,可该少的东西一样没少。
老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总感觉这家伙早晚还会露面。
老金有点紧张,问我要不要马上报警?
我说报个毛线,店里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丢,警察不可能把这事放在心上,再说店里还摆着那么多阴物呢,被警察看见了该怎么解释?
老金无语道,“那就这么算了?这可不成,万一这家伙隔三差五再来搞上一回,弄点人心惶惶的,以后连生意都没办法安心去做。”
我深吸了口气,说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接着又指向墙壁上的血手印,沉下脸道,
“这家伙留下这个血手印,肯定有别的意图,干脆你帮我联系下老蒋,让他帮忙调查一下,这个血手印后背到底代表了这么含义。”
事情关系到店铺的安危,老金显得格外用心,马上掏出手机拍照,并把照片传给了蒋爱国。
很快他手机就响了起来,蒋爱国打来电话,问我们发这种图片干什么?
老金看了我一眼,飞快说出了血手印的来历,蒋爱国吓一跳,马上回应道,“老哥,你们这是被人盯上了啊。”
我心里比较烦躁,抢过手机,问蒋爱国知不知道这个血手印代表的含义?
丫的在手机那头吭哧了老半天,用很不确定的语气说,“说实话我也看不懂,以前从没见过这种血色的手印,就是感觉留下这种血手印的人,目地肯定不单纯,如果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话,应该不会给你这种警告。”
接着他还问我看过《神雕侠侣》没有,中有个杀人如麻的赤练仙子李莫愁,每次对仇人下手之前,都会在目标家的墙壁上留下这种血手印。
我都快听笑了,说这特么跟李莫愁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拍武侠电影。
蒋爱国却很认真地说,“怎么没关系?有没有可能是这家伙模仿电影桥段,给你留下的警示呢?”
我立刻就不说话了,可翻来覆去地想了好久,始终猜不到这个留下血手印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入行至今也快两年了,我得罪过的人不少,但这么有创意的对头还是第一次见到。
蒋爱国叹气道,“不管怎么说,这个血手印的出现一定代表你们有麻烦了,不如这样好啦,你给我转点安保费,我找个能力强的法师过去帮你看看……”
他话没说完我和老金就开始骂娘的,“姓蒋的你特么还能算人吗?多少年交情了,你还有脸找我收费?”
蒋爱国吭哧了两句道,“老弟,话不能这么讲,请人帮忙也要花钱不是,你总不能让我出工又出力,最后还要倒贴吧?”
我都懒得跟这个死胖子说下去了,把手机丢给老金,让他自己看着办。
随后我一脸愁闷地走到铺子外面抽烟,边抽烟边思考自己到底惹了哪路神仙。
可惜入行这么久,跟我打过交道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实在想不起谁会跑来跟我开这种玩笑。
之后我还去了一趟医院,找到几天前在医院认识的赵成辉,打听他女儿现在的状况。
赵成辉笑呵呵地说,“谢谢秦老板关心,多亏了你给的药方,我女儿恢复得一天比一天快,现在已经没事了。”
看着在赵成辉搀扶下,已经能够下床的赵月,我点点头,表示没事了,转身就离开了医院。
显然这个留下血手掌印的人并不是来自马来西亚的黑巫僧,毕竟对方的第一目标是赵月,从理论上讲,就算他追到了中国,第一个倒霉的目标也应该是赵月一家。
除了这家伙,还有谁呢?
我彻底迷糊了,实在得不出结论,只好打车回了家,本打算随便找个理由把林雪骗回邵阳,可等我回了家之后,才发现林雪居然没有在客厅等我。
“去哪儿了?”
望着空荡荡的客厅,我瞬间感到一阵心悸,赶紧掏出手机拨打林雪的号码,可对方却显示不在服务区。
想到某种可能,我急得满头大汗,彻底待不住了,立刻狂奔下楼,找到楼下值班的物业保安,追问他看见我女朋友没有?
物业值班室的人对我很熟悉,大部分人都认识林雪,见我这么紧张的样子,那个老保安马上站起来说,
“秦老板,你别急,你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懒得解释,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追问他们到底有没有看见林雪?
老保安表示没有看见,旁边一个专门负责收水电费的人却站起来说,“我看见了,大概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你女朋友坐电梯去了车库,好像赶着去什么地方,之后就一直没有再看见过她了。”
去了车库?
我心里愣了一下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说难道林雪听了我的话,已经收拾东西回了邵阳?
不对,肯定不对!
和林雪在一起这么久了,她每次离开之前都会打电话支会我一声,就算偶尔吵架的时候,也绝不会干出这种不告而别的事。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看着被林雪叠好放在沙发上的衣服,心里无比地懊恼。
我特么简直蠢到家了,明知道有人针对我,为什么还要把她单独留在这儿?
就在我后悔得想用脑袋撞墙的时候,又有一个电话接过来,我低头一看,来电显示上蹦出来的,正是林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