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六芒星形的吊坠,应该是当年的西方传教士用来搭建祭坛的工具,虽然过去几十年了,可上面却并没有生锈,仍旧十分的光鲜。
我怀着好奇走向这个吊坠,因为贡西法师已经超度了所有怨灵,这里不再有怨气存在,我也不担心会因为接触六芒星吊坠而惹上麻烦,就一把将它拽了下来,拿到手上仔细地看了很久。
这时古爷也注意到我的举动,上前来说,“这个吊坠应该是西方撒旦教用来与邪神沟通的法器,也是献祭邪神的媒介,按理说那个西方传教士完成献祭之后,应该会把它带走才对,想不到居然会因为大意把它遗失在这里。”
也正是因为这个六芒星吊坠的存在,才导致那十几个怨灵没有办法脱离山洞,最终加深了怨气,闹得越来越厉害。
古爷的分析没错,我拿到六芒星吊坠之后闭目感知了许久,发现上面仍旧残留着淡淡的阴气,如果用来制作阴物的话,倒是个比较不错的材料。
想到这里我对古爷说,“这个吊坠虽然很邪门,可能够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中保存这么久,肯定不是简单的阴物,你要不要把它带回去研究?”
古爷却撇了下嘴,摇头表示自己对西方的洋玩意不感兴趣。我再三确认,古爷一直说不要,于是就笑嘻嘻地找来一块红布包好,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入行这么久,我也勉强学会了一些本事,可迄今为止还没有尝试过独立制造阴物呢,我打算把这个六芒星吊坠收起来,等找到合适的机会之后,再出手制作第一个属于自己的阴物。
还魂法事结束,大家也没有继续待在山洞里的必要,我们一起离开了山洞,下山的时候贡西法师特意找到果园老板老周,叮嘱他一定要找个恰当的方式处理那些骸骨,免得流落到外面,会被有心人利用。
老周苦笑着答应了, 看了看自己的果园,很紧张地走向我说,“秦老板,我这果园还能不能继续承包吧,那个山洞里面该不会再有……”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笑了笑表示没问题的,
“那十几个怨灵已经被贡西法师成功超度,祭坛也被我们破坏掉了,以后不会再出现闹邪的事件,你要是还不放心的话,可以找石头把那个山洞堵起来。”
老周这才彻底放心,千恩万谢地把带我们回到了自己家。
他家还有好多人守着,一看老周和表舅居然可以自行下山,言谈举止都恢复了正常,几乎每个人都开心得欢呼起来,周姐更是感激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差给我下跪了。
我笑着搀扶起了她,摇头说这场法事出力最大的人并不是我,真要感谢就好好感谢古爷和的贡西法师吧。
山洞是古爷的找到,替他们主持追魂仪式的人也是古爷,至于贡西法师则负责超度了那十几个怨灵,要是没有这两个老爷子的帮忙,恐怕我也拿这笔业务没辙。
通过这件事我也明确了一点,那就是自己在修法这条路上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对比这些老一辈的法师,我实在太稚嫩了。
结清尾款之后我们就准备回去了,表舅虽然找回了缺失的主魂,但因为魂魄缺失太久,精神状态并不好,必须继续卧床休息几天。
分手时我特意交代了表舅,让他不要把我的职业讲出去,免得引来老家人的闲言碎语,舅妈当面笑呵呵的,答应得蛮好,可我晓得她是个大嘴巴,估计不会帮我保守这些秘密。
果然事情刚过去没多久,我就因为表舅妈的免费“宣传”,惹上了一桩很大的麻烦。
离开果园之后,我本打算把古爷接到家里生活几天,也算是为这个便宜师父尽尽孝,谁知道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说自己不喜欢城市的热闹生活,还是早点回山上比较好。
贡西法师也提出要走,刚好两个人又住在同一个方向,我本来打算让他们结伴而行的,谁知古爷看了看贡西法师,贡西法师又看了看古爷,两人不约而同地露出鄙视的眼神,顿时让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也不知道他们年轻的时候有过什么恩怨,都活到七老八十了,还看对方这么不爽。
我也懒得劝了,目送古爷和贡西法师各换了一个方向走,慢慢淡出视线,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跟老金一起回了主城。
那几天生意不错,刚回主城第二天,铺子里就来了个很有钱的客户,说是近几年公司效益不好,经营的时候总是发生各种意外,想从我这儿请个阴物,确保事业能够顺风顺水地经营下去,还给出了好几万订金。
我乐呵呵地接下这单生意,联系蒋爱国帮我备货,后来又遇上一个感情不顺利的人,来我这儿请蝴蝶牌帮助姻缘。
几趟忙活下来,钱倒是赚了不少。
这里发生了一段插曲,老金和红姑的女儿丽珠要过20岁生日,老金决定邀请几个朋友好好聚一聚,便决定放一天假。
参加聚会的人不多,基本都是身边最熟悉的朋友,蒋爱国也接到邀请从贵阳赶来了,随行的还有老金的表妹温倩。
算算日子,温倩也差不多在蒋爱国那边实习一个月了,席间我找到她,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重庆来帮我们,温倩说随时都可以,不过要看蒋老板愿不愿意这么快放人了。
事后我又找到蒋爱国,提出要让温倩回来帮忙看店的事,不出所料,这死胖子立刻找各种借口拖延,搞得我和老金都老大的不爽。
之前说好让温倩去贵阳实习一个月,等摸清楚了阴物的门道之后,就马上回重庆帮我们看店,眼看到期了,这死胖子有跟我们东拉西扯,摆明了就是不想放人。
我问蒋爱国几个意思,该不会耗子腰里别把枪,对温倩起了歹猫心肠吧?
蒋爱国气得直翻白眼,说老弟你真是误会我了,我都是有家有业的人了,怎么会对温倩有那种心思?
他说自己不想放人,主要是因为觉得温倩手脚麻利,办事也勤快,处理起店铺的事情来十分得心应手,比自己的小姨子杨娟好多了,还提出一个想法,说要把杨娟调过来给我们当助理,温倩就继续留在他那边打下手。
老金说什么也不干,为这事差点跟他吵起来,蒋爱国没辙,只好一脸不情愿道,
“慌什么,距离一个月期限还有五六天呢,等下周一我在让温倩回来。”
我和老金都听笑了,感叹这死胖子算的可真精,为了压榨免费得劳动力,简直到了分秒必争的地步。
热闹了一阵,回家时已经是凌晨后半夜了,我让林雪先去睡觉,自己打开了电视准备看一场球赛,谁知这时候手机却响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我没接,还以为是骚然电话,毕竟谁会大半夜打电话聊正事,可刚掐断不久,电话就再次打过来,搞得我很不耐烦,只好拿起电话接了。
那头很快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秦风,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
我一听这声音有点熟悉,顿时就愣住了,回想了好一会儿才说,“王峰?”
对方笑了笑,“是我,真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我有点郁闷,说你小子没事吧,都凌晨两点了还给我打电话,你什么时候换手机号了,也不通知一下,害我以为是推线保险的骚扰电话呢。
这次打来电话的王峰,就是之前那个大年三十找我请阴物,想要改善人际关系的老同学,后来我卖给他一个入了灵的吊坠,这小子的人际关系马上就得到了改善,据说现在已经升职加薪,混上公司的领导阶层了。
我是个健忘的人,自从那次事件之后,就没怎么跟王峰联系了,没想到这小子会大半夜找来。
我打了个哈欠,问王峰大半夜找我啥事,别是有打算买阴物吧?
王峰笑了笑,说怎么会呢,上次你给我的吊坠效果不错,我一直供奉在家里,暂时没这方面需要。
我松口气,说只要不是买阴物就好,又问他到底打电话过来做什么?王峰咳嗽了一声,显得有点吞吞吐吐,隔了好一会儿才说,
“是这样的,最近老家镇子上出了件怪事,好像跟闹邪有关,我有个亲戚在乡镇派出所工作,打算进山调查这件事,我比较担心,所以想找你帮个忙,跟他一起进山调查一下情况。”
我顿时懵了一下,反问道,“什么邪乎事啊?”
王峰立刻清了清嗓子,说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星期前,县里来了一个地质科考团队,说是在我们老家背面的大罗山探测到了铜矿,打算带领一批科考成员进山确认。
哪晓得这帮人进山之后却一去不回,彻底跟外界失去了联络。
镇上的领导们就急疯了,这个科考队是市里派下来的,每个成员的身份都不简单,立刻找了一支队伍进山搜索,结果连找了好几天都没发现。
直到两天前,有人在大罗山的山脚下发现了一个疯疯癫癫、浑身破烂的家伙,正是当初带领科考队进山的向导。
向导被抬回来的时候已经疯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山神爷爷要吃人”、“我们冲撞了山神,所以才遭报应”之类的胡话。
相关部门对这件事很看重,马上下达了指示,要求镇上派出所继续组织人手进山搜寻,搞清楚科考队失踪的前因后果。
碰巧王峰的二叔就是镇上派出所的负责人,也要进山,王峰担心自己二叔进山后会出事,所以才想到找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