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古爷对这个横死人头骨相当满意，端在手里左看看又看看，简直爱不释手，嘴角还时不时扬起怪笑，那模样就跟打量一件艺术品似的，差点就亲上了。
我一脸恶寒，实在理解不了他为什么会有这种爱好，古爷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笑说，“等你也学会了黎污经咒，懂得下咒的时候自然明白了。”
我不想讨论这种邪门话题，打了个哈哈，说蒋爱国呢，这老小子还没有回来？
古爷哼笑一声，翻白眼说，“谁有空在意他？”
昨晚奔波了一夜，把我累够呛，见蒋爱国还没回来，我就爬到床上睡觉了，留下古爷一个人在客厅摆弄他的宝贝头骨。
又过了两小时，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发现是蒋爱国回来了。
我打了个哈欠起床，问这老小子为什么耽误这么久才回来。他满脸奸笑，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
我瞬间脸就黑了，“妈的，要我怎么说你，也不怕惹一身脏病回来？”
蒋爱国老大的不爽，说要想搞到罗茜的贴身毛发，这已经是最省力的事了，“我不出卖色相，怎么接近那个女的？”
我满头黑线，丫的不仅好色，还一肚子歪理。
蒋爱国又屁颠颠跑到古爷面前，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黄布，揭开黄布，里面是几根卷曲的毛发，看得我膈应死了。
他贱兮兮地笑道，“我可是废了好大劲才得到的，绝对是罗茜最贴身的毛发，用它来下咒效果绝对霸道！”
我一脸恶寒，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形容这叼毛的举动。
古爷倒是不在意这些细节，拿到罗茜身上的毛发，随手搁置起来说，“现在万事俱备，等天一黑就能给她下咒了，早点办完这边的事，我也能早点回去。”
古爷不喜欢大城市的环境，刚来我这儿住一天就受不了，不过下咒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必须等到凌晨下咒效果才好。
接下来我们就的留在屋子里继续等着，期间周莹倒是打来一个电话，问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完事，她还等着看罗茜的下场呢。
我让她别着急，下咒的时间是明天凌晨左右，其次诅咒发挥效果也需要时间，不可能立竿见影。
周莹不耐烦说，“真麻烦，要不是还要多等好几天？”
我安慰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都忍了这么久，不在乎这一两天啦。”
接着我让她放心，做这行的人最讲诚信，既然收了钱就一定能把事情办漂亮。
在我的再三保证下，周莹才不催了，不情不愿地挂断电话。
我们继续等到下午六七天，直到太阳落山，天色也彻底暗下来，正在打坐的古爷立刻睁开眼皮，起身说，“可以开始布置了。”
虽然下咒的人是古爷，可作为他的帮工，布置法坛之类的琐碎事还得交给我来。
诡异按照他的交代，我先把房间里窗帘紧闭，点燃一盏石蜡，烛光照耀下，室内昏暗一片，气氛慢慢变得诡异起来。
我和蒋爱国一起上手，先把的茶几移开，在地板铺上一块符布，随后古爷盘腿坐在房间中间，取出横死人头骨，轻轻放在符布上，又取出一些画满符咒的布条，绑在横死人头骨的额骨上，还在骨头上面点了一根白色的尸蜡，又让我去厨房找三个破了口的碗来。
我不太理解，问他为什么要用破口的碗，正常的不好吗？
古爷瞥了我一眼，满脸阴郁地说，“只有破了口的碗，才是给鬼用的。”
我打了激灵，只好照做，找不到破口的碗，干脆用刀背敲出几个豁口，然后毕恭毕敬地摆在古爷面前。
古爷把三个碗平放起来，以此供奉到头骨前面，又往里面添加了一些贡品，分别是生鲜牛羊的血、米饭和一只带毛的鸡头。
弄好这一切，他又在法坛上面绑了几根红线，上端系在吊灯灯架上，下端是一个稻草制成的小人偶，只有巴掌大小，人偶的头和四肢分别被红绳扯着，上面是用红笔描绘的五官，活灵活现，乍一看特别渗人。
接着古爷开始盘腿念咒，把罗茜的毛发取出，用红线绑在人偶上面，又点燃另一根尸蜡，对着人偶的脚底开始熏烤。
尸蜡散发的味道很不好闻，没一会儿房间里就飘出怪味，我往后退了几步，却看到蒋爱国偷偷从口袋里掏出一瓶风油精，点在自己鼻子下面，赶紧找他要了一点，同样抹在自己鼻尖上。
要不说这死胖子机灵，居然提前把风油精都准备好了。
点上风油精，感觉稍微好受了些，这时候古爷停止念咒，我们也识趣地不再说话，只见古爷忽然吹熄了面前的蜡烛，捡起地上的小碗，将一些不知名的鲜血滴落在上面。
我感觉那种鲜血特别粘稠，而且闻起来比一般的血要腥，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说这是什么血？
古爷没有回答我，倒是蒋爱国小声说，“是从活鱼尾巴上取下的血，所以才会这么腥。”
我哦了一声，继续垫着脚去看，只见那碗鱼血上面还浮着一些腐烂的鱼鳞，被鲜血浸泡后散发着一股形容不出来的腥味，味道说不出的古怪。
随后古爷做出了怪异的举动，只见他一边念咒，一边把那碗鱼血倒在了横死人头骨上，随后我听到“滋滋”声，死人头骨好似被烤冒烟似的，腾起了大量白雾，一部分血水渗入骨头缝中，还有一部分血水飘起来，形成几缕暗红色的血丝，慢慢游走在小人偶上面。
屋里没有风，但人偶却诡异地晃动起来，手脚四肢都在不自然地抽动，看上去诡异至极。
古爷从怀里取出早准备好的黄符纸，手指沾上点乌鸦血，快速在黄符纸上写下黎巫咒法，手腕一翻，猛地贴到了稻草小人偶上，嘴角不停开合，念咒的速度也明显加快。
人偶转动的频率的越发剧烈了，连同绑在上面的红线也全都绷直，发出嘎吱嘎吱的诡异晃动。
大概持续了半分钟，贴在稻草人偶上面的黄符纸蹭地弹起一股明火，蓝绿相间的火苗攒动，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在古爷脸上，将他的老脸映照得格外森怖。
与此同时，稻草人偶也烧成了一堆灰烬，冒出大量白烟，渐渐归于平静。
古爷平静地舒了口气，将自己做法的工具全都收起来，又爱不释手地捧起那个横死人头骨，对我说道，
“鱼鳞咒已经完成了，这个女人会在两天内出现不适的症状，以后症状会越来越明显，直到皮肤溃烂，变成一个丑八怪，不管去哪家医院都看不好。”
我不自然地抖动嘴唇，“那这种法咒的效果会持续多久？”
古爷说自己下的并不是死咒，所以不会一直维持下去，“法咒的有效期大概是三年吧，等三年之后，咒术就会失效，到时候目标也能逐渐恢复正常。”
我松口气，说三年时间应该也足够让一个人学乖了。
古爷看了我一眼说，“这次我帮你下咒，一方面是为了赚点生活费，一方面也是为了考验你布置法坛的水平，看来这么久的功夫没白练，你现在已经学会了一些比较基础的东西，接下来可以尝试练习一些比较粗浅的法咒了。”
我喜出望外，问古爷什么时候教我念咒？
他直接把手伸进怀里，取出一个泛黄的小册子，摔在我手上说，“我可没时间成天指导你，这本小册子上记载了一部分入门的法咒，你先自己琢磨一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找我问，不过每次都要付一点咨询费。”
“学法还要花钱？”
我瞪大眼睛，一脸的苦闷，说爷，你这也太坑了。
古爷皮笑肉不笑地看我，摇头说你现在还不是我徒弟呢，收点咨询费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我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三个考验，赶紧道，“那剩下的两个考验究竟是什么，你还没告诉我呢。”
古爷摇头，说时机还没成熟，等到了合适的时候他自然会说。
这副神秘样子搞得我更纳闷了，完成拜师考验，还需要什么时机啊？
古爷不肯说，我也不敢再问，简单收拾好客厅，邀请古爷进屋睡觉。
古爷摇摇头，说不用了，他在我这里睡不习惯，既然事情已经搞定，自己也该跟蒋爱国一起回去了。”
我说这大半夜的怎么走啊。
蒋爱国说，“这你就别担心了，下午我已经在网上订了车票，凌晨三点的火车，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接着这死胖子又叮嘱我，说业务搞定了，可千万别忘记收账，他的利润全都在尾款里呢。
“你特么钻钱眼里了，成天就知道钱！”
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让他放心，自己一收到尾款就会马上转过去，绝对不会赖账。
等我把古爷和蒋爱国送去车站，回来的时候天也亮得差不多了，这两天没睡好，搞得我精神特别疲惫，于是靠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我打了个哈欠，正要弄点吃点。
手机在这时候响起，里面传来周莹兴奋的对话，
“哈哈，秦老板你可真厉害，那个贱人总算遭了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