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来,跟你结婚是我占了很大的便宜。就目前为止,跟你结婚后最明显的改变是我实现了经济自由,不用为那点小钱每天抓耳挠腮,这个优势,我无需回避。”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收获是有你这个超级帅的老公,你的脸完全满足了我这数不多的虚荣心。”
陆晚眼神迷离得嘿嘿直乐。
“从我们的婚姻里,我得到了很多物质和经验。但我没有安全感,我不知道你要什么,不知道我能给你提供什么。”
“我只能靠着自己对你妻子这个身份的理解去做,去管理公司,尽可能什么都了解一点,最好把自己打造成一个能出厅堂,也能下厨房的全能女人。”
陆晚撑着下巴,觉得头有点重。
“我觉得这样的女人应该能做大家族的女主人,能在你累的时候有足够的底气让你靠在我身上安心的休整一段时间。休息好之后,你可以整装再出发。”
“你是不是会好奇,我为什么会这么想?”陆晚手指在小桌上划圈圈,“因为我想别人能这么对我。我累的时候,我不好意思说出来,也不需要别人语言上的安慰。只要对方安静陪我就好,让我知道有人在,有人愿意给我提供一个肩膀就好。”
“可是,这样的人很难遇到。”
“唉,人生为什么这么难呢?糊里糊涂闭着眼睛瞎走不行吗?我们为什么走得这么认真?”
“霍总,你一定要好好的,你这么好的人,一定要高兴一点。我都没怎么看到你笑,你笑起来明明很好看。每次看到你露出浅笑,我都想掏相机拍下来。你不笑简直就是我们颜狗的损失。”
“你能不能努努力找个牛逼闪闪的医生,赶紧治好你的腿,站起来啊。”
“你又高又好看,走起路来肯定好看。我都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了,还没看到你在我面前健康走路的样子。”
“这些话我明天肯定没有勇气说,只能借着酒劲一顿乱说。”
陆晚捂住脸,“我曾经没有家,我心里对婚姻有很大的期待。可是,我的婚姻,我一点归属感都没有,也没有安全感。貌似很有钱,也很有资源,也有名利。可这些东西,只要你一个念头就消失干净了。我也许还面临身败名裂的下场。”
泪水不知什么时候爬了满脸。
从指缝中渗出来。
陆晚有些恍惚。
此时的她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人。
一个很理智,思维很清晰。
一个像个话唠,什么话都往外蹦。
酒量不行,果然很丢人。
霍时越安静地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
她好像把自己剖开,摊在他面前。
这种能力,他羡慕。
他没有这样的勇气。
哪怕他认可她的价值,也接受了她,他也说不出口。
霍时越抽了张纸,塞进她手里。
陆晚没收纸,扯了他的衣袖一阵乱擦。
擦完之后,她还擤了鼻涕。
霍时越:“……”
陆晚打了个酒嗝,看似很清醒地说道:“行了,我掏心掏肺只能聊这么多。”
下一秒,她嘭的一下,脑袋砸向桌面。
霍时越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托住她的小脸。
起身,将她抱起来,上楼。
“不能喝还喝这么多。”
陆晚脑袋晕乎乎的,下意识地回答,“你管我!”
霍时越:“……”
窗外。
慕和尽职地隐在黑暗里。
陆晚所说的话,每一个字他都听了进去。
他藏匿在黑暗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有人能跟少爷说这些话,真的太好了。
尤其还是在大宅里说。
这里是少爷的恶梦。
有了少奶奶今晚的赤诚相待。
这里不会再让少爷觉得冰冷了。
*
陆晚觉得自己的脑袋要被劈成两半了。
疼得她想骂街。
她昨晚喝得也不多,怎么就这么难受?
她抱着被子打了个滚。
撞到一个温热的“东西”。
她噌地一下坐直身体,看了过去。
霍时越仰面睡着,发丝后坠,露出完整的脸型,阳光落在他的脸上,帅得她咽了咽口水。
霍时越被她撞了一下,皱眉。
陆晚绷紧了神经,想他醒,又怕他睁眼。
霍时越卷翘的睫毛掀动,睁开眼。
见她一脸呆傻,笑了。
“早。”
陆晚干笑着回了个早。
“我昨晚对你做了什么吗?”陆晚不报什么希望的问。
她偷瞄他的身上,没有可疑的痕迹。
“除了撒酒疯之外,没别的毛病。”
呃……
“抱歉,昨晚压力太大,舌战群儒后得意忘形了。”
“你酒后的样子很可爱。”
“嗯,我知道。”陆晚下意识地接了一句。
头都点到一半了,才发现这话听着怪怪的。
陆晚恶狠狠地瞪他,揪住他的衣领,威胁道:“给你重新组织语言的能力,我什么时候不可爱了?”
霍时越纵容她骑到自己身上,“你什么时候都可爱,昨晚尤其可爱。”
“这还差不多。”
陆晚松开他的衣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骑在霍时越身上。
骑的位置,还莫名的尴尬。
她干咳了两声,手脚并用地要爬走。
酒精这个害人精,她现在手脚虚浮。
再加上急切爬走的念头过于强烈,虚软的手脚限制了她的发挥。
越着急,就越出错。
“别动。”
霍时越嗓子喑哑。
陆晚也发现不对。
她僵坐在他的腰上,不敢动。
霍时越不想吓她。
上次在岛上,是意外。
她没准备好。
这次也是如此。
她能对他掏心掏肺。
他做不到。
不该再发生过于亲密的关系,让她更加沉迷。
被女人爱,也许会让别的男人有满足的虚荣心。
他曾经年少轻狂时,也有。
他看到她的伤痛,不该拉她入旋涡。
气氛一时间很尴尬。
陆晚趴在霍时越身上,脸红得能滴血。
霍时越强行压下将她翻身压在身上的渴望,把欲望压了下去。
霍时越调侃她,“昨晚胆子肥成这样,现在知道害羞了?”
陆晚爬回她刚才睡的位置,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道:“酒精害人。”
随即,她瞄了一眼时间。
上午十点。
“我们不起床没问题吗?”
“自己的家,你想睡到几点就几点。”
陆晚重新放松下来,“能逃避就逃避一阵,昨晚的战斗型陆晚不是常态,要调动比较难。那些千金小姐们又很擅长找茬,我真的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