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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孽缘(1 / 1)


江霖带着她进了到院里,去往不远处的厢房,孟妈妈战战兢兢的跟在后面,生出一身冷汗,这可是定远侯府,她一个老婆子就这么进来了?

贺砚舟侧过身和于管家交代事情,说完,便跟了上去。他坐在到隔壁的厢房,手里端着茶盏,能听到隔壁屋子的对话,蓝昭看到他也静悄悄地跟了进来。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约同地安静下来。蓝昭也有几分好奇,她这个人很有意思,好似什么事发生在她身上,都能有几分趣味。

江霖看见孟妈妈面露难色,神色紧绷,安慰道:“但说无妨。”

孟妈妈怔怔地看着她,眼神乱飘,磕巴道:“我,我说了啊?”

江霖笑了笑,“有什么不能说的?”她递上一杯热茶。

两人坐在小板凳上,围着火塘烤火。

孟妈妈接过茶盏,松了一口气,“马上就要元日了,二姑娘让我给你送些东西,都是老家的土产,还拿了些茶叶,青城雪芽,这是好茶你自个留着,她一直惦记着你,只不过她不好出门来看你。”

江霖心虚地笑了一下,未出阁的女子,为了要保持所谓的贞洁,不能迈出大门,不能与男性有过多的接触,更不能参与商业交易。她有些羞愧,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回礼,“多谢,是我考虑不周,竟忙忘了。”

孟妈妈握着手里的茶盏暖手,面色有所缓和,“你这是在府里当的什么差,我看那管家对你不一般啊?”

江霖半垂眼睫,之前的答案似乎太不靠谱了,重新思考此事。

见她不答,孟妈妈皱着眉头,心中忧虑,莫不是这孩子被人欺负了。

果然,她来对了!

那双满是老茧的手,安抚着她的手,循序渐进,“二姑娘年龄不小了,前几天给她物色了几门婚事,可现在这么乱,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这没准哪天祸就砸头上了,我琢磨着你在,你在......”

江霖听到这种事,上下眼皮子打架,淡声道:“孟妈妈您继续说。”

她继续说道:“你在侯府做事,多少能听到点风声,想让你帮我看看,这名单上的人成不成,现在选一家合适的婚事实在是太难了,我这几日头发都白了不少,净愁她这婚事了。”

江霖闻言闭了闭眼,心中无奈,她的事还没解决,有点窘迫,接过她手上的名单,细细端详,嘴角微微上挑,没一个省油的灯,问道:“二姑娘自己有喜欢的吗?”

孟妈妈摇头,轻声问责,“还不是你说的,她这个年纪不该急着出嫁,和她说男人三妻四妾的都不是好东西,她现在埋头学刺绣,非说要有门手艺傍身,一点都不在意这些事。”

江霖干咳一声,又听她聊起家长里短来,“就说隔壁那家,前几天刚嫁过去的,因为宣诚侯府一事受牵连,现已被贬职离京,好好的姑娘,多遭罪啊。还有那个赵家的女儿,上次瞪你的那个,非要嫁什么高门,以色侍人,能有几时好,成了贵妾,那能踏踏实实过日子吗?”

江霖偏过头,留给她一个后脑勺,抿唇不语。

“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听二姑娘说你双亲都去世了,兄弟姐妹也疯了,上上下下的,也没人操心你的婚事......嗯,其实今日最主要是想来给你说个媒的。”

蓝昭觑了贺砚舟一眼,被他眼神闪过的戾气摄住了。

合着这老太太是来挖他墙脚的?正主还没死呢。她是怎么敢的?

江霖呛了一口茶水,咳了好几声,一脸痛苦道:“您不是来说媒的,您是来要我命的。”

“怎么会?”孟妈妈不解道,“住在巷尾的有一家,是个书生,长个干干净净的......”

江霖打断了她的后文,“这事就不麻烦您了。”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也别嫌老婆子我话多,”孟妈妈规劝道,“婚姻是终身大事,女孩子总归是要嫁人的,你莫不是还惦记着之前那个人?二姑娘早跟我说了,你也不用掖着藏着,放下了,就是放下了,那负心汉,就不值得你这般等着,也不值得你这样糟蹋自个,也不用想不开跳湖,你条件不错,长得也好,不愁嫁的......”

负心汉?殉情?此时蓝昭惊恐又无助,就像架在烤架上的鹌鹑,站在贺砚舟身旁大气都不敢出,跟渡劫似的,他就不该欠欠地跟进来,放下手中的密报,脚底抹油,溜了。

“那个玉簪也能卖几个钱......”孟妈妈还继续说什么。

江霖瞥见了门外的身影,惊慌失措地站起身,“孟妈妈今天太晚了,我派人送您回去吧。我们改天再谈,改天!一定!”

孟妈妈被她拽了起来,“我这还没说完呢!你好好考虑考虑。”

“这手炉您拿着,送您了!”江霖将人送出府外,让两个家仆送她回去。

正胡思乱想之际,脚步声靠近,贺砚舟果不其然跟了上来,目光犀利,气势强横逼人,“自己的事还没处理好,还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

“都是误会。”江霖低头揉了揉太阳穴,贺砚舟对她十分纵容,就算真生气,那火也发不到她身上,更何况她有理,所以也就不怎么怕他。

“解释。”贺砚舟一字一句道。

江霖泪洒心田,冤枉道:“不是我惦记,我又不喜欢他,怎么可能会跳湖呢?怎么回事,你难道想不明白吗?那人分明就不是我啊。”

贺砚舟微眯着眼,平日里戴个钗子都嫌沉,头发都是用发带绑着,可那个落灰的盒子里居然放了一个玉簪,他起初也是心中疑虑,好啊,原来是昔日情郎留给他的,还留着呢!

又审视她一眼,拧眉道:“把那个东西给我扔了。”

江霖一脸错愕,你一个大男人,何必跟一个簪子过不去,虽然是这么想,但还是答应了。

隔天一早,雪后初晴,映照这厚厚的冰雪,苍茫茫一片,府里的丫鬟家仆在院子里忙前忙后的扫雪。

昨晚刚送走一个,今日又来了个宋苑,还拖家带口的,陈卿云也跟来了。

“小霖妹妹,许久不见了!”宋苑一身水绿色长裙,身披一件锦绣披风,长发梳成飞云髻,插着一支精巧的珊瑚钗,容貌秀美,眉目流盼,嘴角带着盈盈笑意。

江霖被她这一声‘小霖妹妹’雷得外焦里嫩,分外嫌弃,“你有事吗?”

宋苑脸上笑意不减,径直坐到美人榻上,“几日不见,怎么这般生疏了?”

陈卿云老老实实的跟在她身后,见她拱手行礼,并未过多言语。想来是感谢那日她从火场救出宋苑,江霖见他们这副模样,心里也就有了底,想来是都说清楚了。

看见门外的于管家,江霖简单的说了几句,于管家也就没多问,过了一会儿,一个丫鬟端着茶水进了屋子。

江霖敷衍道:“招待不周。”

陈卿云端着茶盏细细品茶,宋苑抬了抬下巴,“看来你在侯府过得还挺滋润的。”

江霖看她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凉凉地扫了她一眼,“还行,还行,你也不差。”

宋苑浅浅一笑,抿了一口茶,道:“小霖妹妹,莫要怪罪,原本呢,前些日子就想登门拜访,只不过我的脚受了伤,这你是知道,耽搁几日,妹妹不会在怪我没来府上致谢吧。”

江霖:......

陈卿云心有不解,他的娘子和其他姑娘们相处时,都是一副温婉贤良的样子,处处得体,就算碰到娇奢跋扈的女子,她也不会处处忍让,逮到时机总会报复回去。

他虽不了解江霖这个人,但也能看出娘子待她总归是有些不同,和她多说话时候,确实有些阴阳怪气的,但却没有敌意。

“礼物呢?”江霖伸手问道。

宋苑轻笑一声,陈卿云却面色一僵,尴尬道:“谢礼,改日一定送到府上。”

“你还稀罕这些俗物?侯府什么好东西没有,贺大人还能亏了你不成,天子重臣称公,虽说公爵比侯爵高一级,可定远侯是个万户侯,名高位崇,门阀世家,现在这京城里哪个敢和定远侯府相比?”

宋苑的最后一句意味深长。

江霖认真道:“不要整这些花里胡哨的,我就是俗人,当然要配俗物了。”

宋苑定睛看着她,抬起手指,沾着茶水,在黄梨木几案上写了一个姓氏,“你要杀的人是他,对吗?”

江霖神色平淡地看着那个字,抿了一口茶。

陈卿云坐得远些,那字被宋苑挡的严实,他看不到,可他又担心宋苑卷进去,面露难色。

“我猜对了。”宋苑轻轻抹掉桌上的水渍,“我前些日子,在宴会上听到一些风声。”

既已挑明,江霖也正经起来,问道:“什么事?”

宋苑将她听到的内容尽数告知,陈卿云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却不好打断。

“礼轻情意重,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希望能帮到你。”

江霖收回思绪,缓缓站起身,“既然如此,我还有要事在身,恕不远送。”

随即,宋苑睨了她一眼,“小霖妹妹,你可真是狠心,都不留我们吃饭。”

“下次。”

“好啊,我等着。”

北镇抚司,诏狱,烛火昏暗,阴冷潮湿,血腥味浓重。

蓝昭连夜审问,行刺一案,尚没有眉目。

贺砚舟双腿交叠靠在太师椅上,阴沉沉地打量刑架上的人。

听见脚步声,蓝昭扭头望去,阴暗的牢房居然冒出来一位女子,“江霖?”

贺砚舟侧过脸,寒声道:“不是和你说过,不要来这里吗?”

蓝昭闻言,将她拦在刑室外面,自从上次经历遮风馆的事,江霖再也没见过什么血腥的场面,诏狱不是什么好地方,贺砚舟当然不允许她随意进来。

她小声道:“有要事。”

嘴上说着,她还是忍不住往里望了几眼,这刑室用栅栏围成,她能清楚的看到刑架上的人,浑身是血,惨不忍睹。

贺砚舟站起身,打算带她离开这。

“江霖?”刑架上的人声音虚弱,口齿不清,“六娘,是你吗?”

循着声音,江霖脑子一声轰鸣吗,缓缓侧过头,看着那个满身是伤的男人,眼角默默流出眼泪。

只是江霖一点都没意识到,眼角有泪水流下来,茫然的看着那人,眼神苍凉。

沈书?他是沈书?

蓝昭难以置信,呆呆的看着她,江霖居然哭了?她怎么可能会哭了!他又扭头看向沈书,这是她什么人?疯了吧?

此时此刻,贺砚舟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可以形容,眼神里是彻骨的寒意,在阴冷湿滑的牢房里,落在人身上毛骨悚然。

江霖回过神来,身心俱灭,弱弱问了一句,“沈书?”

那人颤声道:“六娘,六娘,真的是你吗......”

江霖顾不上贺砚舟的情绪,往后退了几步,神色复杂,这是什么天打雷劈的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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