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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娇妾(43)(1 / 1)


然而这等近乎大逆不道的话却并没有被寿康帝姬阻止,她只是神情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母妃,微微叹了口气:“母妃有自信自然是好事,但如今您始终不能扳倒韦后,现下又被新来的妃嫔分去些许宠爱,若是不谨慎,只怕要出什么岔子,况且咱们又没有外戚帮扶……”

寿康帝姬看着康贵妃,神情除开无奈外更多的是苦涩:自家母妃出身不好,入宫后更是没少因为身世吃亏,但自家父皇无论再如何宠爱母妃,都没有动过为母妃瞒天过海换一个母族的念头,在这点上全然不顾母妃脸面、

故而如今她们母女两人虽然荣宠万端,富贵千丈,也不过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再如何,都不得不时刻警惕着宠爱消失的那一日,因为她们在外朝,半点助力也没有,只能如菟丝花一般依靠着君心这棵大树生存。

但如此过日子,又岂能长久?就像此番和亲犬戎,父皇素日里再怎么说疼爱自己,在需要和亲的时候,也对自己未曾犹豫过,甚至连选择宗室女的念头也不曾有,无非是那些宗室女也各有自己的家世,不如她这般,背后只有自己的母亲。

康贵妃看着寿康帝姬略显苦涩的神情,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这个女儿在想什么:“不碍事的,等日后你嫁出去,有个家世不错的驸马爷,咱们母女两个也就算有了依靠,至于这犬戎替嫁的事情,母妃自然会帮你办的清楚明白,你要知道,如你这般被母妃亲自教养长大的金枝玉叶,本就不该是嫁给那些关外蛮子的命。”

“只有像裴家那女郎一般无父无母的人,才合该配蛮子,且如今她若是当真能替嫁,也是她的荣幸,得空还要她来向你谢恩才是”

寿康帝姬1不再说话。

这厢沈照从寿康帝姬所在的宫殿出来,便直奔自己如今下榻之所而去:那高坐明堂的天子半点让他离开内宫的机会都没给,让他吃住都留在宫中,分明是要将他强行跟那位寿康帝姬绑定。

但是他在宫内也并非无事可做,他招来内侍,只说自己想要宫外吃食,内侍自然不好拒绝,毕竟这位到底是实实在在的新贵,如今就算被陛下以某些事情近乎软禁般留在宫中,可对外到底还是光鲜亮丽的,哪里是自己这个小内侍能得罪的?

但等到那份从宫外采买来的糕点被送到沈照手里的时候,已经从御膳房那些御厨的手里转过一圈,连盒子都被拆解开再重新组装。

沈照看着藤编食盒,微微翘起嘴角。

消息是传闻中长着翅膀的精怪,永远难以一网打尽,总是能够从细微处钻到需要它的人的手里。

……

“多年太平,如今米铺生意不算好做,你囤积这些米粮,只怕日后难以收回本钱。”裴圭玉与裴霈坐在米铺后院谈话,他点着如今米铺的账本,“亦或者你知晓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要紧消息?打算玩一手挟天子以令诸侯?”

裴霈本也没想着瞒过自己这位伯父,索性坦然点头:“前一阵子得了些行商的消息,估摸着今年要闹水灾,如今那位是铁了心要扳倒裴家,若是不用些剑走偏锋的法子,只怕是没法救人。”

提及自己的亲眷,面孔已然冷峻不少的裴圭玉神情也柔和下来,只是语调仍旧冷肃:“你既知如此,就该打消这个念头,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日后只会被那位陛下秋后算账。”

“难道他能不顾百姓死活,能一口气堵住天下人悠悠众口?”裴霈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伯父,什么都要尝试尝试,事已至此,就算是令泰山倾颓,也在所不惜,只是如今律法,就算新帝登基大赦天下,裴家也不在大赦之列,况且如今最有希望登基的乃是太子。”

“纵使不是太子,余下几个皇子中也各有首鼠两端之人,依托他们行事,倒不如这般赌上一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到时那位天子只需用些虚名,你便不得不将这些粮食送出去为他人做嫁衣裳,且若是有意不交,落在裴家身上的罪名,只会更难听,如今天底下尚且还有为裴家打抱不平之人,但到那时候,若是你没有别的办法,裴家还要顶上一个为一己私欲,置天下黎民百姓于不顾的恶名。”

裴圭玉嗓音平淡,逐字逐句将裴霈的念想打破,话锋却又骤然一转:“但如今你这些粮食还别有用处,这件事我们不能做,但是有更位高权重的人可以做,况且泰山倾颓,黄钟毁弃,本也是匹夫一怒便能做到的事情,不值当。”

他的笑容里透出铁与血的味道,裴霈仿佛能感知到什么,她张了张口,一时间寻觅不出合适的劝慰话语,便只好转了话头:“如今侄女在淮南王府做妾,等救出伯母后,还请伯父替我代为隐瞒,此等有辱裴家清名之事……”

“原来裴伯父果然在此。”

她话说到一半,身后便传来蔺江陵的声音,裴霈骤然一惊,本能般立在裴圭玉身前。

蔺江陵看着她满是戒备与警惕的眼,袖中手掌骤然紧握成拳:“霈娘何须如此警惕,今日我受裴伯父邀约而来,绝无恶意。”

裴霈不大信他,只是侧过头以眼神询问自家伯父,等得了裴圭玉的肯定,这宛若警惕母豹的小娘子才让开位置,一如还是闺中少女般安静地侍立在长辈身后。

蔺江陵挪开视线,坐上裴霈方才落座的地方:“伯父既然要谈所谓合作,便索性摊开来说,若是要救裴家,小辈无能为力。”

才开口,裴霈就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裴圭玉的手在桌下轻压,示意她稍安勿躁:“世子虽无能为力,太子与六皇子却未必,只是不知如今淮南王府下注的,到底是太子,亦或者六皇子?况且令尊多年不在京都,又是在为谁奔波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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