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清宫里,一名锦衣卫将龙州东城发生的一切,全部禀报给了荣皇,他眉头紧锁,哀叹许久后……
数日后的夜里,刘平跪在荣皇的面前,荣皇慢步从龙坛上走下,他轻笑了一声,说道:“朕,怎么就没有看出你喜欢榕儿啊?”
刘平没有吭声,他也无脸吭声。
“你从小就是朕看着你长大,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啊。”荣皇狠狠地抽打了刘平的背部,像在说自己不争气的儿子:“朕本想给予你重任,可你为何就如此小肚鸡肠?”
“不说别的,即便你喜欢的女子,不是朕的女儿,难道你就能强迫人家,做不爱做的事吗?”对荣皇来说,刘平这孩子应该是很懂事,很知礼数的孩子。
“你不是这样的孩子啊?”
刘平竟然失声痛哭,他抽噎着,说道:“我知道我配不上长公主,可我见不得她跟别人好。”
听到这句话后,荣皇大怒,狠狠地把刘平踹到在地,指着刘平骂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刘家咋就出你这样个玩意,你知道朕最疼爱榕儿了,你可倒好,和嬴庄,称兄道弟,两肋插刀,以榕儿性命冒险。就冲这一点,十个刘平也比不上一个常御风。”
“罪臣,该死。罪臣,该死。”刘平再次跪起,不断地磕头谢罪。
“你让朕,太失望了。”荣皇说完最后一句话,就把刘平打进大牢里了。
待刘平被带走后,嬴庄也过来了,他跪在原地不敢抬头去看父皇,父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两个人静静地待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看到李贵妃(嬴名和嬴庄的生母)到来后,荣皇才说出一句:“有大志可以,但我并不希望你把心思用在兄弟姐妹身上,如若再有,就别怪父皇心狠了。”
说完,荣皇便只身离去,宫里只剩下了李贵妃和嬴庄。
李贵妃先是小心翼翼地进来,然后见荣皇进入内宫后,她来到嬴庄面前,小声问道:“你真拿榕儿和名儿的性命冒险了?”
李贵妃容色绝美,有沉鱼落雁之美,但身体却如风中残烛。
嬴庄低着头嗯了一声,然后抬起头,说道:“但我有十足的把握。”
“再怎么榕儿也是你妹妹,名儿更是你亲弟弟,你这个当兄长怎么能这样?”李贵妃埋怨道。
嬴庄担心母亲的身体,就讨好地说道:“娘,来后不会了,你莫要生气。”
“娘,知道你有大志,但我更希望你能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不要去接触那些东西。那些会令人疯狂,会要人命的。我就你和名儿,名儿之前挺让我安心的,可名儿最近也开始接触这些了。你说你们俩,让娘怎么心安?”李贵妃越说越心急,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入心。
嬴庄知道母亲指的是权力,确实权力会让人着迷,一旦拥有权力,就会成为身体里一部分,失去它,就如同忍疼割肉。
“娘,以后不会了。”嬴庄只有在母亲的面前,才会露出孩子般的样子,他问道:“父皇,真得把你幽静了。”
李贵妃扶起嬴庄,她和缓地说道:“你惹这么大事,你父皇也很是为难,他不愿为难你,也就……”
“我做的事,我一人担,我明日找父皇理论去。”嬴庄有些不服。
然李贵妃打了一下嬴名,凶着脸说道:“别为难你父皇了,你做得那点事,换做我,我也会这样的。对了,还有那个常御风,你可别再为难人家了,我看出榕儿喜欢这公子,若她们成了,你好歹也是他们兄长,都是自家人。”
李贵妃其实更担心的事是荣皇著书之举不成,她不想自己的爱人,再次陷入痛苦。
“好,好,好”嬴庄有些不耐烦,说道:“你咋还替常御风说话。不说这些了,父皇啥时候就解除幽禁。”
“这要看你……”
“啊”嬴庄没想到父皇会拿他软肋行事。
“你还吃饭了吗?”李贵妃笑着问道。
她并不担心幽禁的事,因为她相信荣皇不会太为难她。
“没。”
“可不,奔波了一天,来到京城就到这里了。走,我亲手给你做的吃的还在宫里。”李贵妃在来龙清宫前,做了很多嬴庄爱吃的,都温了起来。
荣皇偷偷地在门外,听着母子发生的一切。
次日,荣皇格外兴奋,他把李一启,陈清,高申统召进宫里……
“三位,先坐下。”荣皇指着桌子上一堆奏本,高兴地说道。
陈清坐下后,笑眯眯地问道:“不知圣上,为何是而龙颜大悦?”
高申统个子并不高,体型较瘦,他的声音总带着一股阴柔之气,他说道:“是经书之事吧?”
荣皇摇了摇头,坐在龙坛上,说道:“猜猜看。”
“圣上,又添龙孙?”李一启轻声问道。
“不是。”
“那是为何?”陈清一脑子雾水。
“看看这个。”荣皇一边说,一边让林承把一些奏本送到三位手里。
“这是常御风,在龙州东城时,对各府州县村的巡察,他用了个很巧妙的方法,就是与底层百姓近距离接触,并了解他们的情况,他为了保护这些百姓的安全,皆把得知内容,封存。”
“不光这些,他还与大量官员接触,让这些官员有机会将对当地的不满之处,匿名上交。”荣皇已经站了起来,他似乎看到龙州东城再次落到自己的手里。
“写的甚好。”陈清猛然抬头,继续说道:“这样一来,那么龙州东城世家势力,就大幅度降低。”
“确实如此”高申统继续说道:“再加上王梅眉和盛康斗之事,那么东城之事就更为容易。”
荣皇发现这三位,只有李一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不解地问道:“李阁老,为何如此惆怅?”
对于李一启来说,他更担心的是弟子,常御风的处境。这样一来,常御风就会公然与京城三家对立,水火不容,在朝廷上常御风也将孤立无援,即便有友,又有哪个人愿意去得罪世家,对其相助。
“圣上,老臣最近腹部不舒服。”李一启故作病态,说道。
“那阁老,多加注意身体,朕,还离不开你。”荣皇很担心李一启的身体,若他走了,内阁中何人来牵制盛开宁。
他们交谈了一会后,荣皇说道:“陈清,今日立刻把常御风上交的奏本,让众大臣看看。”
“是”
次日朝会前,李一启与常御风同行,他不解地问道:“御风,你知道你这样做,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
“师傅,无事,现今圣上励精图治,急需救国之士,我这样也算和圣上站在了一边。”常御风轻声说道。
李一启看着蔚蓝的天空,现已到深秋,天色还如此蔚蓝,他扭头看了看周围赶来的官员,然后继续说道:“圣上确实赏识你的才干,愿拉你与身边。可是盛开宁他们,可不是什么善茬,你斗不过他们的。”
“斗不过也要斗,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常御风坚定的回道。
李一启有些急,人老了,表达能力也弱了,他思考了一会,在上大殿时,面目严肃地说道:“你可以和圣上站在一起,但你不能如此显露头角,把自己当成一个活标靶,三家之人也不是傻子。你完全可以隐藏起来,一步步往上爬,按你这样,过不了数年,你就能进入内阁,取代我的位置,或者入仕为相。”
“师傅说得甚是。”常御风理解了李一启的意思,但他此时,已经成为了这棋盘上的一子,他别无退路。
常御风继续说道:“我怕大秦坚持不住。”
李一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常御风,他本想继续说下,可已经要入大殿了。
在李一启心里,他始终认为,只有登上权力的顶峰之事,才能扶大厦之将倾,救万民于水火。
现在天下已是一场烂棋,对弈者也并非一二。
大秦也将面临前所未有的灭亡性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