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是何人?”山下的一位骑着马的将士拦住了少空和嬴名的去路。
“皇子,你也该阻挡?”嬴名举起令牌,说道。
“殿下,在下有眼无珠。”将士立刻从马上下来,跪下说道。
“快起来吧,带我去见刘副事和张政。”嬴名向前扶起。
这位江穹将士咬紧双牙,面对山上发生的一切,他虽一无所知,但他知道道庙不会行恶之事。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刚才田亘对他们众将士说道,“何人从山下来,一律拦截。”
“遵命”江穹带着六皇子立刻向副营走去。
“殿下,何事如此慌张?”刘东南出营问道。
“山上,已出大事,让这位少空道士告诉你们吧。”嬴名喘着粗气说道。
少空将剑放在桌上,说道:“这广文主事常御风的佩剑。”
张政早就看出,他立刻接住剑问道:“常主事,不会有事吧?”
少空沉住气,将山上的事一一告诉众人,并把常主事让他们做得事,也说了出来。
张政清楚他们没有调兵之权,但动用群众,事情就有可能解决,他立刻说道:“此计甚好,可以一试。”
“这必须要在短时间内,聚集众多人。这得需要很多人手啊。”刘东南轻叹了一口,说道。
“那就去请求田总督吧。”张政说道。
“不可,荒山被封,已经证明他们是一伙的人。”刘东南说道。
“那该怎么办?”嬴名有些急,山上的事不容迟缓,“要不我到哪里,让当地人帮我们。”
“如此大事,我也无可奈何。”刘东南故意抬高声音,一脸愁苦的样子。
江穹此时站出,他厉声说道:“殿下,让我来吧。”
“有江将军,相助,事可成。”刘东南就是等着江穹的这句话,他热情的拉住江穹的手,说道:“事,若成,我们必向圣上给你请功。”
“功名非我所欲也。我带我的手下,去荒山西,北,东三面,救援。”江穹看了一眼嬴名,继续说道:“殿下,你和这位道士,去东城吧。”
“好”嬴名站起身,大喊道。
说完,他们便只身离去,张政坐下本舒一口气,却被刘东南接下来的话,惊到。
“常主事这计策有个致命的漏洞。”
“什么……?”
“时间,这之间大约需要一个时辰,可道庙坚持半个时辰都难啊。”
张政慌忙起身,说道:“那该怎么办?”
刘东南看了一眼,桌上的御兰剑……
大营中,田亘和盛康斗等人惊讶地看着刘东南举起御兰剑,厉声说道:“广文阁主事常御风和大秦长主嬴玥榕,皆在山上遇险,现令你们速速派兵随我前去解救。”
盛康斗轻笑了一声,说道:“刘平将军已经在山上了,用不着我们?”
“然其两人皆在道士手上。”张政向前说道。
田亘低着眼,有些无奈地说道:“四皇子殿下,领一千官兵也在上……”
刘东南不给田亘说话的机会,厉声怼到:“荒山之事,我们也已全知,若圣上得知,道庙礼交此书,却受到如此对待。恐二位也要担上罪名。”
盛康斗此时巴不得把江穹杀死,竟然让四皇子和道士,进了大营。
“何罪?”
“呵”刘东南轻笑了一声,来到田亘面前,笑着说道:“明知故问?”
“你……”田亘被气得不能言语。
“田大人,常主事可是皇上青睐之人。长公主,更不必说了。”刘东南一边说,一边来到盛康斗,面前低眉轻声说道:“这著书之事,可是在盛首辅头上担着,你这是要砸自家碗?”
“你……”
刘东南大喊一声:“还不速速调兵于我,若事不大,你我岂有大事落于头上?”
田亘立刻反应过来,将兵符交之……
荒山上,老四拿大刀指着气喘吁吁的常御风,说道:“小子,你练过啊!跟谁学得剑法?”
“师出黄冈。”常御风简单地说完,然后奋力再次与其厮打了起来。
张秋疯在院子中,仍与三人较量,他猛地一刀,把老三砍倒后,乘虚直逼刘平,他们再次缠打了起来……
“你们去杀常御风,这里交给我。”刘平对众人大喊道。
道士们接连败退,就在此时,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落在了,常御风身上……
子悟更是一惊,他对道长说道:“他们这是要杀自己人!”
“此人不可死啊。”道长没想到血光之灾,会让他失去那么多弟子,他垂目哀叹。
刘道士听到道长此语后,立刻往常御风那赶去……
在常御风眼里,数把长枪,皆向面来,就在此时,刘道士挡在其面前,身中数枪,鲜血瞬间染红了道服,刘道士也只是笑着,看了一眼书中的“圣人”,轻声说道:“圣……”
黄昏已把天色染红,这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反抗的人越来越少,这种没有意义的反抗,还不如被抓……
张秋疯见刘道士倒下,大喊一声,一脚将刘平踹倒,他从地上捡起一把长枪,奋力抛向老四……
那把长枪直贯其心,老大老三皆怒目大骂:“张秋疯,你个……”
说完,两人直逼张秋疯而来,张秋疯见状,使劲浑身之力御敌,然老二见准时机一刀划过背部,留一中指长得刀痕,老大也趁机一脚把张秋疯踹到在地。
就在这个时候,刘平持剑往张秋疯胸部刺去,就在此时,说时迟,那时快,张秋疯翻滚躲过,怒吼一声,竟然吓退了众人……
在外的嬴庄,诧异道:“怎有猛虎之叫?”
张秋疯趁机站起,在众官兵中,来回穿梭,所过之处,官兵弃甲丢器,不自量力,与其交战者,更是倒在血泊。
他再次挡在了常御风的面前,左右反抗的道士已经剩下无几,就连堂上的道长和子悟也被人控制了下来。
“张秋疯,今天你必须留在这里。”老大怒吼道。
院外的嬴庄见死亡情况已经超出预料,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怎么还没好?告诉刘平,快点,不可再死人了……”
刘平见只剩下张秋疯挡在常御风面前,他厉声说道:“张秋疯,你难道能以一抵百不成,不要不自量力了,我看你是义士,暂且饶过你,速速让开。”
常御风自始至终,都没能明白刘平和嬴庄,为何如此对他?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刘道士,又看看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官兵和道士,他不由心头一颤。
常御风再次看了看被按压住的乾恩道长和少空,他放弃了,最后的挣扎,松开右手,剑落在了地上。
“张兄,我们虽只有一缘,但已是过命的兄弟。”常御风的语气中有些失落,继续说道:“让开吧,他们要杀的是我,不要再有无辜的牺牲了。”
“那些官兵可是要杀你。”张秋疯指着那些人,大喊道。
“官兵也好,道士也罢,他们只不过为生行事,而被利用。”
“大丈夫立于天地,岂能说死就死,说生就生?大志未成岂能就此陷入小人之手?只要还有一丝生的希望,就始终不能放下手中的剑。”张秋疯看着落寞的常御风,厉声说道。
常御风有所感触,他没想到只与他有一面之缘的人,会如此护他,他说道:“如若我们能活着出去的话,答应我,与我结义为兄弟。”
“好……”张秋疯爽快答应。
常御风咬紧双牙,再次捡起了那把剑,众官兵再次蜂拥而上,张秋疯从一旁又拿起一把长枪,在乱军中左刀右枪,来回厮杀,常御风持剑与老二厮打起来……
刘平乘虚一剑刺进张秋疯右腿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再次大吼了一声,在门缝中观看着厮杀的孙白,不时被张秋疯吸引……
秋风瑟瑟,刀枪剑戟,血色飞起,哀声一片。
老大竟然挥动铁锤往张秋疯头部打去,然张秋疯横劈一刀,打飞了铁锤,又是一枪,刺死老大。
张秋疯再次看向众官兵,那些官兵看着身中多处剑伤和枪伤的张秋疯,依然生龙活虎;此时,张秋疯左手拿刀,右手拿枪,如天神下凡般屹立于此。
那些官兵无不后退,刘平见状,本想再次与张秋疯厮打起来,可没想到张秋疯已无全力,单跪在了地上……
刘平看了一眼张秋疯,然后立刻看向常御风,此时让刘平惊讶的是,常御风竟然把老二杀死。
“若你自小学武,恐今日已为武状元。”刘平笑着看着窝在地上疼痛不止的常御风。
虽杀死了老二,但他腹部身中数拳。
“哈哈哈……”刘平大笑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
此时,常御风无比的绝望,他不甘心就这样离去,死亡恐惧让他忘记了腹部的疼痛。
张秋疯吃力地睁着眼看着刘平踩在常御风背上,持剑要往其心后插去……
“住手。”嬴庄从外冲出大喊道。
“为何?”刘平瞪大双眼,甚是不解。
“快住手,要不然你我命皆丧于此。”嬴庄厉声说道。
然刘平并不甘心,怒火再次燃起,他不想到嘴的鸭子,就这样不翼而飞。
“你如若敢动,明天刘氏一族,皆可灭之。”说出此语的是嬴玥榕。
刘平放弃了,把剑沉重地扔在了地上,嬴玥榕立刻冲上前扶起常御风。
“刘先生,这样可以了吗?”嬴庄对刘东南客气地说道。
“可以,殿下。”
就在刚才,刘东南带着数百名官兵上了破荒山,他们把道庙外嬴庄带领的官兵团团围住……
两方相互对峙,人数不相上下,嬴庄眯着眼,看到张政和刘东南带着几个人,来到他的身边,只见张政一脸严肃,指着被按在椅子上的嬴玥榕,对嬴庄说道:“殿下,如此对待长公主,如此对待至亲,不失为人,不怕圣上动怒?”
嬴庄哈哈大笑,让人松开嬴玥榕,说道:“子政,哪有之事?”
嬴玥榕立刻跑到张政身边说道:“子政,他们要杀常御风,快去救他。”
刘东南说道:“常御风是圣上亲点的著书主事,盛首辅和李次辅的爱才,更是刘安和林公子的至交友人,同样也是太子随身的兄长。若他们知道,常御风是被你所杀,不知殿下有几条命,可以挡着……”
嬴庄掩饰着再次笑道:“刘副事,说笑了,我们是在救常主事,他是被道士……”
“哈哈”刘东南举起常御风的佩剑,厉声说道:“殿下,不要再说笑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